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佣人已经走了，厨房热着三菜一汤，沈巧端到餐桌上开始吃晚饭。
大概是因为拿了整整留个小时的画笔，她的手有些抖。
吃完晚饭已经八点多了，沈巧将餐具收拾回去厨房，上楼回了房间，站在阳台那儿吹着风。
A市的灯红酒绿就这样轻易地收进眼底里面，这茫茫的大千世界里面，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的艰难。
沈巧原本以为靳泽今天晚上会过来的，可是一直等到十点多，她都没等到人，她就转身进去洗澡睡觉了。
晚上十一点半，城市的夜晚才刚开始。
一身黑色西装的靳泽从酒店里面出来，前排的许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靳总，去沈小姐那儿吗？”
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那黑眸里面漾着疏冷。
许言不敢说话，一直等着他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动了动薄唇：“回别墅。”
“好的，靳总。”
许言示意司机开车，只是车子开了没有十分钟，后排的男人又一次开口：“掉头，去公寓。”
清冷的声音从后排传来，许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说这话的时候，靳泽还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泛着几分冷意。
今天晚上的这一个饭局，靳泽喝了不少的酒。
别墅和公寓的方向几乎是相反的，靳泽突然之间改口，司机只能掉头。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许言下车帮靳泽开了车门。
“靳总？”
许言试探地叫了一声靳泽，这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靳泽偏头看了他一眼，抬腿下了车：“你们回去吧。”
他说着，径自走进了电梯里面。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而且还是白酒，头有些疼，刚进电梯，人就靠在那电梯壁上，整个人冷得就像是冰块一样。
十二点多的公寓安静得能听到脚步声“踏踏踏”的，靳泽知道沈巧这个时候已经睡了。
推开门看到灯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时候，那个本该睡了的女人突然之间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沈巧看着跟前的靳泽，手动了动，却始终不敢伸出去，只敢开口叫了他一声：“靳总？”
听到她的声音，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没睡？”
他说着，抬腿越过她，走到沙发上抬手将外套往一旁一扔，人坐了下去。
沈巧回头看着他，“许秘书给我发短信，说您要过来。”
她话音刚落，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她，黑眸里面沉沉一片：“然后呢？”
他这话有点冷，刺得沈巧不禁颤了一下。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指了指厨房：“我，我煮了醒酒汤。”
靳泽没说话，一双黑眸始终盯着她。
沈巧站在那儿，只觉得手心全都是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情人是不是不应该做这些？
这是女朋友或者妻子才应该做的，她是不是逾越了？
她越想，脸色越来越白。
这时候，沙发上的靳泽突然之间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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