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得住就挡,真挡不住的话,哪怕到金殿上去敲登闻鼓,尤芷也要跟他抗到底!
“芷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尤芷听出了萧楚声音里浸的寒冰。
她手指猛一僵,竭力稳住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真的在乎,这是怎么回事吗?
在他心里,“怎么回事”无关紧要,这只是例行公事的步骤。
只怕这审判结果,跟怎么回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月柔害她多少次了?
下毒诬陷,撞翻马车,纵火烧屋,设计毁清白……秦月柔做的这些恶事,没有一件萧楚不知道。
但秦月柔总是被无原则偏袒,从未受过该有的惩罚。
现在,萧楚又装模作样地问她“怎么回事”。
既然他问,那尤芷就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将秦家为非作歹的事公诸于众:
“严奎狗仗人势,强占我的店铺,打伤我的掌柜。我让护卫教训了这个狗贼,就是这么回事!”
“王爷——”
秦月柔不等萧楚开口,就又扯着他胳膊,
“打狗也得看主人,尤芷恶语辱骂妾身舅父,就是对王爷不敬。请王爷治她的罪!”
围观众人看到她跟萧楚并肩而来,又是如此亲昵状态,再想想尤王妃不受宠的传言,不免都为尤芷捏了把汗。
萧楚抬眼看了看秦月柔,目光又移到尤芷身上,沉默片刻,抬手指了指严奎,问秦月柔:
“柔儿,此人跟本王什么关系?”
“哦,他是柔儿舅父,自然也算是王爷舅父啊!”
“那——”
萧楚拖着尾音,声线还是那样清润磁性,
“芷儿是本王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月柔愣了愣,无措地看着萧楚,不知他这是何意。
萧楚眸色加深,指了指尤芷,反问道:
“芷儿是本王的结发之妻!是本王的心上人!你说,他们跟本王,孰远孰近?!”
像是被惊雷震懵了似的,秦月柔脸色煞白,僵立在那儿,满眼的难以置信,手臂也颤颤发抖。
就连尤芷,也被萧楚这反常言行搞糊涂了。
萧楚提高了音量,眉宇间也染上了怒意:
“本王的王妃,绝不会做为非作歹之事!倒是这个严奎,欺压良善,屡犯法纪!今日,竟敢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人!”
“卑职在!”
他的亲随护卫呼啦啦上前,拱手听令。
“将严奎责打三十棍,送到京兆府,就说本王的命令,将这个恶徒依律严惩!”
那帮人抽出腰间宝剑就上去,拿剑鞘噼里啪啦一顿胖揍,打得严奎杀猪般嚎叫连连。
秦月柔慌了神,赶紧向萧楚求情:
“王爷——求您看在月柔薄面,饶恕舅父吧!他年纪大,身子经不住的......”
萧楚面无表情,只冷冷地回了句:
“他是咎由自取。”
“啊——啊——哎呀——外甥女儿,快救救你老舅哇......”
一声接一声的哀嚎求助,急得秦月柔原地跺脚,一个劲儿地央求,也不见萧楚动容。
她赶紧朝萧楚跪了下去,满脸泪水扯着萧楚的袍角,苦苦哀告。
萧楚明显心软了,伸手去拉秦月柔,可后者推开他的手,哭着要他饶恕严奎。
萧楚有些迟疑,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尤芷脸上。
看懂了萧楚的心思,秦月柔也把目光投向尤芷,眸中写满了怨毒和憎恨。
最终,萧楚没有阻拦手下。
严奎挨够了三十大棍,浑身血肉模糊,只剩下出气的份儿了。
他被抬上缚辇,送往京兆府接受审讯。
他手下那些打手,吓得跪倒地上磕头,但一个也没被饶过,都被押到京兆府,每人挨了五十大板。
萧楚朝尤芷走过来,眉间的戾气转化成了温柔:
“芷儿,李掌柜伤得怎样?我请御医为他诊治。”
说着就吩咐人拿他的帖子去太医院请院使。
秦月柔恨恨地咬着牙,视线凛冽得想要杀人似的。
尤芷让人将李掌柜抬到马车上,带他回了店铺。
诗墨跟落棋眉开眼笑地,低声议论着这件事,看来对萧楚的。
院使很快就到店铺,为李掌柜医治外伤。
李掌柜一介平民,能享受这么高规格的诊治,局促得手脚都没处放。
最好的药全部用上,李掌柜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身体就恢复得跟往日一样了。
至于严奎,到京兆府候又挨了一顿打,罚没五千两家产,投进大狱又蹲了半年。
雍北烽火黑烟,战事频繁,将士们的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萧晏出征后,尤芷日日都在牵挂着他。
以前尤芷只牵挂父亲,现在得悬心他们两个,心里暗暗为他们祈福。
只盼着边患早除,远至迩安,父亲和萧晏都能回京,享受盛世太平。
闲暇时候,尤芷就又开始做软护甲。
上次时间仓促,做工不够精细。
这回,尤芷可要绣出她的最高技艺,一定要把马踏飞燕图案绣完整,绣精致。
小时候,宫里有个茗惜阁,是专门教养公主和宗室女儿的。
尤芷被太后送到那里,接受高门女子的严格教养。
无论是琴棋书画,经史子集,还是女红针黹,礼仪教习,尤芷样样都学得出色,绣工也是挑着尖的。
她绣的马踏飞燕,一定得让萧晏叹为观止才行。
算时日,萧晏到雍北已经有两个月了。
雍北苦寒,比不得繁华京城,军中生活一定很艰苦,也不知他能不能很快适应。
尤芷一针一线地刺绣,萧晏幽深若潭的星眸,就浮现在她手中的活计上。
小时候,萧晏眼神清澈,话不多,朝尤芷笑时,脸上还会带着些羞涩。
现在,他眉宇间流淌着狂野不羁,眼底还似有腾腾烈焰在翻涌。
尤芷送给他的那些药物中,有特制版的玉颜膏。
里面添加了防寒保湿的成分,有助于他抵御雍北的漫天风雪。
尤芷思虑深的时候,手中针线就停住,呆望着虚空处出神。
这样子不止一次被萧楚看到,那人就很不高兴,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劈手夺走尤芷手中活计,不满地责怪:
“怎么不听话?!别做这些劳神费力的活儿!府里没有裁缝绣娘?!让她们做就行了!”
不就是不乐意她给萧晏做伙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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