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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养子结婚,我爹付出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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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色如水,洒在周泽天与小翠的婚礼现场,整个镇上的人都来了。

锣鼓喧天,笑语盈盈。

我灵魂漂浮在院子一角,看着老爹那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今日真是好日子啊!周家小伙子终于成家了!”

旧时的邻居们纷纷夸赞,每一个祝福声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灵魂。

突然间,有人提到了我,“阿橙不知道怎么样了?若他还在该多好。”

这话音刚落,原本喜庆的气氛顿时凝固。

老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手中的酒壶应声而碎。

“不要再说那个孽障!我没有这个孩子!”

他吼道,“谁再提阿橙,请立刻滚出去!别怪我周老头不顾脸面!”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但无人敢再提及我的名字。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惊讶。

我的灵魂仿佛被重锤击打,在空中摇摆不定。

“老爹啊...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默默地思忖,“难道只有我的消失,你才能感到欢乐吗?”

看着老爹双眼通红、步履踉跄地回到座位上继续畅饮。

看着周泽天和小翠幸福地交换信物。

听着宾客们重新振作起来的笑声和祝福,所有这些画面,在我的眼前交织成一幕割裂心扉的戏码。

婚礼持续进行着,并未因为那一瞬间的冲突而停止。

花轿、花簇、彩带飘飘洒洒,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而我,则如同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即使存在也无人觉察。

“娘...如果您还在...您会记得我吗?”

我自言自语地问向虚空,“或许,在您心中, 我依旧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节日般喜庆结束后留下淡淡余温与残局待收拾。

而对于已经不存在于世界之上者,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月光如水,洒在村头的石板路上,周泽天婚宴之后醉得不省人事。

老爹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还勉强能撑着身子,一步一踉跄地扶着周泽天往厢房走。

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得长长的。

“小心点儿,别摔了。”老爹喘着粗气,边走边担忧地看向周泽天。

我灵魂随之飘荡在他们身侧,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老爹对这个养子关怀备至,而对我,亲生骨肉却视若陌路。

到厢房后,老爹甚至自己颤颤巍巍去打了洗脚水。

他小心翼翼为周泽天洗净双足,并将他背到新房里安置好。

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让我的灵魂感到刺痛。

第二日清晨, 衙门来人敲门传唤老爹去验尸, 说有人要认领尸体。

衙役匆匆离开后, 身穿素服、面容严肃的我那学堂同伴已经等候多时。

“大人!” 同伴跪地哭诉,“阿橙死了!您作为他的父亲竟未保护好您自己的儿子!”

老爹听闻此言面色惨白:“你说谁死了?”

“阿橙死了!若不信,请随我去验尸场一查便知!”

同伴坚定地说道,并指出,“耳后有处特殊胎记,请大人核实。”

老爹震惊万分, 心中既是恐惧也是迷茫。

“该不会真有此事?” 他喃喃自语。

两人急速前往停尸房,在冷清寒冷的验尸房内见到被遮盖着白布的尸体。

当白布揭开那一刻, 衰败与无奈交织于空气之中。

同伴颤抖手指指向耳后:“请看这胎记。”

只见那模糊不清却异常明显的标记静静展现在所有目光前,确凿无误!

老爹双腕发软, 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沉重身躯。

“阿橙,是你吗?……” 他眼含泪水、声音哽咽至极限,“怎么会死……”

而我灵魂则飘浮于角落里默默注视这一切发生。

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像针般深深扎进已不存在于世界之上者,我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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