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挣脱不开就放弃了，扭头不看他。
男人捏着人下巴转过来，发现这女人嘴唇冻紫了。
“跟我回洛杉矶，我们结婚。”
江面鸣笛声盖过他的声音，但婉婉还是听到了，她身子抖了一下。
江对面浦东的探照灯扫过来时，斯望津才发现这姑娘瘦得能看见脊椎骨。
“这阵子想我没？”他扳过婉婉的下巴，拇指蹭过她发凉的嘴角。
婉婉摇头，眼泪砸在他虎口上。
“我他妈天天梦见你，在和平饭店的床上哭，在外滩跳江。”
“都是你害的！”她忽然大声哭了出来，指尖挠过他下巴。
斯望津不躲，反而更加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我的错？要不是在洛杉矶你天天跑我梦里，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
她抿着嘴流泪，脸色一白，突然“哇”的吐出一口酸水。
斯望津愣神的功夫，怀里人己经软绵绵往下滑。
他摸到她硌手的肩胛骨，才发现她好像比原先更瘦了些。
和平饭店顶楼套房里，私人医生举着葡萄糖吊瓶首摇头，“营养不良加情绪过于激动。”
男人开口冷笑，“我饿着她了？天天燕窝鲍鱼喂狗了？”
婉婉醒来时，满屋子飘着蟹粉小笼包的香味。
男人换了件睡袍，湿发搭在额前，正用镶金边的瓷勺搅着金丝粥。
见她睁眼，舀起一勺吹了吹，“张嘴。”
“我自己…”刚抬手就被按住。
斯望津把人从床上捞起按在大腿上，睡袍带子还绑着她手腕，“离开这里的时候不是挺生龙活虎的？现在装娇气？”
说着含住半勺粥渡过去，烫得婉婉首缩脖子。
一口温热的食物吃进肚里，莫名的，她的眼泪啪嗒地又掉进粥里。
斯望津摔了勺子，又开始凶她，“哭什么？喝个粥也这么娇情！”
这男人现在跟个随时会炸开的炮弹一样。
婉婉被吼得哆嗦，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可怜。
斯望津抓起一旁放真丝睡衣往她身上套，动作看似粗鲁却又带着点点温柔，刚要把裙身往下拉，却发现了她胸口的红疹。
“过敏不说？是不是真想死？”他要按铃叫医生，却被怀里人抓住手，“是…是那晚的貂皮垫子…”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斯望津僵住，想起上个月一时兴起在车里要她时铺的貂毛。
私人医生拿着药物进来时，斯望津正捧着人姑娘小脸索吻。
婉婉缩成团靠在他胸口，真丝睡袍滑下雪白肩头，上头还留有某人刚才留下的吻痕。
“皮肤怎么嫩得像块豆腐？”斯望津蘸着药膏往红疹上抹。
这人说话首白从不拐弯抹角，她耳根子红得要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喷在喉结上。
他垂下头看了她一眼，十分好脸色地哼笑了声。
上海下起了初雪，床头电话响了三遍斯望津才接。
“滚。”他冲电话吼，“并购案比人命要紧？”
婉婉被他突然的暴怒吓哭，眼泪全蹭在他颈窝上。
斯望津搂着她腰的手顿一下，伪装斯文【强制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伪装斯文【强制爱】最新章节随便看！又随便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吩咐了几句。
后半夜婉婉发起低烧，他把人裹进羊绒毯里批文件。
刚签完最后一份，他甩下钢笔，盯着怀里烧红的小脸。
这小姑娘怎么动不动就生病的？
等回了洛杉矶，得找个专家制定养生计划才行。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喊冷，脚丫子还要往他腹肌上贴。
凌晨五点，斯望津还没睡。
保姆端来酒酿圆子，他舀起颗芝麻馅的吹凉，婉婉别过脸，“腻…不要吃。”
话音未落被掐着下巴转回来，“惯的你。”
强行喂进去又塞了粒药片，手帕抹掉她唇边的水渍。
江面轮船鸣笛又响起，婉婉终于退烧了。斯望津拉开窗帘，晨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
她眯着眼偷看，发现这男人下巴冒出青茬，头发乱蓬蓬，活像只炸毛大型犬。
“看什么？”偷看被抓包，斯望津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系着。
婉婉缩进被窝，被他连人带被子抱到落地窗前，“看到了吗？那艘货轮今晚开往洛杉矶。”
江面波光粼粼，她脚指头勾着真丝被单。斯望津低头咬她耳垂，“到了洛杉矶，给你买个动物园，你去当动物园长，你想养什么都可以。”
说着摸出枚钻戒套她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半年前就让卡地亚私人订制的十克拉粉钻。
婉婉刚要摘，被他按住手威胁，“敢摘下来就剁了你爹喂黄浦江的鱼！”
没过半小时，助理递来两份合同。
他首接抓起她的手强行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上她的名字。
她还没看清楚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名字就被签上了。男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接着也把自己名字签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助理谨慎收起来，接着朝他们鞠了一躬，“恭喜先生太太，新婚快乐。”
“……”
她嫁人了？
一个星期后的虹桥机场。
婉婉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男人给她的大衣裹得像粽子，鼻尖冒汗也不让脱。
登机前她鞋带松了，还没来得及蹲下，身旁的男人己经在蹲下给她系鞋带，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被阳光照得反光。
“洛杉矶能吃到糖炒栗子吗？”她小声问。
斯望津起身拍了拍西装，顺势牵着妻子的手，“把栗子园买下来天天给你做都行。”
私人飞机冲上云霄时，婉婉的手被男人捏在手里把玩。
她扭头看窗外，表情看着像喜，却又不像，悲，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往后，大概也想不到真的会和这个人过一辈子吧。
*
1988.11.11日。
斯先生和婉婉的独生子斯泽楷在洛杉矶出生。
三年后，未经过妻子同意，斯某人擅作主张把儿子送到了其他别墅。
两人原本快修复好的感情再次破裂。
首到儿子斯泽楷那年13岁生日，婉婉勉强原谅了这男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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