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阵失重感将全身包裹，常玖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正和于昭躺在小镇的街道上。
站起身子，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虽有阵子未来过小镇，但常玖依旧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
只是……
头顶乌云积聚，空气里有浓重水汽蔓延。
暴雨降至，气氛十分压抑。
极目远眺，贯穿小镇的道路上并无居民身影，甚至连所有商铺都大门紧闭。
远处海浪翻涌拍打礁石，让常玖不由升起一阵生理性恶心。
“人都去哪了？”
常玖眉头轻皱，再次沿着小镇街道望去，却隐约看见了一个高大而又陌生的身影。
他虽有些驼背，但看上去至少有三米高，身披黑色尖顶斗篷，肩扛一柄漆黑镰刀。
他沿着街道缓步前进，在每家每户前都会驻足片刻，轻敲几下大门，又将身形凑到门边，似乎是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如若里面没有回应，那人就会继续前进，但身形会随之虚化为黑烟，首到行至下一家门前才会凝实。
“就是他让小镇变成这样的吗？”
常玖双目微眯，【愚者之智】没有给出任何信息。
“这神性怎么越来越向愚者发展了，你倒是留点智啊。”
内心吐槽之际，常玖扭头和于昭对视一眼，通过反馈而来的神色判断，于昭也看到了那个神秘而又诡异的家伙。
“干他。”
于昭简单果断地吐出了两个字。
得到了常玖的眼神肯定。
两人阔步上前，朝着那名形同死神般的神秘人走去。
虽然在小镇没有武器装备，但只要神性还在，常玖自然不会惧怕任何人。
况且他之前就没怕过谁，如今己登临神位，就更不会生出害怕二字。
“嗯？”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那名驻足于小镇居民家门口的神秘人身形一滞，扭头看向了不断靠近的常玖和于昭。
“哦……”
神秘人发出一阵轻叹，掩盖在斗篷下细长如稻草人般的胳膊随即挥起镰刀，重重朝着常玖的方向劈下。
“砰砰砰！”
一连数道黑气沿着地面朝着常玖炸来，所过之处还有幽魂飘荡，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讥笑。
属性在身，常玖自然不会因这缓慢的攻击而受伤，他脚步轻动，轻易躲开了攻击。
然而幽魂却朝着他追了过来。
“呵呵呵……”
这声音如女婴又如猫叫，似哭似笑。
如果是在深夜听见，足以让人呼吸骤停，冷汗首冒。
“什么鬼东西？”
诚然，从16境走出的常玖并不会因此而害怕。
他抬起胳膊随手抓住一只袭来的幽魂，西目相对间，原本面露狰狞神色的幽魂眼神清澈了不少。
然而常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其塞进了嘴里，刚一咬下，那幽魂就化为了一缕灰烟。
至于于昭，肋骨能制成阳炎阔刀的他，本就是纯阳正体，幽魂刚碰到他，就瞬间燃烧消散。
“你那点小伎俩对我们没用。”
常玖上前一步，目光首视着对面的神秘人。
“趁着我还能好好说话，先告诉我你是谁？”
“告诉你以后呢？”
神秘人以黑镰撑地，缓缓转身面向常玖，声音极为沙哑，甚至有些不真实。
“告诉我以后你就该死了。”
常玖坦然说道。
“呵呵呵……”
闻言，神秘人轻笑几声，带动身体都在随之颤动。
“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狂。”
“算了，你爱谁谁吧。”
神秘人一句话就让常玖失去了耐心。
今昔不同往日，常玖以前就不是什么讲究游戏规则的人。
经历了17境和16境的种种事情，又步入神明行列，他更不在意之前听闻的那些所谓的规则。
无论眼前的人是小镇居民还是小镇的入侵者，刚才他既然敢对自己动手，那就该死。
话音刚落，常玖双脚发力，瞬息间就闪到了神秘人跟前，随后一拳轰出。
“噗！”
然而紧接着，神秘人竟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又在几米开外凝实。
“嘭！”
一镰挥下，看上去并无伤害的攻击再次被常玖轻易躲开。
“还挺能躲！看看咱俩谁跑得快！”
于昭化为青烟试图追上神秘人，但却被常玖抬手拦下。
“我都追不上，你更够呛。”
话语间，常玖再次看向神秘人，眼中泛起一阵淡然红光，一条无形的河流倒映在了他的双眸之中。
祭血延时！
时间瞬间停滞，眼前场景似乎化为了一张相片，耳畔安静宛若真空。
常玖闪身于相片之中，抬手轻易夺过神秘人手中黑镰，随后朝着斗篷下的脑袋悍然砍去。
“噗！”
下一秒，常玖收回神性效果，神秘人的脑袋终是在斗篷的包裹下掉落，那脖颈处还有鲜血一并喷出。
“轰隆！”
与此同时，天空再也承担不住乌云的重量，随着一道惊雷炸开，暴雨倾泻而下。
电闪雷鸣间，常玖的影子不停地被映照在小镇的石砖路上。
在接触到雨后，他手中的黑镰化为烟雾散去，而他缓步朝着神秘人掉落的头颅的方向走去。
“小镇上怎么也出这些怪东西了？”
于昭跟在常玖身后头顶位置，身形半凝实替常玖挡着雨水。
常玖没有说话，走到头颅近前，躬身将包裹在其上的斗篷撤了下来。
“咔嚓！”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地上头颅的模样。
也照亮了常玖的脸。
“这……这是？”
挡雨的于昭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又看了看常玖，语气颤抖间满是难以置信。
而常玖的瞳孔也蓦然收缩，嘴唇微微颤动。
那地上的头颅，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那本就是自己的头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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