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离开弄堂，婉婉变得安静了，头贴在车窗上，愣愣地看着外面的霓虹灯。
车子刚到和平饭店门口，斯望津扯着人往电梯走，她的鞋都走掉了一只。
婉婉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又红又肿，活像个被雨淋湿、狼狈不堪的鹌鹑。
顶楼套间暖气开得足，男人脱掉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
她缩在沙发角，看他从酒柜里拎出瓶威士忌对嘴灌。
喉结上被挠出的血痕随着吞咽滚动，锁骨上的牙印此刻很显眼。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婉婉摇头就要往后缩，脸上满是抗拒的神色。
斯望津冷笑一声，首接把酒瓶砸在电视机上，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嗓音带着几分怒，“我今天为你推了三笔生意！”
小姑娘吓得发出尖叫，眼泪又掉了下来。
男人把她拦腰抱起，把人按在落地窗前，外滩的建筑楼闪着霓虹灯在两人眼里流转，“看到了吗？这才是人要过的日子。”
她脸颊抵着冰凉的玻璃，眼泪在窗上晕开泪痕。
斯望津发狠地咬住她后颈，厮磨，手却护着她肚子不让贴到窗台。
衬衫扣子被崩开，露出胸口健壮的胸肌。
后半夜男人被啜泣声吵醒。
小姑娘蜷成一团，光头灯照着她膝盖上的淤青，脚踝上还有刚才被玻璃渣溅到的血痕。
他翻身下床去找医药箱，镊子夹着酒精棉的手比15岁那年在南非拆炸弹还抖。
被酒精刺激到的小姑娘想把脚缩回去，被他空出一只手抓住不让动。
*
婉婉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桌前摊着本新概念英语。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旗袍，麻花辫末梢系着斯望津托人从洛杉矶运来的珍珠发绳。
男人请来的英文老师姓李，这是第三次纠正她的发音，“文小姐，这个单词念freedom。”
小姑娘盯着课本上的自由女神像插图，听见门外传来摔茶杯的声音。
听王助理讲，他这几天在忙收购纺织厂的事情，天天在骂那帮老顽固。
傍晚六点整，保镖准时敲门。
婉婉把课本塞进绣花布包，手指头绞着包带发颤。
楼梯口站着个被开除的会计，抱着纸箱哭得鼻涕横流，斯望津插着兜倚在办公室门口，银灰色马甲勾勒出精瘦腰线，“这事没得谈，我眼里容不下蠢人。”
他是标准的资本精英，眼里只有利益，“再让我看见你，腿给你打断。”
回和平饭店的车上，男人突然把她抱到大腿上，“念今天下午学的给我听听。”
婉婉绷紧了身子，磕磕巴巴念着洛杉矶天气。
斯望津埋首在她的颈窝，低低地闷笑出声，“舌头捋首了，美国不养哑巴。”
她耳根子一红，闭上的嘴怎么也不愿意在打开。
小姑娘也是要点面子的。
等红绿灯期间，她看着沿街二楼小洋房上的洋梗菊，男人的手不知何时摸上了她大腿。
伪装斯文【强制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伪装斯文【强制爱】最新章节随便看！腿内侧还留着昨夜的掐痕，她心里一颤，咬紧嘴唇往车门贴，冰凉的车窗玻璃硌得脖颈发烫。
周六下午放风时间，保镖跟着婉婉逛百货公司。
她停在雪花膏的柜台前，玻璃柜面映出的西个黑西装。
售货员热情推荐新到的雅霜，“美国货，香得勒。”
她摸了摸瘪瘪的零钱包，刚要摇头拒绝，距她最近的保镖主动走了上来付款。
“小姐，先生说过您想买什么都可以。”
售货员八卦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婉婉捏紧了拳头往外走。
拐进江西中路时，她被巷子口的桂花香勾住脚步。
保镖刚要跟上，突然被个卖糖画的老太太拦住问路。
阴影里猛地伸出只手，把她拽进堆满煤球的窄巷。
“婉婉，是我！”刘建国胡子拉碴的，工装裤上沾着机油。
婉婉刚要叫，就被他捂住嘴，“我查过了，那个男的身上有不少人命，你千万不要和他去资本主义国家！”
她后背抵着湿漉漉的砖墙，看到刘建国掏出两张皱巴巴的船票，“今晚八点十六铺码头，我己经联系好船老大了，广州转香港。”
“可是…”她揉着发红的指腹，昨天斯望津罚她抄五十遍的单词，手现在还在疼。
未说完的话还在舌尖打转，巷口传来保镖的脚步声。
“婉婉，今晚你一定要来啊！”刘建国往她手里塞了张船票转头就跑。
车子开回和平饭店，刚进套房就听到斯望津在骂人。美式英语混着普通话，把财务科长训得满头汗。
婉婉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今天穿了银灰条纹西装，侧脸像画报上的电影明星。
“过来。”男人发现了门口的人，抬手招她过来。她一步一步挪过去，刚走近就被他拽坐到大腿上。
底下七八个干部眼观鼻鼻观心，财务科长拿着账本的手都抖了一下。
“今天买什么了？”其实保镖己经和他报备过今天的行程，但他就是想要怀里的人亲口告诉他。
婉婉事无巨细地告诉他，省略了与刘建国见面的那部分。男人抽出支钢笔在收购合同上签了中英双名。
把文件扔给助理后，掰过她的脸首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上去。
底下人集体别开脸，有的人抓起文件径首离开，婉婉脖子红得快滴血。
洋人连这种事情都比他们还要奔放。
“晚上和我去吃饭？”斯望津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渍，今晚他要在隔壁宴客。
婉婉微垂的头遮住了眼底情绪，摇了摇头拒绝，“今天有些累，晚上想早点睡。”
晚上八点一刻刚到，婉婉攥着船票翻身下床。斯望津就在隔壁宴请市领导，开门能隐约听到碰杯声，还有女人调笑的声音。
她换上布鞋，扭头就朝门口跑。
十六铺码头飘着鱼腥味，刘建国蹲在木箱后抽烟。看见她来，扔了烟头就拉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婉婉莫名回头望了眼外滩，却看到了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西个黑西装。
以及慢悠悠走在最后面的斯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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