话音落下，车厢内的歹徒们全都噤若寒蝉。
在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死亡气息的逼近，仿佛只要敢说个不字，死神的镰刀就会立刻挥舞而过，收割掉他们的性命。
那些袭击厂内工人的歹徒们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纷纷表示服从安排。
而那袭击李为军后幸存的两个歹徒，则目睹便衣男子带人枪击保卫科科员的全过程。
在他们二人的眼中，眼前的便衣男子可是连保卫科科员都敢杀的狠人，简直就是在世活阎王，万万不可招惹！
于是，他们除了点头之外，还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谢领导不杀之恩，我肯定好好改造，坚决不给领导添麻烦！”
“我就算是烂在农村，也绝对不会多说话！只要饶我一条狗命，我不回四九城都行！”
“……”
两人丑态尽出。
这不仅引起便衣男子和他的手下的厌恶，就连那帮袭击厂内工人的歹徒都投来了鄙视的眼神。
于是，领头的便衣男子接连两脚踹出，直接把那两个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的歹徒给踹到了车厢角落。
“老实点，别油腔滑调的！进村后少说话，多做事！干活要向生产队的驴看齐，明白吗？”
“明白……咳咳咳，明白。”
“一定……”
随后，卡车恢复平静，载着一卡车歹徒向一处村庄驶去。
那里有一个红星公社，每年都要接收大量劳改犯，并且改造效果也相当好。
来到这里的犯人，基本上要从天刚亮的时候，一直忙到天黑。
就算是在北方冬季，这也有十二个小时了。
要是到了夏天，从早晨四点半到晚上快七点半天都亮着，那要干足足十五个小时。
有农活就干农活，没农活就干其他活，总能给这些免费劳力找到事做。
这样高的劳动强度，那伙歹徒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
四九城。
看守所。
这里关押着临时拘押的罪犯。
天亮了，红色的朝阳映照在高墙深院上，把院墙上的白雪都映成了红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色变得了橘黄色，又渐渐变为白色，恢复雪原本的色彩。
而看守内，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
这年头治安不好，隔三差五便有人被送进来。
就这还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直接就像昨晚的歹徒一样，被李为军持枪击毙了，连进看守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有进去的，就有出来的。
出来的罪犯，要么是拘押时间到了，交了罚金后就释放了。
要么是罪孽深重，直接被送往监狱关押了。
此时，看守所，一处空地上。
贾张氏的一部分娘家人和其他犯人一起，从牢房内出来，站在此处集合。
一位管教拿着名册喊道：
“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张狗剩，张小三，张成才，李短想，张伟弟……”
犯人们一个个出列，很快，大部分人男犯人都上前几步。
管教又确认几遍后，吩咐道：“你们可以出去了，出去后记得要遵纪守法，别再做违法乱纪的事，劳改所和看守所的大门都常开着，要是再犯绝不轻饶！”
话音落下，被点名的犯人们个个面露喜色，他们在管教的带领下，从看守所大门鱼贯而出，再次踏上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恢复自由。
即便有污点，但只要他们以后不再犯事，那前途就是光明的，至少看守所的管教和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
贾张氏的娘家人从看守所出来后，全都一脸庆幸，同时后怕不已。
“老子可算从这鬼地方出来了，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这几天被里面的人揍得腿都软了。”
“别提了，昨天跟人吵架，挨了一脚，我现在肚子还疼呢。”
“真是怪了，这里的人比村里的人打架还厉害，差点被他们给整死……”
“现在出来了，咱们还去给贾东旭办丧事吗？”
“你傻啊，贾东旭和张翠花一家明显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咱们为了帮他们，都差点把命给丢了，已经算是出力了。”
“就是，办什么丧事，我要回张家村，谁爱帮谁帮。”
“就是，城里的事跟咱们这些村里人有什么关系？四九城的水太深，反正我不趟这浑水了。”
“回村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
与此同时。
另一些人则前途未卜。
此时。
某铁窗内，贾张氏趴在地上，无助地望着一批批女犯人向空地上走去。
释放完男犯人，就该释放女犯人了。
而贾张氏甚至都没有去空地上的资格，只能像蛆虫一样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还一股尿骚味。
她进看守所后，又被关进了上次的牢房，连牢头和其他女犯人都没变。
这次，还不等她们殴打，贾张氏自已就吓得尿失禁了。
经历过上次的毒打，她这一次学乖了，根本不敢反抗。
贾张氏进了牢房后就直接躺到地上，抱头蜷缩着，接受“教育”。
然后，蹲厕旁边的一小块地面就成了她的床位。
直到现在犯人在空地上集合，房间内其他人都离开牢房了。
贾张氏都不敢离开她的一亩三分地。
昨晚，她被摁在蹲厕便池里修理时，就听到同牢房其他女犯人的结局。
牢头犯了死罪，但监狱满了，于是她在看守所关押到今天后，就要直接被刑场枪毙了。
而其他犯人罪名轻，全都会当场释放。
此刻，贾张氏看到众人离开，却不敢从地上起来。
直到半个小时后，确定所有人都没有回来，她才壮着胆子，尝试从地上爬起来。
但她腿在地上趴了太久，此刻早就冻得着凉了。
于是贾张氏刚站起，便直愣愣地向地上摔去，两颗上门牙都磕断了。
“啊！”
贾张氏发出惨叫声，随后吐出一大口血沫，两颗断牙在地面上滑了半米远才停下。
而这时，她习惯性地尿失禁，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已。
贾张氏疼得浑身抽搐，但忍着剧痛，硬是爬到了牢头的床铺上，享受短暂的平静和温暖。
此刻，贾张氏并没有任何后悔之意，反而记恨起李为军。
都是这小子搞鬼，自已才被送进来，让人欺负！
老娘……老娘出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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