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对不起什么？”
“我不乱讲话了。”
他停了一下，又问：“没有了？”
“有，很多。”多的我数不清。
“比如？”
“……我、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再次将那些罪行陈述。
然后我又把周宇团惹生气了。
他走了。
再后来他醉酒头疼好像成了我和他见面的桥梁，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就是在他怀里醒来的，如果他先睡着了，我就会把床给他睡，我会抱着枕头窝在地板的角落里，不过这样的情况都只出现过一回。
后来的情况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他也不在。
似乎周宇团清醒着的时候就不愿意见到我。
我不知道他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想离开这里。
虽然我没有家了，但是花店也可以是我的家。
我想回家。
今天早上周宇团突然把我叫醒，他问我：“想不想和白小白打电话。”
我以为我不小心做了好梦，因为他语气听上去不凶，甚至有点温和，而且还肯让我和小白聊天。
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已的手，还挺疼的。
“可以吗？”
“嗯。”
“我要做什么来交换呢？”
周宇团静了会儿，说：“我带你出去办件事。”
“会伤害到别人吗？”我问。
“不会。”
“那我和你去。”
周宇团抓起我的手腕，“我们先对几个暗号。”
然后他教了我几个暗号，捏我大拇指是点头，小拇指是摇头，挠手心是微笑，如果他握紧我的手，我要主动靠近他。
“全程不可以讲话。”周宇团很郑重说。
“嗯嗯。”我很认真点头，感觉他要办的是一件很大的事。
“等会我给你戴隔音耳机，你也不要摘下来。”
“好。”居然还有很多机密。
我洗漱完，他给了我一套有领子的裙子，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但摸着质感很好，应该很贵，所以穿的时候很小心。
出来后他让我坐在一个有点矮的椅子上，我坐上去后，他开始捣鼓我的头发。
因为没有视觉，所以他手指触到我头皮时我会更加敏感，痒痒的，但是我一直坚持着不准动，这件事情对周宇团来说这么重要，我不能搞砸了。
他给我扎好头发，我问他绑的是什么样的，他叫我自已看，可是我又看不见。
好吧，他不想告诉我。
我又不敢摸，怕弄乱了。
然后他要给我打腮红，还要涂润唇膏，我想也是，我现在一定脸一定苍白的像鬼，
但我觉得这样太麻烦他了，说：“我自已来吧。”
“你看得见？”
好吧，我比较没用，但是我和他说不要瞧不起盲人。
好几秒后，他“嗯”了声。
他先给我抹了润唇膏，凉凉的，滑滑的。
我偷偷摸了一下，打腮红用的是腮红膏，那个好难掌控的，一下子就会打重，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不敢说。
打腮红的时候他叫我闭眼，我听话闭上，可是我不明白，我又看不见，为什么要闭眼？
搞定好一切，他给我戴上隔音耳机，应该是很高档的产品，我一下子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周宇团牵着我的手下楼梯，上车，我的五感失去了两个，所以即使他没有抓紧我，我还是会不自觉靠近他。
周宇团大概是发现了的，但是没有骂我，所以我就继续贴着他了。
其实我很久没出来了，一直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大房间里，突然出来还有点新奇。
下了车，他又牵着我走了几阶楼梯，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他先捏我的大拇指，又挠我的手心，接着又捏我的大拇指。
换了个地方，他捏了捏我的小拇指，我马上摇头，然后就是点头和微笑两个动作来回切换。
最后他还抓起我的手按了个大拇指印，我很惊讶，想问他是不是把我给卖掉了，但是我立刻想起我不能说话，于是紧紧咬着嘴。
办完事情，他又带我上了车，摘下我的隔音耳机，我给他比画动作，问他我可不可以讲话，他说可以。
“……刚刚按的手指印是什么？”
作者“布布里”推荐阅读《完蛋！这年头小狗都搞强制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卖身契。”周宇团毫不掩饰。
没想到被我猜中了，“卖到哪里去？”
“不远。”周宇团说。
“那你能赚多少？”
“很多。”
“我被卖去打工还是干什么？”
“暖床。”
“啊！？”
“假的，笨，谁会要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
好吧……
其实他如果把我卖去打工的话，我是没有什么怨言的。
“想吃什么？”他忽然问我。
司机把窗户摇下来，我闻到了好多接地气的香味，我好久没闻到这样的味道了，像是民间的小吃街。
如果让我去选一样我想吃的，我是一个也说不出来的。
太久远了，我都要不记得那些食物叫什么了。
我趴在窗边，回头问周宇团：“我可以下去选吗？”
他说可以。
然后我就开门下了车，走了两步，再然后我才发现我没有盲杖，街道里头吵杂，人好像好多，我不敢走。
听声音周宇团的车子还没开走，我又摸了回去，透着窗子不好意思开口：“……你可不可以让司机陪我去一下？我忘记带手杖了。”
然后周宇团好久都不回我话，气氛变得很僵硬。
好像叫司机陪我去也会很麻烦。
我打开车门，想钻回去，“对不起……我不吃了。”
结果我还没坐回车，就听见周宇团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紧接着他走到我这边来，把我拽出去，他力气有些大，我差点没站稳。
周宇团圈着我的手腕，把我带进了喧嚣的人群，我好久没碰到这么多人，有点害怕。
可是周宇团走的好快，我都来不及缓冲，周围好像越来越吵，我只觉得自已的脑子快要炸掉了。
“啊！”
我没忍住，甩开了他的手，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裙子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灰。
我又做错事了。
我马上站起来拍裙子的灰，可是我看不见，我不知道到底干净了没有，
我很无措地抬头，可是我又不知道周宇团到去了哪里，有没有走掉？周围太吵了，我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怎么办？我又感到很迷茫，我怎么总是在做错事？
头突然有点晕，我感觉自已有些站不稳，快要昏过去了，就在我撑不住要倒下地时，忽地一下被人扶着，然后我的双脚突然离地，整个人都不得不靠到了那人身上
还是那清清爽爽的味道。
我实在好累，犯了点私心，在周宇团身上靠了一会儿。
然后我听到他把我带离人群，放回到车里，他也坐了上来，和我离的有些近。
他一路上都不说话，他肯定生气了。
我抿抿唇，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语气有点冲。
“我把裙子弄脏了，我可能一下子赔不起。”
我听见周宇团很轻微地叹了口气，最后回答我：“没脏。”
我不太相信，“可是我摸到地上有好多碎石和灰尘。”
他不理我的反驳，反而有心思问我：“想吃什么？”
“我不吃。”
“南昌拌粉还是牛肉炒粉？”
“我不吃。”我又重复一遍。
“二选一。”
“……牛肉炒粉。”
“章鱼小丸子还是油边。”
“……章鱼小丸子。”
“薯条和汉堡。”
我摇摇头，“都不喜欢。”
他没说什么，继续问：“烤冷面臭豆腐？”
“烤冷面。”
“芝士奶盖和柠檬茶。”
“芝士奶盖。”
“再加一个芋泥味的车轮饼，一份炒酸奶和一份牛杂。”
“十分钟，去买。”
“哦。”我要开门下去买，结果车门立马被他锁上，我有些奇怪望向他，他不让我下车我怎么买啊？
“好的。”我听见司机说，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
好吧，原来他不是在吩咐我。
一时间车子里就剩下我和他，好安静，我甚至听得见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伸手。”他忽然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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