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文跟毛蛋之间，得定性来看，得根据毛蛋的病情和明天调解的结果。”
张虹点点头，眼里都是感谢，要不是田警官和林安安，她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找到毛蛋。
“我等会就给我妈打电话，明天一定准时到派出所，辛苦田警官了。”
田勇摆摆手，憨憨地笑了下，“应该的，你照顾好自已和毛蛋，我先走了。”
等到田勇走了，林安安也要告辞了。
临走前，她看了眼毛蛋，脸上全是药膏，看不出一点幼童天真可爱的样。
林安安忍不住提醒了下，“张虹，这件事结束后，我建议你带着毛蛋离开皖南。
毛蛋的父亲喜欢男人，这件事情瞒不住，杜文也不准备再瞒下去。
尤其是，郭忠想要带着杜文远走他乡，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到时候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比如，‘毛蛋，你爸要个男人，不要你’。
‘毛蛋，你爸喜欢男人，是个变态，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
这还只是毛蛋可能听到的话，而你听到的话，估计不会少，也更难听。
这对毛蛋的成长不好，对你的发展也不利。
要是郭忠没能成功带着杜文离开，那你就需要担心，他们还会不会再伤害毛蛋，会不会还抢毛蛋。
毕竟郭忠和杜文没办法拥有一个流淌他们血脉的孩子，而毛蛋则是一个现成的孩子。
在我看来，你可以考虑下，带着毛蛋离开，趁着他年纪小，去了外地。
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忘记郭忠对他的漠视、杜文对他的毒打。
当然，这个只是建议，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张虹听到林安安的这一番话，眼里的泪珠子流了下来，她很快就抹掉了。
“谢谢你，林同志，我会认真考虑的，我也有带我妈和毛蛋离开这里的打算。
郭忠那样估计再也不会有亲生子，郭忠的爸妈不会放弃毛蛋，我必须带毛蛋离开……”
毛蛋是个人，她不能为了保护毛蛋不被郭忠那些人伤害，而找人时时刻刻跟着毛蛋。
那就不是保护，而是“监视”了。
林安安轻轻拍了拍张虹的背，安慰了句，“你现在可以好好哭，发泄下情绪，以后的一切都会好的。”
张虹点点头，她相信林安安说的话，她只要好好努力，一切肯定都会好的。
她和毛蛋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林安安离开医院，就去了趟保育院，把豆包接回了家。
在路上，她窝在豆包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下豆包，豆包被弄的哈哈大笑。
这才是小朋友应该有的笑脸，小朋友只需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可以了。
次日，派出所调解室。
张虹早早地等在调解室，她已经安排她妈在医院里守着毛蛋，还跟护士打好招呼。
为此，张虹还给护士们买点糖果，就希望她们能多帮着照顾些，她怕她妈记不住。
而郭忠和杜文准时到，两人进调解室的时候，手牵着手，一点都没掩饰。
他们也不想再掩饰下去了。
张虹瞧见了，更加坚定要带毛蛋离开皖南的念头，她的儿子不能因为郭忠而被人看不起、欺负。
随后进调解室的是林安安，她昨天研究了好一会的“黄粱一梦符”，马上可以进行实践环节。
林安安心情都愉快了不少，但李队长一见她，眼皮子就不自觉地跳了下。
他很明确，昨天也跟田勇确定了一番。
田勇没让她今天过来，这个刺头就是过来看热闹的，等会千万别拿出来一兜瓜子。
林安安坐在调解室边边上上，靠近热水壶，给自已倒了杯热水。
又从口袋里掏出来花生，正准备剥壳，就见李队长瞪了她一眼。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花生，拿出了瓜子，不让吃花生，吃瓜子总该没问题吧。
顺便，她把烟灰缸摆在了面前，这次还不用田勇打扫卫生，她真是善良。
李队长额头上的黑线都要溢出来，但是今天的重点不是林安安，他选择无视。
哼，等会调解结束，必须压榨林安安一下！
田勇让众人都坐了下来，他和李队长坐在中间，而郭忠和杜文坐在了张虹的对面。
李队长翻了翻手里的口供本，上面记录张虹报案的始终，以及昨天郭忠和杜文的口供，还有医院方面的就诊记录。
这些，他昨天就已经仔细翻阅过了，细节之处也询问过田勇。
“杜文，你存在虐待毛蛋的行为，这一点，你在昨天的口供里是承认了。
你虐待两岁半的毛蛋，现在有悔恨过吗？”
杜文沉默了下，昨天郭忠跟他单独商量过了，按照常理，他们应该跟毛蛋道歉，并且寻求谅解。
但是，他后悔吗？
杜文自认为他不后悔，他是做错了，但是他不后悔，他从不后悔。
“打了毛蛋，我是做的不对，但我不后悔。
我可以支付毛蛋看病需要的钱，但是，我不想道歉。”
他无法释怀毛蛋的存在，毛蛋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郭忠转头看向杜文，这跟昨天他们说的不一样，他劝说道，“阿文，你应该道歉的。”
这样才能得到轻一点的惩罚。
他可以写谅解书，他是毛蛋的父亲，他写的谅解书有一定的作用。
杜文犟着，不改口，而郭忠只能叹一口气，转过头对李队长说道，“阿文，他不是故意的。
我是毛蛋的父亲，我可以写谅解书，我们可以给出经济上的补偿。”
阿文是他心爱之人，他不想逼迫阿文，这终究还是他做错了。
张虹挑了挑眉毛，嗤笑道：“你是毛蛋的父亲？除了血缘，你哪一点配当毛蛋的父亲？
你给毛蛋换过一次尿布吗？喂过一次饭吗？洗过一次澡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毛蛋的父亲？”
她真是恨不得毛蛋不是郭忠的孩子，有这样一个不护着他的父亲，实在是一种悲哀。
郭忠被怼得闭上了嘴，叹了口气，而杜文站了出来，“就凭阿忠把挣得钱给过你，他也养了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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