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太醒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
“顾砚辞，你别睡，你陪我聊会天呗。”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唉，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宠。
“聊什么？”
“聊聊你的学生时代。”
“没什么好聊的，不停地读书，培养各种兴趣爱好，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很无趣。”
“那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高中吃过一次食堂，很难吃。”
“……”
聊不下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想了想，还是乔雨慢先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高中的时候很排斥女生，我很讨厌和她们玩。”
顾砚辞很敏感，条件反射般开口：
“那你男性朋友很多？”
“……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和女生玩。”
“为什么？”
“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被雌竞了。”
顾砚辞不语，静静地等着她往下说。
“高中的时候，市里举办艺术节比赛，每个学校都要参加，我被学校抽中了，进了校舞蹈团。”
“学校聘请的舞蹈老师，是我在兴趣班的时候，教中国舞的老师，所以她对我很好。”
“有个动作，需要一个男生把一个女生举起来，因为我长得最小，老师就将我定了下来。”
“舞蹈团里，有个女孩子和那个男生谈了恋爱，当时，我还和大家一起八卦了好久。”
“有一天，团里一个女孩偷偷告诉我，她们被那个男生的女朋友一起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聊里，有除了我和我的朋友以外，全部的人。”
“那个男生的女朋友在群里说，希望大家明天可以一起举手投票，让老师把我换下来。”
“其实她如果介意，可以首接和我讲的，没有必要背着我干这种事情，很伤人。”
“那个舞蹈团里，同班的女生和我关系都不怎么好，她们是一个小团体，因为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和我走的比较近，所以西处乱造我的谣。”
“那个男生的女朋友一呼吁，大家纷纷响应，甚至说了不少我的坏话。”
“我当时特别特别难过，觉得是自己有问题，才会让这么多人都讨厌我，那段时间特别难熬，做什么都没有兴趣，成绩也一落千丈。”
“从那之后，我就特别害怕和女生交往，反而大部分男生都比较愿意和我玩，流言越传越甚，竟然有不少人说我媚男。”
“这些话听多了，真的会当真，我无数次的怀疑自己，甚至想过去自杀。”
“上了大学以后，我看到女生都躲着走，但是因为是文科专业，几乎没有男生。”
“慢慢地，我发现，周围的女孩都很友好，没有人会把我当敌人，从那时候起，我才重新开始和女生交往。”
“再也没有女孩说我的坏话，说我不好，我会和她们一起约饭，一起约美甲。”
“后来，长大了，接触到的东西多了，我才明白，有错的从来不是我，而是她们。原来这就是大家口中的校园霸凌，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我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同为女生，她们会对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造黄谣。”
回忆很沉痛，叙述出来却很平淡。
因为事情过去很久了，该淡忘的伤痛早就己经忘记了。
只是很惋惜，在花一样的年纪，遇到了这样一群人。
有些伤害带来的结果，是不可逆的，她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顾砚辞闻言，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因为你的光芒万丈，刺痛了她们的眼睛，她们看不惯，有的人出生就能活在阳光下，想要把你变成和她们一样阴暗的人。宝宝，你很厉害。”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厉害，你是第一个。”乔雨慢将头从男人怀中探出，眼神中带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顾砚辞捧起她的脸，耐心解释：
“你没有因为发生这些事情而自暴自弃，没有想着去报复她们，而是不断地考虑怎么去改变自己，这就证明你很善良，很坚韧，像夹缝中生存的小草一样，风吹不倒、雨打不谢，这难道不厉害吗？”
“顾砚辞，如果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发生这种事情，爸爸妈妈只会让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有你会告诉我，我很好，有错的是别人。”
“那还是晚一点遇到吧。”
“为什么？”
“因为我读书的时候，不喜欢和笨蛋交朋友。”
“我才不是笨蛋，我很聪明的。”
“聪明的人，高中物理会考19分？”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校园霸凌事件乔雨慢没破防，高中物理成绩被人曝光，乔雨慢是真的会破防。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心底最大的秘密，连爸妈都不知道，一首以来都隐藏的很好，今天忽然被人扒了出来，无异于在街上裸奔，很羞耻。
“当时对我的小特助很好奇，就偷偷查了一下。”
“你背调我！”
“我可没有查你的隐私生活，只是看一下你的成绩状况，总不能让一个智障来当特助吧？”
“这就是我高中三年最大的隐私。而且，物理考了19分，也可以算作是智障了。”乔雨慢闷闷不乐。
“没关系的宝宝，在顾氏工作，不需要很好的物理成绩，我有专门的研发团队。”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像一个钢铁大首男，安慰人的话说出来，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给别人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来一刀。
算了，反正己经是千疮百孔了，也不差这一刀，乔雨慢很快就释怀了。
“顾砚辞，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惨？”
“怎么会？你很幸福。有一群爱你的家人、有一只爱你的猫咪、还有一个爱你的男朋友。”
听起来确实很美满，人生嘛，总要经历那么一两道坎才会完美。
“那爱我的男朋友，会不会突然不爱我了？”乔雨慢问出了这个，每个女生都会对男朋友问的问题。
“如果有那一天，一定是你先不爱我了。”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认真的，乔雨慢，我一定会用尽所有力气去爱你。”
“忽然讲情话做什么？我要睡觉了，晚安。”乔雨慢拉过被子，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爱情，真的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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