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灾勉强地笑了笑,心里还是对自已有几分不满意的,尤其是还看错了一个。
两年时间,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在回忆那些知识,但还是做不到滴水不漏。
当时来给他们上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位来自沪市的翁姓警察,他在警察系统里被尊称是“神眼”。
他干了半辈子巡警,在街面发现和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数以千计,从没一次“看走眼”。
当时他在上这门课的时候就说,与其说是知识,倒不如说是经验。通过观察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就能发现这人心里是不是有鬼。
当你看的足够多,你就会在无形之中掌握这里面的要领。
就像那些老刑警,老侦探,他们从没有系统训练过,但也能在人海里仅凭一眼就确定谁有嫌疑。
秦无灾已经有两年时间没再系统训练过,能够仅凭这一张照片就找出七个罪犯已经很厉害了。
在服务区休息了半天时间,张清泉又给他打了一部分工资。
望着手机屏幕的一长串数字,秦无灾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到底是什么大老板?
上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水灵灵地打到自已的卡里了?
出狱还不到三天,他就已经成了身价百万的富翁了?人生真有这么喜剧?
“剩下的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银行那边通知我,不能再这样大规模转账了。”
说着,他还有些无奈的举起自已的手机,里面是银行发过来的短信。
秦无灾没细看,他有些不明白自已还没有为他提供任何价值,就已经收到了这么大一一笔报酬。
这着实不太像商人的作风!
张清泉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瘪了瘪嘴,摊手笑道:“别惊讶,钱财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
“要是你觉得不够,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开双倍年薪。”
秦无灾默默地竖了根大拇指出来,对于张清泉的财大气粗,他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小母牛不生孩子——牛逼坏了。
张清泉开了一上午的车,一直把他载到了隔壁市的飞机场。随后他就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就有人过来接车了。
来人是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见张清泉的第一眼,就赶忙小跑了过来,“老板!东西已经办好托运了,票也给你们定好了。”
“行!”
他把车交给这人,接着就带秦无灾上了飞机。
直到自已屁股都已经坐在飞机商务舱上,秦无灾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位于祖国西部的川省,更具体点,就是川省的巴市,这是一个他从来没去的城市。
巴市位于川省的东北部,这里是典型的盆周山区,兼顾丘陵和平坝。
一眼望过去除了山就是山,自已好像就待在一个盆子的底部,四周的群山就是盆子的外沿。
下了飞机,张清泉就去拿托运过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秦无灾并不知道。因为它是被装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铁盒子里面的。
铁盒子外是各种奇怪的纹路,沟壑遍布。若单从外面看,根本瞧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出了飞机场,外面就是一长溜出租车,还有大量拉客的司机手上拿着对讲机,又在和里面的人讲,又在和外面的人讲。
他们说着本地的方言,什么沙河,罗平,什么起码子,秦无灾属实听不明白。
“走哪里切?正直走不走嘛?”一个大妈拿着对讲机,朝着秦无灾问道。
“啊......?”他啊了一声,满脸写着听不懂三个字儿。
大妈好像看他听不懂的样子,就用比较蹩脚的普通话问了句,“你走不走?”
这句话,他是听明白了的,心想走不走?自已确实要走啊!便点了点脑袋。
大妈看他点头,便朝他挥了挥手说:“跟我来!”
张清泉本来还在边上打电话,但没想到自已一个不留意,人都要被拐跑了。
他赶紧一把揪住秦无灾背上的衣物,对着大妈说了句:“我们有车!”
随后,张清泉就拉着他站到了路边,“这边离市区远,所以来拉客的车多得很。”
“别人要是问你,你别瞎点头,免得不知道被人家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会有什么危险吗?”秦无灾问道。
“哈哈,危险倒是没什么危险的!”听了他的话,张清泉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扫黑除恶都进行了好几轮儿,你放心!在这儿肯定是不有人把你拐去卖了,或者是有什么黑车。只是你要是上了不认识人的车,他多半会把你拉到市区,你又说不出要去什么地方,人家估计就把你随便找个地头儿给扔了。到时候又得走一通冤枉路!”
