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眼里那抹幽暗的炙热,傅龄榆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不理解,明明她人都被他绑在身边了,为什么他还要执着于婚姻、或是一纸证书?
牵扯越多,越难脱身。
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周炀征指腹按了下女孩泛着水光的粉唇,把她想反驳的话作出短暂性封存。
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不安和躁虑,全在这一刻掀翻内心狂骇汹涌,变得患得患失。
围墙不会永远困闱,她也许随时会消失,那就竭尽所能,倾尽所有让她留在身边。
看向她盈亮的漂亮瞳眸,周炀征声音放轻,带着浓重的喑哑蛊惑——
"只要愿意跟我结婚,将我们的法律关系公之于众,我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镶金的长方盒子。
盒盖打开,里面是泛光的资产金卡、境盖外章定棺的军火势权扳指、庄园和公司股权分让协议、境内外黑白两道积累的权势提名表,以及、他的户口本。
傅龄榆垂眸,只扫过去一眼就能辨别,这些篆刻添加了她名字信息的钱权证明,是周炀征早有准备的绸缪。
"财富、权力、自由,榆榆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傅龄榆眨睫踌躇着,没人对附加上‘自由’的条件不心动:"只是和你结婚,就可以吗?"
周炀征:"嗯、这些和我,都是你的。"
他没有画大饼,也没有开空头支票,所有的一切早就被他有预谋的提前规划好,似乎只等她开口同意。
他就会继续准备求婚、而后筹办婚礼。
"哥哥,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傅龄榆犹豫着面带赧然,握住他骨节分明的粗粝长指,颤颤巍巍开口。
她总觉得,他的条件会有另行增加的前提,阅历狠辣的权势者,即使被爱裹挟,也需要得到她对等的承诺。
周炀征低笑,"可以给你时间。"
他拿过那本单人户口本,掰开女孩蜷握的几根手指,放到她的手上。
想着糊弄一下,毕竟再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了,傅龄榆点点头:"嗯。"
感觉到他原本压抑阴鸷的帅脸上戾气退散,傅龄榆凑近点,贴了贴他。
她清透灵动的眼睛泛光,不由自主的盯向周炀征的。
"我想见夏枳,让她来枥园陪我玩好不好?"
"可以,我让人把她带进来。"
这下又变得好说话了。
看见窗外渐浓的夜色,隔着纱窗的月光洒落在男人脖颈上。
即使坐着,他也比她高出很多,宽阔直挺的体型靠近,她轻而易举就看到男人肆意贲张的肌肉。
傅龄榆目光流转,看见他的浴袍领口移位间,可视的胸肌上方筋脉旁多了条细小的伤口裂痕。
那些她咬过和挠过的痕迹都渐渐淡化了,只有新的伤痕格外明显,似乎有些触目惊心。
女孩不自觉皱眉,顺手把户口本放进盒子里,随着触过来的动作,视线盯紧了他那块受伤的皮肤。
"哥哥怎么受伤了?"
刚才他陪她看完电影就出去,那么久才回来,没他在的时间点,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
男人敛神看她:"刚才和他们健身的时候划破了,现在有点疼。"
意识到她在关心自已,周炀征忍住内心巨大的惊喜,热烈的疯狂情绪全部不受控制,倾泻而出。
但他面上依旧不冷不热,野妄招摇的俊脸上透出丝渴求关心的乖戾表情。
傅龄榆抬手拍了拍他的侧脸,"先忍一下,我拿药箱过来给你涂点碘伏。"
"好。"浮于深渊的戾气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他只觉得那颗晦暗的心脏因她的关心而蓦然大幅度震颤。
拿过药箱,女孩一脸认真拿出药和棉签给他处理伤口,却感觉到横在自已腰间的粗壮手臂渐渐有往上的趋势。
她拍拍他的手腕,"周炀征,你怎么回事?涂个药还这么不老实!"
男人往前靠近,低头蹭了蹭她的颈窝。
"榆榆干嘛凶我?我受伤了,很痛。需要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傅龄榆费劲地把他扒拉起来,看着浑身肌肉爆发性的鼓胀凸出力量,她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
还以为他钢筋铁骨,不会痛呢。
"好了,不凶你了。"
她安慰性的亲了下男人的薄唇,趁机往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其实,摸头这件事,她是有点忐忑的。
也是在赌。
毕竟,他这种谋权图利的狠戾上位者,还是极尽野劣无所不及其的疯批,万一触到某根逆鳞,她也会跟着受苦。
出乎意料的,周炀征并没有生气,还稍微弯腰低了点头,嗓音含笑。
"宝宝要继续吗?"
"我只给你摸。"
尾音降落的几秒,她的心跳频率像樱花下坠触地的瞬间,凌乱却又微妙。
"好~"
鬼使神差的,女孩轻软应声后,再次顺势摸上他,感觉到掌心下,独属她一人的温度在逐渐升高。
*
次日。
辗转睡醒后,傅龄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已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咚’响的没停。
大概是来自置顶的消息,除去爸爸妈妈已经断联废弃的空号,就是周炀征和夏枳了。
几条消息全部来自——
「夏夏1209?」
"宝宝,我马上到枥园了。"
"榆宝,我到了。"
"傅龄榆?!人呢?"
刚想回消息解释,看见屏幕上接近上午11点的数字,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被她扔下,傅龄榆随手套了件衣服,飞速去了趟洗手间,而后洗漱收拾完匆匆下楼。
该说不说,周炀征效率还挺高,昨天说了要叫夏枳来枥园陪她,今天就实现。
别墅门被打开,一身fit中性风的少年感女生进来,头发已经长成略顺狼尾发,浓颜英气的厌世美感扑面而来。
眼睛骤然闪光,傅龄榆指尖绕过裙摆,就要朝她奔过去。
"夏夏!过来给我亲..."
忽然间看到夏枳后面还跟着一个体型直挺高大的男人,散漫俊脸略显玩世不恭,一同走进来后,傅龄榆才发现是盛祁森。
害怕这人给周炀征告密,她收回尾音,收敛了即将肆意的行为,只是牵过夏枳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
夏枳勾勾唇:"刚睡醒啊?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傅龄榆甜甜朝她眨了眨眼,嗓音变得黏腻,"放谁鸽子都不会放你的~"
等到盛祁森打过招呼走后,傅龄榆凑近点:"你们...?"
"没别的关系,就是拳场认识的泛泛之交而已。"
话题被掀过,两人不约而同的心灵共识,似乎能读懂对方所想,声音渐渐在交流中降到最低。
对话的内容全然指向一个征兆-
在计划逃出枥园。
"榆宝,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一周后,是个机会,你记得算好时间差。"
"好。"
"对了,夏夏。计划成功后,我会从后山那边走,去轮渡的路上,我们可以去死角换几次车牌。"
"嗯。"
桌上洗好的樱桃被她喂进女孩嘴里,距离拉开,夏枳看向傅龄榆娇泠的瞳眸,声音拉低。
"榆榆,你还喜欢周炀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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