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瞪大了双眼，斩钉截铁地说：[这些证据是假的！是捏造的！我不认！]
随后，她猛地冲着我大步跑来，在将要碰到我的衣袖时被法警重重地扑倒。
[就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你别想跑，我要弄死你！]
任凭她撒泼打滚，也不能妄图逃离法律的审判。
[本庭宣判，被告苏软软故意伤人罪名成立，判定有罪，处十年有期徒刑。]
法槌重重敲了三下，宣判了苏软软迟来的惩罚。
失去母爱后，她也失去了自由，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买单。
目睹她像摊烂泥一样被拖走，我把谅解书铺在膝盖上签下了名字。
处理了苏软软，该解决那个罪魁祸首了。
我亲自去警察局把妈妈接了出来，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她满眼心疼地看着我的腿，伸出手在上面轻轻地。
[仁仁，妈妈以前真是被那个小贱种骗惨了，竟然把你害成这样。]
她低下头，手指在发丝间抓来抓去。
[都怪我！我怎么这么蠢，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盯着她满面泪珠的脸，和想碰又不敢碰我的手，平淡的神色里看不出一点喜怒。
到了老家门前，她抢先跳下车，期待地冲我伸出手，希望能由自己来抱我上轮椅。
但我的手伸到一半却错开，交给了司机。
她眼里的火花瞬间熄灭，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更不敢上前来推我了。
这栋三层的民房，自从翻新后我是第二次回来。
但看到的场景和心境，却和第一次时没有什么差别。
回到熟悉的家，妈妈有了底气。
她殷勤地要为我泡茶拿点心，但动作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愣了一会儿，她尴尬地问我：[家里只有红茶和桃酥，你想吃吗？]
我微微勾唇，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渗人。
[妈，你是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吧。]
母爱可以靠偷、靠抢，但二十多年里在我生命中的缺失，却无法凭空补足。
现在妈妈满脑子里记着的，仍然是苏软软爱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说什么。
她也为自己明明爱着眼前的女儿，心里想的却全都是最恨的那个女儿，而感到诧异吧。
为了打破僵持的氛围，妈妈主动提起了给我的房间重新装修。
[那间屋子被苏软软糟蹋了，妈给你弄干净。到时候把两间屋子打通，更大更漂亮！]
她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憧憬着和我未来的温馨生活。
但我打断了她。
[妈，你爱我吗？]
我把手搭在她的膝盖上，目光炯炯地直直望进她眼里。
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心都化了，连忙不断地点头。
[仁仁，你让妈妈为你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妈妈欠你的。]
[那太好了。]我把手收回来，继续留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你去死吧。]
我想看看，妈妈到底爱苏软软到了什么地步，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吗？
答案是，她愿意。
她有过惊讶，流露出悲哀，闪过不舍。
但最终，她还是点头了。
[仁仁，只要这是你想的，妈妈都会满足你。]
她颤抖着嘴唇，勾起一抹苦笑。
我把打火机塞进她手里，指了指厨房。
[煤气灶在那边，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吧。]
说完，我滑着轮椅直接往外走。
[仁仁！]妈妈泣不成声、声声哀痛，[你一定要记得妈妈啊！]
我没有停留，三声爆炸后，这栋房子夷为平地。
曾经在这栋房子里我的那些委屈、泪水、不甘，都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我想，在火光冲天的屋子里，甘愿赴死的妈妈一定觉得自己很伟大。
用死亡来表明自己爱女儿的决心，用死来弥补对女儿的伤害。
可是妈妈，你的这份爱是对苏软软的，不是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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