张清泉带着他在这儿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有一辆大众车过来接他们了。
驾驶位的窗子缓缓降下,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男人的脸就露了出来。一看见张清泉,他就立马嘴巴咧开,笑了出来。
“师傅,没等久吧?”
“你说我等没等久?”上了车,张清泉就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让你早点过来吗?怎么这么慢?”
面对张清泉的质问,他也只是轻松的笑笑,“师傅这不是起来晚了吗,你就别在别人面前骂我了。”
说罢,他的视线从后视镜扫向了秦无灾。
“骂你?你还真就该骂?!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还在睡觉!”张清泉瞪了他一眼,接着就靠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伸了个懒腰。
“是是是,师傅你说的是。”男人没有反驳,虽然面含笑意,但目光一直在秦无灾身上游荡。
看得出来他对自已很感兴趣,秦无灾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反正自已是来给张清泉做事儿的,你是他徒弟,我是他员工,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车子在路上平缓的行驶着,张清泉打了个哈欠便靠着车椅睡了过去。不只是他,秦无灾也感觉有些上下眼皮打架。今天坐了一天的车,不累是假的。
等他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地下车库里了。
张清泉站在外面正在指挥男人倒车入库。
“好好好,就这样!”
等他们都下了车,张清泉才数落道:“这么大个人了,学了这么久,怎么连个倒车都还弄不明白呢?”
“嘿嘿嘿,这不是没显示屏吗?你让我看后视镜倒多难!”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等他们出了地下室,秦无灾才发现自已正在一个小区里面。
“阿康,你把这个拿着。”张清泉把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递给他。
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满脸都是谨慎。
“你也不用这么小心,这玩意儿没这么容易坏!”张清泉看了眼后便说道。
虽然听了师傅的话,但阿康还是不敢放松,双手把盒子抱着,生怕一不小心磕了摔了。
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秦无灾突然发现这个叫阿康的人长得特别瘦。简直都要超过身形瘦削这个形容词儿了,整个人就像一根长竹竿儿。
上身因为穿着短袖,秦无灾估计他的手臂还没有自已的一半粗,完全就是皮包骨。
他发觉秦无灾在看他,便友善地朝着他笑了笑,秦无灾也只好回笑。
这时,张清泉也发现了他俩的互动,带着他们边走边说道:“无灾,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
“师兄?”但他不都还没有师傅嘛?
还没等他发问,张清泉就继续道:“你现在跟着我做事,其实你应该要叫我一声师傅的,但咱们就不讲这么多繁文缛节。”
“你们俩不一样。”张清泉说的是他和那个叫阿康的。
“你们还是要彼此和睦相处,把对方当做同门,当成师兄弟相处。”
“师……傅?”秦无灾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这么叫道。
“嗯。”张清泉应了声,看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欣慰。
“师傅,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们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秦无灾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已跟着他,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就算是去缅甸割腰子,也至少要告诉自已去搞钱吧!
但到现在,张清泉对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完全是闭口不提。
除了在医院里说的那句很危险以外,秦无灾一无所知。
“我们……”
叮咚!
眼看张清泉正欲开口,电梯却突然到了。
13楼。
被这么一打断,张清泉又闭上了嘴,没了下句。
几秒后,他才又悠悠然开口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大踏步出了电梯,只留下秦无灾一个人干瞪眼。
“嘿嘿,师弟你别着急,虽然师傅喜欢卖关子,但他说你等会儿会知道,肯定就能知道!”阿康从他旁边走过时小声嘀咕道。
咚咚!
张清泉走到一间房门前用力敲了敲。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师傅,你回来了。”
这女子的声音很冷,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张清泉点了点头,女人便让开门,往里走去。
等秦无灾进了屋子才彻底看清楚这女人的外貌。
女人剪了一头齐肩的短发,面容白皙,最有特点的是她的鼻骨极高,形似鹰钩。
她双膝并拢坐在沙发边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从腰背到头颈完全挺直,双眼平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坐姿,一般人一看也许会觉得对方是太拘束,但秦无灾毕业于警校,这姿势他很熟悉。
警校做军事化管理的时候也会要求他们这么坐,坐如钟,站如松嘛。
这女的应该是当过兵,要不就是受过什么军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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