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两人都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但原燚还是强迫着谢景舟多吃了一碗小米粥。
谢景舟被逼的没办法,只能顺着原燚,喝完小米粥后,谢景舟摸着吃的发撑的肚子,一脸怨怼的看着原燚,原燚看着谢景舟这生动的表情,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困扰他一晚上的忧愁也渐渐地淡了些。
即使两人再不情愿,该来的总会来,谢景舟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原燚,眼神里带着安抚,原燚也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让谢景舟放下心来,但等谢景舟一出门,原燚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是澄澈清明的眼神,反而换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叫上我的保镖,在我家楼下等我。”
*
谢景舟开着车,按照私家侦探发来的位置,跑上了S市的外环,S市很大,等谢景舟跑到外环时,离谢景舟出门的时间就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谢景舟害怕原燚会等不及,他有些焦急的加快了速度。
飞驰的车疾驰在公路上,流动的风吹动了公路旁边草地上新长出来的小野花,小野花的花瓣的都吹落了,耷拉着脑袋,刚长出来的生机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颓丧。
就凭着谢景舟这飞快的速度,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被谢景舟拉快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等谢景舟开进私家侦探的位置范围内时,周围的环境骤然变化,就像是突然进入了魔幻世界一样,能明显看出这栋郊区别墅边似乎像是有一道屏障,将两边隔离开来,一边是外面的世界,生机盎然,一边是界内的世界,明明是春天,但树上的叶子却全都像是秋天一样,枯黄垂败,落叶堆满了树下,了无生机。
谢景舟将车停在了不远处,打算徒步走过去,一下车,脚就踩在了落叶上,落叶沙沙的声音传进谢景舟的耳朵里,但奇怪的是脚下的土地又像是橡皮泥一般的触感,感觉不快些走,就会黏一脚一样,这令谢景舟非常不舒服,他焦急的加快了脚步,走出了这片枯黄的树林。
映入谢景舟眼帘里的就是一幢别墅,别墅的外表已经被爬墙虎覆盖住了,密密麻麻的看的谢景舟心里有些发痒,谢景舟躲避开了视线,看向了已经斑驳掉漆的房子。
走近大门,挂在门口的锁头已经布上了斑斑点点的铁锈,可以看出这栋房子的锁头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谢景舟试探性的拉了拉房门,别看锁头有些年头了,但牢固力还是非常强,拽了两三下,都没拽下来,谢景舟将视线放在别墅的四周,打算看看周围有没有能进入别墅的窗子。
谢景舟环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又一圈,发现窗子周围都已经被人用木条从外面封死了,可见李家国生怕屋子里的人自已跑出来,但这也就方便谢景舟。
只见谢景舟用力地搓了搓双手,试探性的掰动着木条,可能是木条经历的时间太长,也可能是一旁松落的螺丝钉帮助了谢景舟,才让谢景舟没怎么用力,就将风化了的木条掰了下来。
他将木条撇在一旁,双手拢在眼前,放在窗子上,两眼试探的朝里望去,只见屋子里一阵漆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
谢景舟收回了视线,放弃了向里看,妄图发现些什么的念头,低头四处的看了看,在旁边不远处找了块大石头。
拿着石头在手里试探性的颠了两下后,确认了这石头足够分量后,“嘭”地一声,就砸在了玻璃上。
“哗啦”一声,年久失修的玻璃被谢景舟这么一敲,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飞溅的玻璃四处飘落,落得屋内屋外全部都是。
窗子一被打碎,屋内被封存的气息流散了出来,谢景舟皱着眉嗅了嗅屋内传来的气息,是一股房子长时间不开窗不透风的味道,甚至有些潮湿导致的发霉味道。
谢景舟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想要进去的念头也淡了些,但这念头只是转瞬,没一会儿,谢景舟就说服自已勉强接受了这种难闻的味道,拂开散落在窗边的玻璃渣子,双手撑在窗台上,一个前撑,就像是武侠片里大侠一样,利落的翻了进去。
窗子离地面的距离有些大,谢景舟从窗口跳下来,有些控制不住摇晃的上半身,只能无奈的弯着腰,蹲了下来,缓解着脚下的酥麻。
等脚上的酸麻感退去后,谢景舟才站了起来,他拍了拍刚才撑在地上的手,双手上沾满了屋内地下落满的灰尘,灰尘慢悠悠的在空气中飞舞。
屋子里的味道比屋子外的味道更浓,也幸好谢景舟早就在窗子外适应了这股味道,这才让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走进了屋子里。
谢景舟抬眼看了看四周,屋顶的吊灯早就坏了,一半在屋顶,一半掉落在地上,但是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吊灯的残骸,沙发是漆皮的,上面的漆皮早就涨了起来,一块一块的趴在沙发上面,像是患了牛皮癣的病人一样,客厅里有个电视,但是电视上早就挂满了蜘蛛网,电视机上面也铺了厚厚一层的灰,估计也是很久没打开过了,谢景舟打碎的是客厅的窗户,看了一圈客厅后,谢景舟没发现什么,于是他走向了厨房。
谢景舟只站在厨房门口,就能看见整个厨房的构造,只见厨房里比客厅更加空旷,客厅起码还有个沙发和电视,而厨房里就连煮东西的锅子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料理台,料理台上放着已经被打开的一整箱方便面,喝了只剩个底子的空水桶,以及一些早就过期,用肉眼就能看出来已经长绿毛的面包。
谢景舟看着一览无遗的厨房,连进去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转身就走向了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还是传统的木质楼梯,一踩上去就开始吱吱呀呀的唱歌,谢景舟扶着楼梯把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上去。
没等走到二楼,谢景舟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像是人长时间不洗澡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空气里还隐隐约约的有股排泄物的味道,但是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栀子花味。
谢景舟闻着这股栀子花味,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捏了一把一样,剧烈的跳了跳,头皮上也传来了阵阵发麻的感觉,像是有人用长指甲在抓他的头皮。
谢景舟不敢相信他的鼻子,怀疑是不是他的嗅觉出了问题,他长闻一口气,吸进肺里的味道越来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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