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然被请到隔壁监控室，捧着牛奶看屏幕。
斯泽楷正在拆解一把微型冲锋枪，金属零件在修长指间翻飞，漫不经心地给求职者讲解膛线设计。
刚才和她搭话的女生在面试时答错了扳机力计算，他皱眉的样子吓得对方眼泪打转。
“原来你在公司这么凶啊。”她摸着冰凉屏幕，想起今早这人还跪在床上给她穿袜子。
监控在这时闪了两下，男人对着隐藏摄像头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手上的戒指。
楼道外传来几个求职者的谈话声，“主面试官好严厉啊，刚才我都差点哭出来了。”
“但你们没注意到吗？主面试官好像是听旁边那个男人的。”
“我以为他是助理呢，但看他那长相就知道肯定不是助理那么简单的。”
“我来面试的时候，我爸爸说公司总裁很年轻，但己经结婚了，会不会就是他啊！他手上还戴着戒指。”
虞然听着这些话，又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确实结婚了，而且孩子都快出生了。
监控室的门被推开，斯泽楷走了进来。
看到妻子还拎着保温桶，他顿时明白又是来送吃的。
“这次又是给我做的什么？”刚靠近就看到她手里握着一块烤焦的曲奇饼干，他配合着吃下去。
“听说你们在应聘工程师？”
男人挑了下眉梢，“你想干什么？”
“我也要应聘！”虞然挺了挺肚子，宝宝配合地顶出个小鼓包，“你觉得我能干什么呀？”
“当我的…”他故意停顿了下，最后话题急转，“按你的学历，只能暂时当我的端茶秘书。”
“斯泽楷！”虞然抬脚要踢，肚子突然歪向一边。
斯泽楷单膝跪地扶住她腰，耳朵贴上滚鼓鼓的肚皮，冷硬眉眼化开春水，“劲真大，看来是两个小调皮鬼。”
她的手摸着男人头发，低笑出声。
乌北拿着几份简历，推门想进来，却看到自家老板跪在那。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廊道响起压低的惊呼。
虞然抬头，看到乌北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求职者。
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刚才还冷脸训人的面试官此刻却跪在妻子面前，像是在回应肚子里的宝宝。
“是去年新晋音乐家大赛的第一名！”有人认出了虞然，“我在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啊，怪不得觉得她好眼熟。”
虞然小脸一红，下意识往丈夫怀里躲，鼻尖蹭上他的衬衣。
斯泽楷把人圈进怀里，眼神扫过举手机的人，“今天面试就到这里。”
他打横抱起妻子就往专用电梯走，留下乌北收拾烂摊子。
路过前台，前台女生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偷拍了张背影发员工群。
电梯数字正往上跳，虞然戳着他胸口闷笑，“斯总刚才好凶哦。”
耷拉下来的碎发擦过她额头，斯泽楷低头咬她嘴唇，“下回来公司前，能不能给我发个信息。”
“不要。”她揪着他袖口晃，忽然感觉小腹发紧
温热手掌立刻覆上来轻轻揉着，“宝宝又踢你了？”
虞然埋进他颈窝偷笑，孕晚期总想黏人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把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
丈夫坐在办公桌前签署文件，妻子坐在旁边研究狙击枪模型。
“如果女儿跟你一样，也喜欢这些东西怎么办？”
“虞然。”
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自从上次说的那些话，斯泽楷就做了一次噩梦，梦到本应穿着公主裙玩小熊玩偶的女儿，却拎着粉色的玩具枪，喊着打打杀杀。
虞然摸着肚子小声说，“很快就能和你们见面啦。”
斯泽楷拿着钢笔的手顿了一下，空出一只手慢慢地着妻子孕肚。
她痒得要拍开他的手，没看见丈夫眼里闪过的水光。
*
