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顺着回复,只是唇角扯出丝讥诮。
是他太过疯骇阴暗,那又怎样。他就是要让傅龄榆知道他全部卑劣的心思。
周炀征垂眸,忽然看见她想哭又强忍着泪水的可怜模样,一颗心骤地沉了下去。
湿热的吻落在女孩小巧的耳垂,扶着她后腰的大手一下下拍着怀里的薄背。
他尾音低沉,"怎么说两句就要哭?"
傅龄榆梗着脖子,"没哭。"
"哦?"
哭腔都藏不住了,还没哭。
周炀征没揭穿,低头去咬她的耳垂。
感觉到耳垂边密密麻麻的吻,敏感又灼热的气息磨的她浑身发颤。
傅龄榆把头埋在他胸口,耳边是心跳规律的声音。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入他的耳中:"我说一句你恨不得问十句,还那么凶。"
周炀征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从小失去父母,也不懂她最在乎的亲情对她意味着什么,每次一提,总以为她要离开,这人完全就是一点就炸毛的状态。
"就哄了我一句就没耐心了?"周炀征拍了下她的臀,语气里的野沉化成浓重的不满。
他喋喋不休,"傅龄榆,有没有点良心。在外面,对那些女人耐心的不得了。在家我还没多说两句,就又跟我对着干?"
傅龄榆揉了揉耳朵,觉得好吵。
看看,一炸毛就开始叫全名了。不仅老是吃女孩子的醋,还爱冤枉她。
"不想理我?"周炀征捏着她的下颌,眼眸里探究的阴翳一寸寸扩大。
"凶什么凶?没完了是吧。"傅龄榆用力撞了一下男人的胸肌,"我刚想解释你就开始凶。有给过我安静解释的机会?"
"再闹我就咬你了。"
周炀征痞气挑眉,"那你咬一个?"
话音刚落,一个潮湿冗长的咬吻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傅龄榆避开他的颈动脉,磨着靠近锁骨那块皮肤撕咬。
周炀征捏着她的细腕,尾音拉长,有点享受的意味,"真咬啊。一点都不跟我客气?"
傅龄榆看了看他,满脸上都是‘那不然呢’的表情。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总冤枉我不喜欢你。但你让我咬我就咬,你说往东我不往西。你去哪我都想跟着你。还不够喜欢吗?"
"哥哥,你好歹是个公司总裁军火老板呢。讲讲道理,不要总是无理取闹好不好。"
不就是去美境吗,不让去就不让去了,她自已可以想办法,也不急这一时非要惹毛又暴躁的野兽。
感觉周炀征嘴里不会再吐出什么好话,傅龄榆抬手捧起他的脸,亲了亲那张好看的薄唇。
周炀征任她搓圆揉扁,没带任何反抗的,微皱的俊野眉宇却在不经意间悄悄舒展了。
傅龄榆碰了碰他的高挺鼻梁,低声呢喃,"周炀征,我喜欢你,所以也在乎你的感受。跟你一样,我的生活除了感情,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但爱情那部分只有你。我也只喜欢过你。"
"这次,你不想我去美境,我就不去了。但是,你不能干涉我其他方面的自由。"
她的声音柔软又清晰,像一针强效镇定剂,周炀征原本暴躁的情绪稍微平息了点。
"很晚了,睡觉吧~"
周炀征想说什么,看见女孩打着哈欠的困意小脸,‘嗯’了声。
手上是她细嫩皮肤的触感,被少女独有的清香包围,就像最管用的安神药一样,周炀征很快就和她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傅龄榆照常上学,没再跟他提一块去美境这事。
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放寒假了,傅龄榆帮着同学在实验室做碳纤维管测试和模拟燃气系统实验,顺便收一下铀课题研究的尾。
他们的实验在校外军事禁区的一片空地里。
原本整场都实验很顺利,傅龄榆也准备早早收工下班,没想到,只是去趟洗手间的间隙,同学失了手,反应堆里熔化的石墨和铀遇水爆炸了。
她没顾上自已的实验记录仪被烧,反正有U盘和之前的备份在。
"龄榆师姐,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学弟还在不停道歉,傅龄榆过去安慰他,"人没受伤就好,实验还能重新再来。"
之后,她第一时间联系了老师和安全工程师。
只不过,安全工程师还没来,罗启先到了。
他看见,傅龄榆在用剩下那点没被破坏的实验材料做反应,一脸波澜不惊的从容,完全不受爆炸后失败的影响。而旁边高个子男生跟着她学习,脸上压不住喜欢和崇拜。
罗启打断她,"榆妹,好久不见。"
傅龄榆戴着手套的双手没停,听声辩人:"骡子哥...?"
"是我。"罗启过去,正看见她结束最后一步操作,把手套摘下来洗手。
傅龄榆一脸震惊:"你是安全工程师?"
罗启挑眉笑了下:"不是。我是他老板。来监工的。"
"哦。"
她差点忘了,罗氏集团就是从事一些重工材料的安全作业,她还挺佩服罗启的,一边跟周炀征做军火的事,一边能顾上自家公司生意。
"师姐,我还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你现在着急回去吗?"高个子学弟拿着平板,挡在罗启和傅龄榆之间。
话刚落,她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傅龄榆看了眼屏幕,抱歉地回了句:"师弟,我有点急事。晚点会给你安排其他师兄师姐,或者微信回。"
"好吧,那师姐你先忙。"
她接通电话,"诺弗老师,是对照组的铀实验有结果了吗?"
二十分钟后。
电话挂断,傅龄榆手都是软的。美境交战区遗留全部的铀材料被人洗劫一空,几个实验室疑似被恐怖武装组织炸掉。
好在,诺弗老师的实验室没有受到波及,只是不能再给她提供实验结果了。
老天好像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原本研究铀的实验周期和耗费都是大规模的,她自已闷头干也不现实,所以才找了有交情的老师参与共同对照实验。
交战区遗留的那点铀材料有别的用途,如果顺着研究出来,就能搞清楚爸爸做的事情是黑是白,这也决定了她究竟是要读研深造,还是去国际武器协会工作。
结果,花费那么大精力做的事情前功尽弃了。学校的实验前脚被师弟搞砸,后脚就收到老师带来的坏消息。
她自已努力了接近两个月的结果,竞相变成泡沫了。
理智化成一片片废墟残骸,就快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成长是艰难的自省,只有自已能救赎自已。
周炀征赶到学校时,女孩还在实验室。
接到罗启电话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系美境的势力去帮忙查证了。
怕她难过,打算带她去美境。本来想让她开心,结果,她的实验又出事了,甚至可能要全部重来。
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傅龄榆朝他笑笑,声音显然有气无力,"你忙完了?"
很难过了,但她依然想保持稳定情绪,任何寻求安慰的行为都不会成长,诉哭只能得到短暂的安全感。
见到女孩满脸失望和难过的模样,周炀征把人搂进怀里,一改平日的糙野,磁沉声音里透着对她难以忽视的心疼。
"榆榆,对不起。我只能用钱跟权帮你解决其他障碍。但这些,我想帮也帮不了,只有靠你自已才能救回来。"
傅龄榆抬眼看他,似乎,在某个瞬间听见了心灵共鸣的声音。他在很努力地为她调频了。
"哥哥不用说对不起。还有,纠正一点哦,你给我的不止是钱权。"
还有只有她才能感应到的爱。
女孩抓住周炀征黑色大衣的一角,努力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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