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食堂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许大茂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
不过当他听到了娄半城的声音后，这紧张才算是得到些许缓解。
许大茂对着一旁的玻璃窗，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已的仪表，确定自已形象没问题以后，他才满脸笑容的推门走了进去。
“杨厂长，李副厂长，爸，陆主管。”
踏入小食堂的第一时间，许大茂就分别跟四个人打了声招呼。
“许大茂？”
“你……”
聊得正开心的杨厂长，一听到有人闯进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而当他看到来人，竟然是许大茂时，下意识就想要质问。
但一想到，娄半城和许大茂是翁婿关系，好险才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许大茂，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相比较杨厂长，李副厂长的表现就更挑不出毛病了。
他一开口，就给了杨厂长台阶，同时也给足了娄半城面子。
“是，是……”
面对李副厂长的询问，许大茂很是纠结的看向了娄半城。
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大茂，来，有什么话坐这说。”
看到许大茂如此胆怯，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娄半城就急忙开口替许大茂解了围。
一听到娄半城都开口了，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能保持微笑，默认了娄半城的提议。
“哎，行。”
被成功解围的许大茂，偷偷打量了两位厂长。
看到两人都未阻止，脸上也都是笑容，他这才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杨厂长旁边坐了下来。
自打许大茂坐下来，空气都像是变得凝固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位厂长对于许大茂的感观，已经来到了冰点。
只不过是看在娄半城的面子上，他们才不得不暂时压下心里的不满罢了。
对于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陆振廷，心里也是不得不佩服许大茂的脸皮。
但凡换个人，碰到他这样的处境，都不可能待的下去。
然而对于许大茂，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依旧带着他那熟悉的讨好笑容，静静地坐在那里。
就凭他这厚脸皮的程度，不管是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混的太差。
好在娄半城从中缓和气氛，才没让尴尬的氛围继续下去。
而许大茂也见缝插针的，适时插上几句话。
你还别说。
别看许大茂刚才的行为，给两位厂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但经过他三番五次的溜须拍马，还真就把两位厂长给拍得舒服了。
“上菜咯。”
就在许大茂抓住机会，想要一鼓作气的把两位厂长彻底拿下时，傻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几人就看到傻柱已经端着两道凉菜进来了。
这两道凉菜分别是凉拌木耳和凉拌菠菜。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两道菜，但给人却有一种很美味的感觉。
“傻柱，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两道凉菜往那一摆，杨厂长就很给面子的夸了一句。
“嘿，谢杨厂长，今儿准备了两个凉菜，六个热菜，还有两道汤，您稍等，马上就来。”
杨厂长的夸奖让傻柱一乐，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只是看到杨厂长身边的许大茂时，他这份好心情就立马消散了一半。
很快，青菜烧牛肉还有清蒸鱼等菜，就一一被傻柱端上了餐桌。
这几年属于自然灾害较为严重的三年，不管是什么菜都是限量供应。
像是轧钢厂这种级别的厂子，也就只能偶尔弄到一些鸡、鸭、肉的份额。
这顿饭的规格，不算高也不算低。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还算是满意，只有娄半城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毕竟，他们家平常吃的饭菜，也比这个规格高多了。
要不是许大茂两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求他帮忙，他还真不稀得来吃红星轧钢厂的这一顿饭。
“这第一杯酒，先给杨厂长满上。”
最后一道鸡汤上来，许大茂就急忙起身，躬着腰拿起酒瓶，就想要先给杨厂长倒酒。
他是在场地位最低的那个，他来倒酒也理所当然。
“嗯，我不喝。”
杨厂长眯了眯眼，瞄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的酒瓶，而后笑着摇头拒绝了。
“不喝？”
“杨厂长，喝点吧，这酒挺不错的。”
明知道杨厂长是不给面子，许大茂依旧厚着脸皮的硬是给倒上了七分满。
李副厂长本来也是不想喝，只是许大茂一直低声下气的讨好，连腰都是一直弯着没有直起来过。
所以，他才不得不妥协。
等到许大茂给自已倒酒的时候，他就给他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
“我许大茂敬酒，老规矩，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想着在两位厂长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许大茂手里端着酒杯，面带笑意的冲着在座的各位说道。
“许大茂，怎么个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听到许大茂的说辞，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对视了一眼。
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免对许大茂的说辞产生了好奇。
“这一大，就是咱们的领导大，领导是什么？领导就是我们的天，大人物喝一杯，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得喝三杯。”许大茂有模有样的说着。
“那我要是喝三杯呢？”李副厂长觉得还挺有趣的问了一句。
“那我得喝九杯啊！”
许大茂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回应了李副厂长的话。
许大茂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趁着大家心情还不错，许大茂和在座的各位很快就喝上了。
陆振廷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戏。
许大茂这副喝酒的模样，他在电视剧里见过。
别看许大茂这会能说会道的，喝过之后那可就是一坨烂泥了。
轮到给陆振廷敬酒时，陆振廷也没说什么，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小口。
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也是看在娄半城的面子上，又稍稍喝了一点。
等到两圈酒敬完，许大茂朝娄半城悄悄点了点头。
“杨厂长，大茂来厂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是想着，他现在还年轻，能不能给他再增加点担子？”
“年轻人嘛！让他多吃点苦多锻炼锻炼，以后有个什么事也能担的起来。”
眼看时机气氛都差不多了，娄半城就把手中的酒杯放下，面带笑意的看向杨厂长。
然后，就把他此行的真正用意给说了出来。
“娄先生，你说得对，年轻人是该多锻炼锻炼，只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贸然给大茂加担子，恐怕其他人会有意见。”
娄半城的一番话，让杨厂长明白了过来，娄半城今天特意跑来是为了什么。
那话里话外的，无非是想给许大茂提升一下职位。
可许大茂什么能力他是知道的。
想提升职位，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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