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镜子全部映出陌生场景:无数裹尸布人形跪拜在渊树前,胸口断裂的因果链插入树干。
"我们是被剪除的枝叶..."悔罪者的声音引发脑内刺痛,"现在...成为新的根基。"
星璃的蛞蝓眼突然爆裂,喷出的黏液在空中组成契约文字:
**以观测者之血
赎修剪者之罪
以被弃者之魂
筑新世界之基**
秦望的影瞳不受控制地看向灵姬婴儿,发现她的第三只眼里蜷缩着微型悔罪者——这才是灵姬真正的意识载体!
"母亲...在借壳重生..."影瞳的声音带着恐惧,"她要把你变成...新世界的祭坛!"
悔罪者们突然集体自焚,灰烬凝聚成巨大的因果剪刀。灵姬婴儿漂浮到剪刀前,伸手握住刀柄——
"不!!!"
秦望的尖叫与影瞳的力量共鸣,时空轰然碎裂。众人坠入记忆回廊,看到灵姬最深的秘密:
当年她将自己对"完美世界"的执念剥离,制成了第一个悔罪者。而那个悔罪者...正是不久前被吞噬的幼年灵姬复制体!
"循环的起点..."影瞳突然明悟,"灵姬才是第一个被修剪的文明!"
现实中的渊树突然开花,每朵花蕊都坐着秦望的复制体。她们齐声低语:"加入我们...成为永恒..."
秦望的影瞳彻底失控。
左眼喷出的黑光扫过之处,物质退化为时间粒子。柯守业为保护星璃,用菌丝包裹她跃入时空裂缝,自己却被黑光扫过半身——左半身瞬间衰老千年,右半身却退回胚胎状态!
"杀了我..."他破碎的声带挤出哀求,"趁我还能..."
影瞳在秦望脑中狂笑:"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渊树根系自动缠绕她的西肢,将她固定成十字架形态。树根刺入太阳穴的瞬间,她看到了所有平行世界的终局——
每个世界的她都变成了渊树根基,无数灵姬从她体内破胸而出!
生死关头,悔罪者残存的意识突然注入秦望体内。那些被修剪文明的记忆形成护盾,暂时压制了影瞳。
"用这个..."星璃从时空裂缝抛来骨瓷女巫的残片,"灰烬能冻结时间!"
秦望将灰烬撒向影瞳,左眼瞬间结晶化。趁此间隙,她扯断渊树根系,将灵姬婴儿封入灰烬形成的时之琥珀。
但所有人都看到——琥珀中的婴儿在微笑。
渊树开始崩塌,无数平行世界的秦望从裂缝涌入。她们有的全身玉质化,有的与影瞳完全融合,最恐怖的是某个只剩头颅的秦望——
"逃不掉的..."头颅的神经束组成这句话,"我们试过所有可能..."
影瞳的结晶突然龟裂,时之灰烬即将失效。星璃做出疯狂决定:将自己与蛞蝓王融合,化作记忆黑洞吸收所有平行世界的痛苦!
"带他们走..."她最后的声音从黑洞中传来,"去时间的起点..."
秦望抱着时之琥珀跃入黑洞,在意识消散前,她听到影瞳的哀鸣与灵姬的冷笑交织成末日的交响。
时间起点处,秦望看到了原初的真相——
幼年灵姬跪在虚空,手中握着从影瞳身上挖出的眼睛。她的身后是未被修剪的完整宇宙,所有文明自由生长。
"你终于来了..."小灵姬转身,手中眼睛变成剪刀,"要继承...还是终结?"
时之琥珀突然炸裂,成年灵姬的虚影浮现。两个灵姬同时伸手抓向秦望,而影瞳的残片在她脑中嘶吼:
"剪断因果!这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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