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接近9点才结束。
回小院的路上。
宋一川把摩托车开的飞快。
他一偏头，就能通过后视镜看到江晚舟的小脸。
他喉结动动，忽然很想吻她——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欲望，可能是衍生，又带着爱意和占有欲，让他有种强烈的，想把对方吞吃入腹的焦渴。
一段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宋一川不到一个小时开到院子。
江晚舟是被他抱下车的。
他好像很急切，江晚舟几乎脚不沾地就被推到床上。
他掀开她的裙子。
爱欲混杂着占有欲。
江晚舟被牢牢压制着，她觉得自已像在海里颠簸沉浮的船，找不到落脚点。
她被蒙着眼，触手是宋一川衣衫半解下紧实的腹肌，没来得及摸两下，就被密密麻麻的吞没。
她呜呜咽咽地带着哭腔。
但宋一川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他太喜欢她在他身下，在他怀里这种踏实的存在感了。
这让他可以暂时忘掉有别人闯进她的人生的难熬恐慌，只沉溺在当下的里。
宋一川都快失去理智了，这感觉要命地让人上瘾。
室内暧昧的声音一直持续了许久许久。
他停下动作，覆在江晚舟身上。
极珍视极沉迷地吻过她的眉眼和唇舌。
她没意识、也不躲，任他声声唤着
“……舟舟……”
…
第二天。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姚家宽敞的院落里。
走了一波又一波人。
黄老爷子他们，也都由马帮送去镇上了。
姚望亲自联系的马帮。
不知道为什么，姚望心里忽然空落落地难受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觉得人生没任何意义的时候。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他算着时间回到院子。
如意料中，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甚至一直放在马厩的装梨的篮子也不见了。
只剩下追风，孤零零地。
和他一样可怜。
姚望慢慢走过去，在追风前停下。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概是那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苦涩。
沉默片刻，他伸手抚摸着追风健壮的背脊，声音低沉而苦涩：“……你还开心得起来，江晚舟都不要你了。”
追风似是听懂了一般。
沉默片刻后。
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哀怨的马鸣。
“……谁说我不要它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姚望猛地回头看，江晚舟就逆光站在那儿，怀里抱了一篮子梨，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
很久以后，姚望再回忆起那天，还是能够很清晰地想起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年少时的感情好像总是不知不觉，但又让人猝不及防。
她顿一顿，“黄爷爷和黄老师他们先走，我跟宋一川明天再走。”
说完这话，江晚舟忽然发现姚望周身的气场变了。
从那种很紧绷的状态一下子放松下来。
侧脸看着也不太对劲，好像想笑又强忍着似的。
她眼里极快地闪过什么，然后浮出一点点笑意。
“嗯”，姚望点了点头。
只是反应过来她要跟宋一川一起走，却又陷入另一种悲哀。
江晚舟走近追风，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轻声说道：
“追风，走之前，我找人给你种一片梨树，还有一块胡萝卜地，这样你每年都有梨和胡萝卜吃了。”
宋一川此时正在后山监督别人种梨树。
追风听懂了，用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
江晚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姚妈、小花、敦敦，还有那些时常坐在一起纳鞋底织毛衣的女人们，她要把礼物一一送出去。
她还要给她们一大笔钱。
可以读书写字，可以做点自已的事情。
可以少被男人打。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长大的女人。
总是很难的。
她们必须对抗原生家庭和生存环境，才能获得自我。
比方说对抗重男轻女，对抗男尊女卑，对抗家暴，对抗重大轻小，对抗畸形教育，对抗包办婚姻，对抗神经质原生父母，对抗婆家的轻视，以及对抗各路牛鬼蛇神般的亲戚等等。
尽管这对吃饭不能上桌、堂屋不能随便进的女人们而言，一定会是磕磕绊绊，甚至揪心反胃。
但是如果没有女人敢于勇敢迈出这一步，那她的女儿、她的孙女，都会一遍遍重复经历她受屈辱的一生。
家庭的畸形命脉若是没人勇敢的反抗，就会一直传承。
江晚舟一边喂着追风吃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姚望聊着。
可能是快要走了，亦或者是昨天突然发现自已总是欺负姚望。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外在的压迫感，她就臆想出他的坏。
她对他的态度便也出奇的柔和。
可能正是如此。
姚望想了很久，说出了那句他早已想说的话。
“你走之后，我要怎么联系你？”
他想的是，来日方长。
他不介意她有没有对象，对象是谁，什么时候结婚。
他有的是耐心。
一腔孤勇的耐心。
谈话的最后，江晚舟给了姚望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等我回去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
宋一川和江晚舟走的时候。
夕阳缓缓下沉。
江晚舟最后给追风喂了一顿梨和胡萝卜。
跟姚妈等人告别后便坐上了摩托车。
宋一川骑着摩托车缓缓驶离。
一直静默站立的追风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突然之间，它挣脱了缰绳的束缚，四蹄翻飞，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向着江晚舟离去的方向奔去。
“呜——呜——”
追风边跑边发出低沉而哀伤的哀嚎。
声音穿透了黄昏的宁静，直达江晚舟的耳朵。
她不禁扯了扯宋一川的衣服下摆，请求道：“宋一川，停一停，追风在后面。”
摩托车缓缓停下，追风也恰好赶到。
它那双的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江晚舟清晰地看到，它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追风用鼻子温柔地拱着江晚舟，仿佛是在请求她抚摸。
江晚舟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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