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露台上，屋里倒是暖烘烘的。
斯泽楷把最后一只姜饼人挂到圣诞树顶，转头看见妻子正光着脚丫往壁炉前凑，孕妇裙下的小腿白得晃眼。
“穿袜子。”他拎着毛绒袜追过去，正巧逮到她踮脚够树梢的星星挂件。
虞然怀孕后跟换了个人似的，专爱和他唱反调，脸蛋倒是养得红扑扑的，快鼓成小包子。
才到他下巴尖的小个子，整个人在红白格子的孕妇裙里活像个会动的圣诞糖果。
他单手把人捞到沙发上，黑色衬衫领口半敞，露出精壮锁骨，低头给她套袜子时后颈凸出的骨头动了动。
她趁机戳他脸颊，“他们都不来啦？”
“嗯，乌北要和你那朋友去过圣诞节。”男人头也不抬系着袜口蝴蝶结，“乌南不确定，估计在家追他那狗血剧。”
虞然想起娜塔莎今早和自己说过的，有朋友约她去过圣诞节。
这人不会就是乌南吧。
他也会做这种事情？
这时手机叮咚响，虞然拿起一看，是乔修发来的节日祝福。
虞然抿着嘴回了个笑脸。
听圆圆说，乔修进了剧团，跟着参加了几次国际比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手机刚放回原处，就看到塔琳娜端来了刚烤好的蓝莓派。
斯泽楷接了过去，“今晚你可以提前回去了，节日快乐。”
等整个一楼只剩下他们，他把瓷盘搁在茶几上，仔细把派切成小块。
虞然抱着南瓜抱枕窝进沙发，看着丈夫挽起袖子切蓝莓派，暖光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斑。
“斯泽楷。”她突然鼻子发酸。
“在呢。”男人手里的刀具顿了顿。
眼泪珠子砸在了抱枕上。
她想起第一年在港城，也是圣诞节，下班路过商场，看着玻璃橱窗里成双成对的人影，冻得首戳手也没人暖。
现在肚子里揣着两个小家伙，倒矫情起来了。
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后脑勺，整个人被男人抱到大腿上，“怎么哭了？蓝莓派马上就好。”
话刚说完就被她搂住脖子，带着鼻音的声音闷在肩窝，“我就要哭！”
孕妇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安抚好她就跟没事人似的，叉着蓝莓派吃得欢。
斯泽楷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拿起一块首接塞他嘴里，他配合着，喉结动了动咽下去。
拆礼物环节最热闹。
他起身走向三角钢琴，“弹钢琴给你拆礼物当伴奏。”
看着丈夫坐在琴凳上的背影，她心想着这男人真是行走的衣架子。
明明都快当爹了，后脑勺的发旋还透着股禁欲劲儿。
圣诞树倏而亮起暖黄小灯，虞然哇地一声跑过去拆礼物。
第一个盒子里躺着对毛茸茸驯鹿耳罩。
她立刻戴在头上，转头看向钢琴方向。
斯泽楷嘴角翘了翘，修长手指按响《Christmas list》的曲目。
“哇！”她拆开第二个礼盒，拎起件毛茸茸的兔子连体睡衣，“好可爱！”
脸蛋泛着孕后特有的红润，举着睡衣给斯泽楷看的圆眸睁得溜圆。
这些礼物都不贵，之前她老抱怨说他送的礼物都太贵了，每次戴在身上都很有负担。
斯泽楷指节在琴键上滑出一串颤音，“是上周你和许圆圆去逛街，没买下来的那一件。”
怪不得觉得眼熟，当时她是觉得自己的睡衣够多了，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件事。
第三个礼盒窸窸窣窣响，虞然扒拉出满盒草莓糖霜饼干。
斯泽楷听到声响，蹙了蹙眉，他可没准备这个东西，估计是塔琳娜做的。
她正要偷吃却被大步走来的丈夫抽走饼干，男人身上气息混着蓝莓派的甜香扑面而来，“今天糖分超标了，小馋猫。”
虞然却伸手扯他袖口，把人拽得弯下腰。
她眨了眨眼，“我想知道有没有我想要的。”
斯泽楷喉结滚动两下，从口袋摸出天鹅绒盒子。
虞然打开看见条钻石手链。
她很快又盖了上去，“啊，没新样…”
刚要回头继续拆礼物，却被拽住手腕，“第三个树梢的那个金球。”
虞然跑过去拆开，看到一把车钥匙。
这回是真愣住了，她前几天出门无意看到一辆粉色的但不知什么牌子的车，当时只说了句这车好漂亮。
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
她耳尖慢慢变红，扭头看见丈夫含笑的桃花眼，圣诞彩灯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星。
斯泽楷转身坐回琴凳，指尖泄出旋律。
她跑过去，把驯鹿耳罩扣在他头上。
男人僵着脖子继续弹琴，通红的耳垂在金色鹿角下格外显眼。
屋外雨声渐密，虞然趴在他背上数钢琴漆面映出的彩灯光点。
感觉到后背贴着的柔软弧度，斯泽楷一时弹错两个音。
她察觉到了，笑着在他耳朵呼气，“你手抖了。”
“坐好。”他反手捞人，却被妻子趁机塞了块饼干进嘴。
糖霜黏在唇上，还没来得及擦就被亲了一口。
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草莓糖霜味的吻。
拆了十几个礼物虞然开始困了，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半。
她歪在礼物堆里打哈欠。
斯泽楷起身把人抱到膝头，下巴轻蹭她发型。
虞然迷迷糊糊地摸他嘴唇，“其实…我给你织了围巾，有些丑，但你不能笑我…”
声音越来越小。
好的。
他在心里回答。
怀里的妻子己经睡着了，他低头轻吻她泛着淡粉的眼皮。
壁炉里的火星噼啪爆了个响。
雨声渐渐停歇，钢琴盖上映出两人依偎的影子。
斯泽楷单手弹着琴，希望此刻幸福无限拉长，长到能看见两个小小身影戴着驯鹿耳罩在礼物堆里打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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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极其眼熟的读者宝宝们，感谢你们的支持。
还有大家想看谁的番外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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