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越栖裹上了厚重的狐裘,懒洋洋的缩在内室。
莲香端着手炉塞到了越栖袖中,“公子还是捂着手炉。”
尽管越栖己经在皇宫中待了好几个年头,但是莲香还是记得公子原来的习惯。
越栖拢了拢手炉,耷拉着头,半趴在了月牙桌上渐渐睡去。
一件黑色的大氅盖在了越栖身上。
莲香刚刚注意力根本不在身后,都没发现身后多了个人。
来人给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莲香咬着唇咽下了惊呼。
顾骁上前摸了摸越栖细碎的黑发,看着沉睡的人不安的颤动的睫毛,有些心疼。
这些天不知怎么了,越栖睡得很沉。
他免了越栖的早朝,让他多休息了一些,可是白日里还是没什么精神。
如今,整个宫里谁不知道越栖才是最金贵的人。
若是伺候着皇上不周到,说不定皇上心情好,还会饶了他。
但是伺候着越栖不周到,定会被处死。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是伺候不经心才对,太医也诊不出问题。
顾骁将人轻轻抱起,放到了雕花大床上,让人找了医圣入宫诊脉。
这位医圣是早些年太医院院首,后来便辞官云游。
顾骁对他有恩,所以每年都会进京一趟。
“怎么样了?”
梨花帐中,看着医圣皱起了眉头,顾骁的心也高高提起。
医圣摸着花白的胡子,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暂且收回了诊脉的手。
他知道这床上躺着的是皇帝最宠爱的人,甚至有很多传言说,两人之间关系不清楚。
但是就算再不清白,这人也是男子。
可他诊出的脉相却是滑脉,真古怪。
他想起以前去过一个小村落时遇到的异人,也是男女皆可有子。
这京城这等金贵的人身上竟然也会出现同样的脉相。
他一时把不准,才会多诊了一会儿。
看着顾潇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样子,他也知道,如果他再不开口,顾骁走来走去,带起的风都要给他刮的染上风寒。
“公子没有生病,只是有喜了。”
顾骁猛地上前攥住了越栖素白的手,太好了,没生病就好。
他生怕越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先他一步走。
他浑浑噩噩的只听见没有生病,半晌之后再缓过来,表情惊愕,“你说什么,有喜了?”
“是有喜了,”医圣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再说了,之前在那个异人村落里,他也诊过不少男子。
他敢开口,自然是十拿九稳。
“真的有喜了?”顾骁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确实如此。”
医圣微微扬起嘴角,他还以为皇上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男人有子,没想到是没反应过来。
这等脉像,宫中的太医诊不出来也是正常。
顾骁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怔怔的坐在床上。
他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是这男子怀孕就出现在他身边,尤其是在越栖身上他还是有些担心。
女子怀胎不易,男子之身孕育更是风险极大。
顾骁急忙追问,“这个孩子对越栖是否有什么伤害?”
如果有的话,还是打掉为妙。
医圣看着顾骁眼中闪闪过的狠意,有些惊讶,以顾骁九五至尊的身份,和一个男子搅和在一起,就己经有违纲常。
日后百年祖业恐怕会落入他人之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顾骁第一反应竟然是越公子的身体。
一时间,见过无数人情冷暖的医圣也不免心头一震,默默感慨帝王家竟然出了个情种。
“陛下放心,”医圣拱手行了一礼,“男子怀胎虽说不易,但是我也见过不少,自可保公子无虞。”
顾骁听到这话才放心,只是等越栖醒来,要怎么和越栖说。
他还记得越栖当初不愿意入宫,只想在朝廷为官。
如今怀了孩子,越栖怎么接受的了?
“这个孩子能打掉吗?”
比起有一个孩子,他更愿意和越栖长相厮守。
医圣摇了摇头,“这腹中胎儿己有西月之余。只是公子身姿清瘦,又是男子,所以才并未显怀。”
要将孩子打掉,还是太危险了。
顾骁皱着眉头,连太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己然搅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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