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刚把行李箱合上，门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儿子银铃般的笑声。
“林州爸爸，你慢点，等等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回来了。
我拉开卧室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如坠冰窟。
儿子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了林州的怀里。
王慧儿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宠溺。
三个人，像极了一家三口。
看到我，王慧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还知道回来？这段时间死哪去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儿子面前，想牵起他的手。
“儿子，跟爸爸走。”
儿子却像触电般缩回了手，躲在林州身后，惊恐地看着我。
“别碰我，你干嘛啊，林州爸爸救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他竟然以为我要伤害他？
王慧儿一把拍开我的手，语气尖酸刻薄。
“别碰我儿子，你都吓到他了！谁知道你这段时间去哪鬼混了，别把什么病毒传染给我儿子！”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慧儿，我们离婚吧，儿子归我。”
王慧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离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这个家哪样东西不是我买的？你离了我，连屁都不是！出去给人洗脚就是你的归宿！”
我痛心疾首，曾经温柔贤淑的妻子。
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刻薄。
我看着躲在林州身后，用陌生眼神看着我的儿子，心如刀绞。
“儿子，爸爸没有骗你，爸爸只是……”
“你是个骗子！我不要你了，我要林州爸爸！”
儿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林州揽着我儿子的肩膀，嘴角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语气轻蔑。
“行了慧儿，别跟他一般见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他说着，伸手想把我儿子抱起来，动作亲昵自然，仿佛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我儿子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我。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碰我的儿子？
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想要上前揍他一顿。
却被腹部一阵剧痛钉在原地。
王慧儿踩着尖锐的高跟鞋踹到我伤口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你也配当父亲？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丧家犬一样，只会吓到我儿子！”
她的话像一根根毒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让我痛不欲生。
我想要反驳，想要怒吼，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慧儿厌恶地皱了皱眉，似乎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拉着我儿子转身就走。
“儿子，我们走，别理他。”
林州临走前，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楼，却无能为力。
腹部传来的剧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我就像是被他们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废物，无人问，无人怜。
4
我冲着楼上大喊。
“王慧儿，下来！离婚协议我带来了，签字！”
楼上原本传来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王慧儿像一阵风似的冲下来，怒气冲冲。
扬起的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又一次朝我的脸颊扇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程俊，你想好了？要跟我离婚？”
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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