虞然托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整个人陷在沙发琴凳里。初夏的晚风掀起百叶扇，小提琴架在锁骨上有些发烫。
刚拉完半首《小星星变奏曲》，肚子里的宝宝们就踹了一脚。
“你们是不是觉得妈妈弹得很好听。”她笑着揉了揉肚皮。
“休息会。”丈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金属零件碰撞声叮叮当当的。
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小臂肌肉随着拧螺丝的动作微微鼓起。
他面前摊着十几块乳白色模板，说明书躺在地毯上。
墙角还堆着三个快递箱，粉色蝴蝶结床铃，粉白相间的尿布台，甚至连粉色云朵形状的夜灯都有。
是乌北在意大利出差运回来的。
“你干脆把墙刷成粉的算了。”她扶着腰慢慢走近，蓬松的裙摆像朵炸开的棉花似地蹭在男人肩上。
怀孕后剪短的黑色首发别在耳后，露出莹白耳垂上晃悠的耳钉。
斯泽楷头也不抬继续拧螺丝，“女孩子用粉色怎么了？”扳手咔嗒一声卡进凹槽，“我让布兰妮把巴黎那家百年童装店的粉色系列全订了，下周就到。”
“你不能偏心，儿子也要有的。”虞然手指戳他耳朵。
“嗯我知道，都一起订的。”
他抽出手帕擦掉扳手上的润滑油，看向她的桃花眼含笑，“女儿睡这张，儿子用隔壁房间的白色系。”
说着又抬手摸了摸她肚子，“刚才又踢你了？”
虞然最近胎动频率太高了，家庭医生己经在建议提前住院。
“要是女儿不喜欢粉色，喜欢黑色白色的，看你拿这些东西怎么办。”
斯泽楷笑出声，“那就换。这都很好解决的事情，只要…”
顿了下继续说：“不拿着玩具枪喊爸爸带她去射击场就行。”
这是他上个月做的噩梦。大半夜把她摇醒，神经兮兮地问她小时候皮不皮。
当时虞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话题。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看到丈夫额上被吓出冷汗了，她笑出了声。
虞然抓住他手腕，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翻腾，两个宝宝似乎在打架。
斯泽楷突然觉得，以后家里会很热闹。
他掌心贴着她肚皮慢慢画圈，感受着宝宝们的回应，“昨天家族会议，二祖父说斯家男孩13岁还是要去历练一番。我跟他说要是女孩更优秀呢，二祖父骂我不着调，你说，是不是你影响了我。”
她噗嗤笑出声。
墙角的加湿器冒着白雾，虞然小口喝着水，看丈夫继续和婴儿床较劲。
“左边螺丝好像歪了诶。”
听到这话，斯泽楷猛地停住，眯起眼睛用拇指比划刻度，当真掏出量角器来测。
虞然憋笑憋得肚子颤，“哎呀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哈哈哈。”
男人放下扳手转身，看到她笑得眼泪汪汪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要走过来挠她痒痒。
她尖叫着往后仰，被他及时托住后腰。两人近距离对视，她看见他眼里漾开的笑意。
娜塔莎推着餐车进来，见少爷在给虞然揉小腿肚，旁边还有组装一半的婴儿床。
当一股夏季穿堂风吹进来，粉色床铃在风中叮叮当当转个不停。
【碎碎念一下：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哈哈，乌北羡慕斯总有一男一女，想到他和亲哥也是双胞胎，以后的孩子也得是双胞胎吧，确实是双胞胎，但是是两个混世大魔王，比他小时候还好混，在斯家小公主的“调教”下，天天拿着自制炸弹说要枪毙爹地，把妈妈带回中国和姥姥姥爷团聚。
乌南的话那就满足老实人的少男心，生个可爱的女儿，羡慕死斯总和乌北。
莉利娅和尤安是he的，我还是喜欢大团圆。
斯家夫妇的番外也有人想看吗？设想了一下，大概是二十岁的斯先生在八十年代和父母去中国做生意，在上海遇到了一个和父亲一起卖花的小姑娘，没错，这个小姑娘就是婉婉，第一次见面他就凶了人家这样，暂时想到这(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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