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归心似箭地朝着菀菀的院落奔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带着风,心中满是对娇俏福晋菀菀的思念与期待,就像久旱的旅人渴望见到甘霖一般。
踏入房门,菀菀笑语嫣然,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如往常那般,与自已诉说着风花雪月的雅事,声音轻柔得如同涓涓细流。
然而,自已口中谈及的府衙俗务、官场琐事,却似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幽潭,未在菀菀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动。
雍郡王不禁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这异样仿若一颗悄然萌芽的种子,在他心底深处种下了困惑与疑虑的根苗。
他强作镇定,寻了个借口让菀菀早早安歇,自已则像一只失魂的孤雁,踱步至梅园。
“苏培盛,可查清楚了,今日福晋都做了些什么?”雍郡王的声音在静谧的梅园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边上提着灯笼的苏培盛,那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摇曳着,像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他一边给主子爷照着明,一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
“回爷的话,福晋今日和侧福晋几个格格说了会子话,中午的时候处理府中事务,
下午的时候,侧福晋倒是主动上门,又和福晋说了会子话,接下来便是如同往常一般看了会子书……”
雍郡王默不作声地走着,只有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传来,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纠结。
片刻后,雍郡王悠悠问道:“难道外头发生那么大的事?福晋她不知情吗?”
苏培盛可疑地停顿了一两息,那短暂的停顿像不好开口:
“回四爷的话,八阿哥,九阿哥府便在这附近,他们府中有大动作的第一时间,奴才收的小徒弟,便将此事告知了嫡福晋。”
说罢这话,苏培盛深深低下了头,小心地照着路,反正说到这个点,已经够了,剩下的让爷慢慢品就是了。
雍郡王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夜空中飘散,望着皎洁的月光,脑海之中似乎又想起初见之时,菀菀如同月中仙娥一般,在自已面前翩翩起舞,那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
她本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对于这件事情把握不住也是应该的!
雍郡王在心中默默想着,可心底深处还是有了落差,总以为菀菀和自已灵魂高度契合,能够察觉到自已想做的任何事情,倒是没想到到底还是自已多想了些,菀菀对于朝中局势的嗅觉还是差了些。
梅园的寒梅还得几个月才会开放,此时只有层层枝叶夜色中静静矗立着。
远处花圃中的花香,被夜风远远送了过来,幽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钻进雍郡王的鼻腔,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那片阴霾。
远远地,雍郡王瞧见了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被自已冷落数载的宜修。
宜修也不知在和剪秋说些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起了心思的雍郡王像个做贼的小偷,小心地拉过碍事的枝叶,看向亭子里的宜修。
宜修满脸愁容地与剪秋低语:
“昨日便听说荣国府查抄奴才,查抄了不少的银子,今日我去给姐姐请安的时候,就想着让姐姐也赶紧将家中仆从,查一查他们可有贪污府中财物?
唉,今儿等了一天了,姐姐也没行动。”宜修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担忧,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剪秋却只是不以为意地轻声回应:
“侧福晋,府中的事,自然是由嫡福晋来办理,咱们只要带好小主子就是了。”
宜修轻轻点头,那愁绪仿若浓重的墨晕染在她的眉间:
“也对,我只是个侧福晋罢了,若我真越俎代庖的跑到四爷面前说让四爷赶紧查一查府中的奴才,说不得四爷还会训斥于我呢。”
雍郡王隐匿在树丛之后,将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
他的面上神色复杂,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的调料罐,各种情绪在脸上交织。
对嫡福晋菀菀,心中竟无端生出一丝不满,他忆起往昔宜修的温婉持重,虽因种种缘由对她有所疏离,可此刻,宜修对府中事务的上心与忧虑,却与只知风花雪月的菀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宜修与剪秋突然起身,雍郡王吓得便想躲避。
“不准动,额娘,你快过来呀,这里有个坏人在偷看你。”
才刚刚探出半个身子的雍郡王闻言僵硬在当场。
看着月光下小小的孩子,手中拿着一根不知哪里捡来的树枝,指着自已,他不禁有些好笑。
不一会儿,宜修着急忙慌地带着剪秋寻声走了过来。
“团子团子,你离远些,莫要被歹人伤着了,快快到额娘身边来。”
随着声音走近,提着灯的剪秋和宜修二人总算发现,团子对面黑着脸的男人是谁。
“妾身参见四爷,团子还小,不懂事,还望四爷,莫要见怪。”宜修半蹲着身子行礼。
团子见着额娘和剪秋害怕的样子,小大眼睛眯了眯,立马站在了额娘身前,双手叉腰,像个小勇士一样:
“你的名字叫四爷吗?你是谁?你知道,我阿玛是雍郡王吗?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你不准欺负我额娘,不然不然……”
雍郡王不仅有些好笑,周身冷硬的气质都融化了几分:
“不然如何?你长得这么矮,又没什么力气,你能如何?”
团子被反问得脸都憋得通红,看着凑到自已面前的男子,心中生了怒气,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个猛子冲了上去,想要将这高大的男子撞倒。
谁也没料到这小娃娃能有此举动的雍郡王,便这么直愣愣地被撞倒了下去。
时刻关注情况的宜修惊呼一声:“团子别动手呀,团子他就是你阿玛。”
“四爷,四爷,你一定要饶了团子呀,他他他没见过你,也不知你是谁呀,他不是有意的。”宜修满脸惊恐地将团子从四爷身上扒拉下来。
突然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雍郡王,此时是懵逼的。
虽然知道宜修给自已生了个儿子,可是他并不是自已真心喜爱的女人,况且自已,从前给予她过承诺,但下儿子便为她请封嫡福晋,可是.....自已食言了!
所以陡每每看到她还是会让人感到心虚,故而这几年能不去宜修那里,自已是从不会多迈一步。
倒是没想到自已不想见的女人和孩子,今儿都见着了,那小子倒是被宜修养得很好,跟小牛犊子似的有劲,还出乎意料的把自已给撞倒了。
想到这些,雍郡王忍不住扶额苦笑了起来。
着急忙慌,赶紧搀扶自家主子的苏培盛松了口气,心中想着:
笑了就行,笑了就证明侧福晋自已承诺侧福晋的事儿成了。
可不就成了吗?
要知道整个府中,论贪婪,收取贿赂最多的还能有谁?
自然是自已了,好在侧福晋提前通知自已,早早的该封口的封口,该转移的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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