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赶往落霞村的山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极速奔驰。
魏世宁坐在马车中,被颠得腹中翻涌不止,可还是忍不住撩开车帘催促,
“大山,再快点,还有多久才能回到落霞村?”
清晨的山林潮气重,大山满身满面都是露水,衣服也已变的潮湿,难受的很,
“堂哥,这山路难行,不能再快了,再快会出事的!”
魏世宁现在恨不得背生双翅飞回去,
“大山,无论如何,咱们一定要在辰时之前赶回落霞村!”
魏世宁面色阴沉的看着前方,自已一定要在冯另含到达之前,提前赶到石家提亲。
他是万万没想到,石家那么有心机,家里那么富有,以前却一丝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过。
经过了解,他才知道,京都里最有名的聚源酒楼和聚源酒肆都是他家的。
这还不算,据传,她家下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酿酒庄子,银钱无数。
这些年,他家虽然说是帮扶自已读书科考,可每次出手都是十两二十两零零碎碎的给。就连考中举人那次,他们也才只给二百两银子。
于他们那么大的家业来说,无异于是打发要饭的。
那石家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把自已看成他家的姑爷过吧?
魏世宁攥紧拳头,心中恨极。
还有那石里里……
要不是她整日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自已又怎会认错人?闹出那种认错人的乌龙事件?
想到石里里的美貌,又想到冯另含站在他身边的样子,他就嫉妒的发疯。
今天,无论如何,自已一定要把石里里给抢回来。
石家的钱财和石里里那个人,都是我魏世宁的!
……
大晋王朝很重规矩。
男方到女方家里下聘提亲,都是有时辰的。
不能太早,太早了女方一家没有提前准备好怎么办?
当然,也不能太晚,太晚了让女方一家等不礼貌。
所以大多双方见面的时间都定在巳时左右(上午九点至十一点)。
清溪镇距离落霞村大约十里的路程,马车出行两刻钟足以到达。风凌寒为了不错过时间,提前两刻钟就在镇子里出发了。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马车刚走上狭窄的盘山小路不远,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哎,前面的马车让让,着急赶路。”
魏世宁的马车连夜赶路,眼看就要到达落霞村了,马车却抛了锚,走不了了。
虽然十分恼火,可没办法,他们只能暂时停下,先把马车修好再说。
远处来了马车,大山早就发现了,巧了,坐在马车前沿的那个小厮他还认识,
“堂哥,是冯另含的小厮。”
魏世宁向后看去,(真的是他!)
(那是不是说明,冯另含就坐在马车里?)
“大山,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过去。”
……
“驾~”
“锅得钢~郭得钢~~”
“让一让,让一让,着急赶路!”
老郑赶着马车来到魏世宁的马车近前,“哎,前面的马车让让,着急赶路。”
大山手里拎着一把斧头向车后看来,
“哎呦,不巧了,马车坏到这里了,短时间内恐怕走不了了。要不你们绕道走走?”
绕道?开什么玩笑?
通往落霞村只有这一条马车可以通行的山路,哪里有路可绕?
老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义阻止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科状元身边的小跟班啊?怎么?难道魏世宁也在车里?”
“大胆!”
魏世宁本来想等风凌寒走过来求情再现身的。
可白义一个小厮居然敢直呼自已的名讳,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左右这落霞村是他的地盘。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书童竟敢如此无礼,直呼本官名讳,不怕本官治你的罪吗?”
原本魏世宁以为,他这样一说,白义会被吓得磕头认错,谁知白义不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出言嘲讽起来,
“呦,魏大人不是最能装缩头乌龟了吗?怎么到了这偏僻的穷乡僻壤倒威风起来了?”
“大胆!冯另含,他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大晋律,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马车内,媒婆吴婆子被吓得银牙紧咬,自已这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呀?昨天遇到劫匪抢劫,今天又遇到一个新科状元拦路!
吴婆是京都内出了名的媒婆,长期游走于京中各大官宦之家,消息最灵通不过。
她可是知道,这魏世宁不仅是新科状元那么简单,还是相府未来的乘龙快婿,可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得罪得起的。
风凌寒一直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听到外面的喊话,才缓缓睁开带着寒气的墨眸,撩开车帘,
“魏大人,你高中状元,一朝成名天下扬,怎么没到县府点卯后摆出仪仗荣归故里,却这样灰溜溜偷跑回来了?”
摆出仪仗出行?
那得多浪费时间?
再说自已退亲再抢亲纳妾之事不宜声张,如果带人回来岂不坏事?
“哼,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是爱慕虚荣之辈?在下落霞村走出的新科状元,不用仪仗回归同样风光!”
魏世宁说的冠冕堂皇!
风凌寒鄙视,他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
“既如此,那还烦请魏大人让开道路,容我等率先通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要事?”去石家提亲吗?
魏世宁眼含忌恨,今日只要有自已在,你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冯另含你别想转移话题,为你的小厮开罪,他以下犯上,本官今日必严惩于他!”
白义双臂抱胸,露出一丝冷笑:
“以下犯上?不知魏大人想要怎么严惩于我啊?是直接杖毙,还是要拉我去见官?”
杖毙?魏世宁倒是想。
可上次白义出手,他看见过,就算自已和大山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我要拉你去见官!”
白义被逗笑了,“那魏大人准备怎么告我啊?”
“你以下犯上,还要我怎么告?只要我一个名帖,你就得下狱!”
“呵呵!以下犯上?”
白义笑得前仰后合,“魏大人,想要告我,人证物证呢?”
“这要什么物证?我和大山都是人证!”
“不不不,魏大人,请容我帮您科普一下律法。
您告我,您不能当作证人。大山是你的书童,同样不能当作证人。魏大人,您一个饱读诗书的新科状元,不能这点基本的律法常识都不懂吧?
反倒是等到了衙门,我完全可以反告你栽赃陷害罪!”
“你……!”魏世宁被白义气得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白义嗤笑,
“魏大人,你不能凭借你是官,我是民,你就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于我,官府办案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无耻刁民!”
说不过白义,魏世宁再一次找起风凌寒的麻烦。
“冯另含,你的小厮这样冒犯于我,你都不管的吗?”
风凌寒面色平静,
“我的小厮冒犯你了吗?我怎么没看见?魏大人,别再胡搅蛮缠了,赶紧把路让开,我们还有要事在身,着急赶路呢。”
说自已胡搅蛮缠?魏世宁的眼神都快喷火了,冒犯自已,还想让自已给他们让路?做梦呢?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马车坏到这里动不了了,想要修好至少也得半天以上的时间,还得麻烦你们再等等了。”
老郑皱眉,“我观你马车也没有多大问题,你要修车往边上靠靠,别影响其他人通行。”
“是吗?那我再看看。”
魏世宁说着,伸手夺过大山手中的斧头,在车前装模做样检查了一番,接着,他双手攥住斧柄,挥起斧头,对着车轴就砰砰~狠砍了下去。
片刻后,车轴断裂。
魏世宁一脸得意的站起身,
“哎呦,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在下修车手段拙劣,不但没把车修好,反倒给修得问题更大了,现在看,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是修不好了。你们就在后面耐心的等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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