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支队。
依然还是周风和赵桂宁二人在审问尚雄志。
因为王林已死，清楚特勤局不是什么良善之地的尚雄志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已知道的一切。
“两位长官，我也是被人介绍给王林的，半年前，我在家里突然接到电话，说有人要给我介绍一桩生意。”
“然后就带我见了王林，还有卫虎，他们给我展示了那种特殊能力，说实在的，我哪儿见过这种事情啊！我就是个普通的酒吧老板……”
“砰！”
周风猛的一拍桌子。
虽然尚雄志装模作样的哭诉自已无辜，但是周风这点决断力还是有的，他一点都不信。
没点儿底子，敢开酒吧？
还能在灾变结束后继续开下去？
“给我老实点交代，是谁把你介绍给王林的？”
尚雄志踌躇了两下，脸上全是挣扎的表情，最后还是撂了出来。
“一个叫马杰的，在这片区域开店都得经过他，做事还算讲究，他说以后酒吧的收益要给王林六成，诶……长官，我也不容易啊……别看我最近生意好，可赚的全是辛苦钱，还要上交大半……”
“别给我说这些废话，之前找了你多少趟？你怎么之前不说？现在诉苦来了？”
“不是长官，那半年前是卫虎亲自来问的我，我怎么敢说啊？”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周风跳过这个话题。
“好，就算你见到卫虎不敢说，为什么前几天你也不说？”
“这……这个……我我……”
尚雄志哪儿敢说出实话，人就是这样。
在没有事发的时候那当然吆五喝六，他甚至还敢对陈阳做抹脖子的动作威胁。
可现在他被抓进来了，自然想着怎么把自已脱罪。
“行了行了，赶紧接着交代。”
“我就是生意人，当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时我给他们交出收益，但是后来又说他们要庆祝卫虎的能力，要找人快乐快乐，我就想到了吕溪竹。”
“你是怎么通知她的？”
“不是我通知的，那时候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出门啊，我也没那个本事强迫她去，是马杰的人亲自上门找过去的。”
“当时是在封控吧？他们就那么轻易上门去了？”
审问室的单面玻璃镜外。
陈阳和李康几人也坐着看审问的结果。
“李哥。”
“嗯？”
李康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陈阳叫了两声才反应过来。
“这大学城，一直是我们支队的管辖区域吧，其实我一直没问，为什么你对吕溪竹的死那么在意？”
正好，审问室里尚雄志的回答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进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马杰有些关系，害，那种时候你懂得，普通人当然毫无办法，但是稍微有点关系的，就能在那些丧尸遍地的地方轻松出入，听说马杰在那段时间发了大财了，丧尸都得被拔下一层皮来！”
赵桂宁做记录的笔停住，问道：“王林一伙共害了多少人？”
“这……我也不清楚，说实话长官，我就是个普通老板，别看我这样长的凶，是真不敢做什么坏事啊。”
“你还不说？！！”
“我……我……我是真不知情啊……”
“你是说，你一直是被迫的？吕溪竹也只不过恰巧是你店里的人？”
“……我……”
陈阳见李康的神色不太对。
突然有些明悟。
“李哥，当初……”
“陈阳老弟，我也不瞒你，当初就是我放任马杰的手下做这些事情的。”
“这……”
意料之中，陈阳无话可说。
“其实事情还要更早一些，我当初担任这里的支队长，但是并不熟悉，马杰就找了上来，因为特勤局拥有直接对丧尸开火的权利，同时还担任特别时期肃清骚乱的职责，那段时间变着法儿的就有人来给我送钱……”
“我也没多想，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就给马杰开了个方便之门。”
“再后来，就是吕溪竹的死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就是被我害死的。”
李康的声音更加沉重。
听到这里，陈阳暗自点头。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
“李哥，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不过既然你知道是马杰做的，为什么不找他呢？”
“我找了，但马杰也只是个捐客，只负责牵线搭桥，再加上他也不是毫无根基，我动不了他。”
“所以你就想着对那些施暴的凶手复仇？”
“差不多吧，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获得能力的吗？”
“什么时候？”
“就是在我得知吕溪竹惨死的那个晚上，我做梦，梦见她站在我的门前，质问我为什么要当别人的保护伞，然后又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们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因为我的放纵导致她们的不幸。”
李康低下自已的头：“我不知道自已的做法造成了多少无辜人的惨死……说实话，我有的时候自已都觉得自已该死。”
“也就在那晚过后，我获得了这种能力。”
“我认为那是在给我改过的机会，给我帮她们报仇的机会……”
陈阳拍了拍李康的肩膀。
这种事情，没办法的。
李康的私心，就造成了无数像吕溪竹一样的无辜之人受到迫害。
但最起码他还能有负罪感。
陈阳自然不会搞错，真正的凶手，是王林和卫虎这群获得了能力之后就目中无人的混蛋。
“好了，李哥，要说复仇的话，应该把马杰叫来问话，不是吗？”
“嗯……”李康反而犹豫了。
“怎么了？”
“陈阳老弟，不是老哥胆小，而是有的人真的不能轻易动，这个马杰不简单的。”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
“在灾变之前，他就是在这片区域混的很开，听说春城的各单位都有他的人。”
“后面灾变来了，他就更加肆无忌惮，短短一年，现在整个大学城凡是大点儿的生意都得经过他。”
“这么厉害？那李哥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们特勤局独立于其他部门之外，但是陈阳老弟，这事情真的要三思而后行，谁知道他认识多少异变者？再加上我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啊！”
“诶……李哥，这一点不是我说你了。”
“怎么了？”
陈阳拍了拍李康的肩膀。
“李哥，有的时候，做事不能瞻前顾后，我要是你的话，那个马杰早就被我三棍子打的倒在地上了。”
“叫人！”
“陈阳！陈阳！”
李康是真的不愿意如此莽撞的冲上去。
实际上，陈阳这么做也有自已的小心思。
之前，魏兰已经把她杀张达的经过全部告诉给了陈阳，当时好像张达就在马杰的小赌场。
除此之外，张达当初上门，说是要把魏兰卖给别人，陈阳也很想知道，马杰这个捐客在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身份。
顺便也可以直接把张达的死钉在他头上。
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
总之，马杰死定了。
陈阳说的。
随着陈阳的一声令下，特勤局的所有人再一次紧急集合，全副武装。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陈队长，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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