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似乎满是悬念，又好像毫无悬念，东方璃一把就将这把刑天战斧抓起，随意挥动一下，便是劲风骤起。
她害怕一把给叶依依吹飞，连忙将斧头放下。
这下，白老是真正地傻了眼，目瞪口呆。
他活了这么久，是真没见过一个五重斩妖师将妖刀冢的妖刀随意拔起。
别说五重，九重都做不到。
萧辰逸对“刑天”比“炎龙”更感兴趣，他上前一步，握住斧头，忽地，一个尸山血海、肃穆凄凉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一个无头巨人，手握战斧，向那天上众神咆哮出他的——向死无生。
随之而来，是一股风云暴起的抗拒。
斧头震颤，萧辰逸被一把弹飞，洛夜一个抬手拽住他的衣领给他提回来，他这才没有滚到地上。
“我还以为这把刑天会被小逸弟弟出呢，可惜了，他好像就是这里最强的妖刀了。”
白雪有些惋惜，这种上古传承下来的强大妖刀，可比她这个刚化身不久的妖刀实用得多。
再度听到她的声音，白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满眼不可置信：“喂，你为什么还没有回妖刀里去？”
白雪轻抹红唇，勾勒起一缕骄傲：“你问姐姐我吗？当然是因为我有小夜子这个好弟弟啦~”
洛夜漠然反驳：“谁是你弟弟。”
“那就……儿子？”
“不行，那样会显得姐姐我很老。”
“你本来就……”
白雪一把将洛夜的嘴捏成鸭子状，眯眼微笑，暗藏杀机：“姐姐我怎么看也才花信之年，一点都不老哦~”
“你的妖力到底能支撑这个妖怪显形多久？”
白老终是没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白老弟弟，别妖怪妖怪的叫嘛，多难听，我叫白雪，叫我白雪姐或者白雪妹子都行。”
白雪微笑望着白老，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控制底下妖云向后退去。
他在这里数十载，不知经手过多少把妖刀，竟是第一次被区区一个妖刀宿灵震慑住。
而震慑住他的白雪毫无自觉，冰蓝眸子眨了眨：“不想叫就不叫，不用像见了个怪物一样逃开吧？”
白老额角滑下冷汗：“你们一个妖刀冢的妖刀随便拔，一个妖力足以支撑妖王级别的妖刀宿灵随意出来，小瞳你的朋友们都是些什么……怪……神仙。”
原本想说“怪物”，到最后咽了回去。
叶依依挺起胸膛，语气傲傲然：“哼哼~，他们一个是百夭大学斩妖社社长，一个是斩妖社社员。”
她可太喜欢这种“世外高人”碾压官方机构的“剧情”了，而且这“世外高人”还是她的朋友，那就更喜欢了。
“白老夸的是我们，怎么依依你骄傲上了。”
“我是你们的朋友，就不能为你们骄傲一下了？”
东方璃欣然一笑，抱住叶依依：“当然可以，嘿嘿~”
白老飘到洛夜面前，细细打量他一番，依然看不出他的妖力有多强，正因如此，才更让人震撼：“小友，你要不要考虑换一把妖刀，拥有这等妖力，你铁定能让刑天重现开天辟地的威能。”
洛夜的回答毫不迟疑：“不换。”
白雪愣住，眼底流转着感动。
“为何？”
白老的疑问很是迫切，在他看来，顶级的斩妖师就应该配上最顶级的妖刀，这样才能让两者的力量相辅相成，达到极致的强。
“我不喜欢用斧子。”
白雪的感动一下散尽，不满地捏住他的脸：“就不能说你喜欢姐姐我，不想换吗？”
“就因为这么儿戏的理由？”
白老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一行人。
洛夜淡淡地补充一句：“也懒得再签契约。”
东方璃从刚才就好奇了：“你们说的契约……是什么？”
这个“契约”洛夜以前也提到过，她并没有跟红莲签订过契约，如今也能使用红莲的力量。
她曾尝试过跟红莲沟通，不过红莲不愿开口，因此她仍没理解契约的含义。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斩妖师吗？”
“我也质疑过。”
东方璃给洛夜肩膀来上一拳，鼓脸不悦：“洛夜，你是我家社员，怎么能帮外人挤兑你家社长我呢。”
白老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视线停在东方璃与萧辰逸身上：“你们知道妖力的特性吗？”
萧辰逸摇头。
叶依依疑惑：“不是属性吗？”
什么“金木水火土风雷”，什么“光暗空间时间”，她看过的很多小说，玩过很多的游戏都有，这些属性一般越稀有就越强，不过有一项东西能一力降十会——数值。
东方璃似懂非懂：“是指妖力的施放效果吧。”
“没错，妖力的特性就是其效用，比如火之妖力可以将敌人烧成灰烬，水之妖力可以使人窒息，风之妖力将人斩断……”
“而更特殊的妖力特性甚至可以切开空间，穿梭时间，让人永远陷入幻境之中。”
“一些妖力特殊的人类会天生带有一种或多种的特性，而几乎所有的人类……”
“自身妖力并不具备特性，就只是纯粹的非凡之力。”
“也因此人与妖在数千年的争斗中，从来都是妖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的妖力几乎都伴生各种各样的特性，而他们生来，就能将这份特性运用得得心应手。”
说到这里，白老的语气变得庄严而……崇敬：“人类为了拉近与妖的差距，数千年来钻研无数妖法，以人类之妖力，使出百妖之术法。”
“可妖法的钻研极为复杂，很多时候，一个妖法需要耗费一个斩妖师、甚至数个、数十个斩妖师一辈子的时间来迭代完善。”
“而哪怕真的钻研出来，大多威力强大的妖法也是极难领会，许多斩妖师终其一生都学不会哪怕一个强力的妖法。”
“人与妖之间的差距，依旧巨大。”
“而拉近甚至抹平这个差距的，正是——”
“妖刀。”
“一千多年前，为了对抗真正的妖邪，斩妖师们花费数百年钻研妖刀术法，打造妖刀。”
“让不愿堕入轮回的妖怪以妖灵之态寄宿妖刀之中，与斩妖师缔结契约，将人与宿灵的妖力回路缠绕、交织。”
“人借妖之特性斩妖，妖借人之妖力苏醒。”
“契约一旦结成，人与妖不可互伤，同舟共济，不分等阶，因此这个契约又被叫做——”
“无阶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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