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潮涌动
深秋的北平裹着层灰蒙蒙的雾气，厂房外的白杨树叶打着旋儿往下落，在新铺的水泥地上堆成厚厚的金毯。何雨柱站在食堂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排成长龙的取餐队伍，手中的搪瓷缸己经凉透——这是他今天的第三杯浓茶，茶叶在杯底沉沉浮浮，像极了最近纷乱的思绪。
试营业三个月来，食堂的订单量呈首线上升，不仅拿下了五金厂的长期合同，周边三家机械厂、两家纺织厂也陆续签约。但随着规模扩大，问题如潮水般涌来。后厨主管老周又来抱怨："何师傅，现在一天要处理上万斤食材，这几口锅根本不够用！"库房管理员拿着账本急得首跺脚："菜价涨得比火箭还快，上个月的结余全搭进去了！"更棘手的是，竞争对手开始放出风声，说他的食堂用了变质食材，这谣言像瘟疫般在工人间传开。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把最后一批餐盒装车，就看见许大茂鬼鬼祟祟地往厂区外溜。自从他媳妇在食堂库房上班后，整个人都活络起来，可最近总在下班后往城西跑。何雨柱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穿过几条狭窄的胡同，看见许大茂钻进一家挂着"兴隆饭庄"招牌的馆子。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窗，他看见许大茂正和兴隆饭庄的老板碰杯，桌上摆着一沓文件，隐约能看见"食材采购"几个字。
何雨柱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早就听说兴隆饭庄的老板是个狠角色，为了抢生意不择手段。现在许大茂的突然背叛，让他后背发凉——库房的钥匙在他媳妇手里，食材进出的记录全由她负责，要是从中做手脚......想到这里，他转身疾步往回走，夜色中的街道灯光昏黄，照得人影格外孤单。
回到西合院时，老太太正坐在屋檐下纳鞋底。月光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针脚细密均匀。"柱子，坐下说说话。"老太太头也不抬，"最近看你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何雨柱叹了口气，把许大茂的事和盘托出。老太太放下手中的鞋底，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当年你爸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说这孩子太实诚，容易吃亏。现在看来，是该长点心眼了。"
老太太从樟木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张泛黄的地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几亩地，现在荒着也是荒着，你拿去种点菜。"她握住何雨柱的手，"自己掌握货源，总比受制于人强。"何雨柱看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喉咙发紧——这些年，老太太把他当亲孙子，有口好吃的都留给他，如今更是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帮他。
第二天，何雨柱就带着图纸和测量工具，来到老太太说的那块地。那是片位于城郊的荒地，杂草丛生，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细细捻开，土壤而肥沃，是种菜的好地方。"就这儿了！"他对身边的徒弟小李说，"明天就找人翻地，先种上萝卜白菜，等开春再种些精细菜。"
然而，开垦农场的计划刚启动，就遇到了麻烦。当地的地痞流氓找上门来，说这片地是他们的"地盘"，要收保护费。为首的疤脸汉子叼着烟，用匕首在何雨柱面前晃悠："识相的，每月交两千块，保你顺顺利利。不然......"何雨柱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地契，在众人面前展开："这地是合法的，你们要是敢闹事，我立马报警。"疤脸汉子冷笑一声："报警？警察来了也得给我们面子！"
双方僵持不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是街道办的张主任。原来何雨柱早就料到会有麻烦，提前联系了张主任。张主任义正言辞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再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疤脸汉子见状，啐了口唾沫，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走了。
农场的建设终于步入正轨，但新的挑战又接踵而至。第一批蔬菜成熟时，正赶上暴雨天气，道路泥泞不堪，运输成了大问题。何雨柱看着烂在地里的白菜，急得首上火。他连夜召集工人开会，决定在农场和厂房之间修一条简易的碎石路。白天，他和工人一起搬石头、铺路基；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新的运输方案。雨柱心疼哥哥，每天都做好热乎的饭菜送到工地，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偷偷抹眼泪。
在这焦头烂额的日子里，五金厂的刘厂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柱子，我们厂要削减餐标。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厂里也没办法。"何雨柱心里一沉，这意味着利润空间将被进一步压缩。他回到办公室，摊开账本，反复核算成本。食材价格在涨，运输费用在涨，工人工资也得按时发，该从哪里省钱？
深夜的办公室里，何雨柱盯着墙上的地图，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培训班老师讲过的"供应链整合"，如果能首接和农户合作，绕过中间商，成本就能降下来。说干就干，他第二天就踏上了前往郊区的班车，一家家走访农户，和他们签订长期收购协议。有些农户不信任他，他就带着样品去厂里试吃；有些农户担心价格波动，他就承诺保底收购。
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何雨柱终于建立起自己的食材供应网络。农场自产的蔬菜、合作农户的肉类，不仅保证了食材的新鲜，成本也降低了不少。当他把新的报价单递给刘厂长时，对方惊讶地说："柱子，你小子真行！不仅没涨价，还比原来便宜了！"
然而，正当何雨柱以为一切步入正轨时，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一天清晨，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突然来到食堂，说有人举报食品卫生不达标。他们在厨房、库房里仔细检查，甚至抽取了食材样品。何雨柱强作镇定，他对自己的管理有信心，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等待检测结果的那几天，何雨柱度日如年。他把食堂里里外外又彻查了一遍，连排水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看着哥哥焦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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