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站在一旁，解释了句，“王大妞是目前知道的第一批做代孕的人，生了四个孩子。
代孕太伤身体，再加上技术原因，她老的比较快，实际年龄和长相严重不符。”
小一黑气漂浮在照片上，而其他没有找到“妈妈”的黑气也过来看热闹。
但热闹不好看，又来了三缕黑气。
她们跟小一黑气飘在一起，像是识别了什么，猛烈地攻击着那张照片。
其他黑气感同身受，沉默地站在一旁。
林安安觉得奇怪，问了句，“她一共就怀了四个孩子吗？”
方超接过档案，仔细地又翻了下，“她提供的口供里是四个孩子。
王大妞是村子里第一个做代孕的人，我记得很清楚，她家里人靠她做代孕挣钱。
据她所说，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生了四个孩子后，她就生不了了。
她家里人也不愿意要她，只是不想让她嫁出去，就让她在孕妇村干活挣钱。”
因为担心王大妞出嫁后，把“挣钱来源”说出去，村里人都不让她出嫁。
而后的每一个代孕妈妈失去生育价值后，她们都是被同样的方式处理。
或者，她们等不到这样的处理方案，就不在了。
商家也喜欢这样的商品，未被他人亲密使用，更能保证货品的纯净性。
也能让他们获得一种独特体验感。
林安安摸了摸小一黑气她们，安抚了下，转头对着方超说，“她不止怀了四个，最起码是八个。
还有四个孩子，她没有说，可能是怀到一半身体受不了，自然流产。
也可能是生下来，买家不满意，孩子被处理掉了……”
不合格的商品，买家不愿意付款，商家不挣钱，维护成本高，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答案显而易见。
方超手指着口供，对了下细节，心里发毛，“她口供里说的孩子好像都是男孩。
而且是成功被带走的男孩。
那是不是代表生下女孩或者残缺的男孩，这些孩子都被处理掉了？”
不可能吧，方超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那些都是人，不是破损的物件可以随意丢弃！
但他知道林安安没有必要欺骗他，或者误导他。
明心大师艰难地把这一信息记录下来，手指有些颤抖，心中默念了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这往生经听得黑气们又烦躁了起来，明心大师闭嘴了，然后他改口了：
尔时地藏菩萨摩诃萨，承佛威神……
地藏经，为死者祈福。
但黑气们压根不领情，只是没有那么激动了。
林安安嗤笑了声，点明道：“方超，我发现你们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
方超不解，示意她说下去。
林安安也没有卖关子，“你们太把他们当人看了，你们应该把他们当垃圾看。”
她不想侮辱畜牲，他们不配。
方超拿起铅笔，在王大妞的资料上记下来，生育八胎有余，其余数胎，有待考证。
“小一，有个孩子叫小一，其他孩子没有名字。”林安安沉默地补充了句。【年代】杂货铺小富婆会算命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年代】杂货铺小富婆会算命最新章节随便看！
小一黑气不再进攻那个照片，而是默默地跟其他黑气在交流，可能是相互疗伤。
她们心里是恨的，但是没爱，是不会产生恨的，她们只是被伤害了。
想为自已讨回公道。
方超再次提起笔，默默记下来，他没有问对方为何能知道这种细节。
但对于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是信任的。
沉默，极致的沉默过后。
林安安打破了沉寂，“这个王大妞现在在哪里？”
方超收起铅笔，回了句，“在市区，所有村民都被安排在市区拘留。
之后，我会让同事重新审讯，多了四个孩子，那就多了四个买家。”
利益链随之而来。
林安安：“审讯的时候，麻烦通知下我和明心大师，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
方超迟疑了下，“我会向队长汇报这个情况的，但是具体安排得听上面的。
不管怎么说，林安安同志，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这对受害者来说很重要。”
林安安嘴角勉强向上弯曲成一定的弧度，说着不客气，应该的。
方超不知道，这个线索就是受害人自已提供的。
她们在自救，也在救人。
方超还透露了个信息，“这个村庄被发现的时候，里面还有五六岁的女孩。
我们猜测，这些孩子是不符合要求，所以没有被带走，她们在村庄有两条路可走。”
他没有明说，但谁都清楚。
第一条路，成为峰绝村的村民，为其中一位光棍传宗接代，延续血脉。
这样，也省了他们买人，省钱。
第二条，成为孕妇中的一员，被榨干生育价值后，被遗弃。
而男孩，在这个时候就是最没用的。
女性在这个地方是丰富的资源，他们是不愿意浪费这种资源的，不管是“自用”还是“他用”。
一个残缺的、流淌着其他男人血脉的男孩，活下来，那就是在浪费粮食。
林安安觉得难过，她是女孩子，看到自已的同胞有这样的经历，她很难过。
晦气蹭了蹭她，像是在安慰她，明明她们才是应该被安慰的那一方。
林安安缓了过来，找到契约中第二位，开始登记她的信息。
“这个是野草，她的名字就叫野草，她不太一样，她是被父母高价‘嫁进’峰绝村的。
她男人见她生了两个儿子，就把她送到孕妇村，希望她能再给家里挣点钱。”
两个儿子也够他养老了，那么能生儿子，肯定能赚不少钱。
明心大师难得开口问了句，“她是自愿的吗？”
这是句废话。
方超叹了口气，拿着铅笔写下，生育五胎，两胎为男孩，由张石头抚养。
其余三胎为代孕女孩，皆早夭，死亡原因待查。
“大师，她愿不愿意，这个问题不重要了，她不愿意，他们也有办法让她愿意。
野草的审讯，我在现场。她说她这是为了儿子，她想给儿子挣钱娶媳妇。
她说，她丈夫说了，只要有钱，她以后就能享福，有了儿媳妇，什么活都不需要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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