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那天起,汤平被迫开始了规律的“图书馆打卡”生活。
每天晚上七点,他都会准时在林晚晴的连环催促和室友的无情驱赶下出现在图书馆三楼那个被林晚晴“包”下来的研究单间里。
研究单间不大,一张长条书桌,两把椅子,一盏台灯,还有一个可以俯瞰校园夜景的小窗户。空间相对独立,环境确实很安静。
但对于汤平来说,这简首就是“豪华牢房”。
他每次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拿出崭新的课本,翻开第一页,然后……开始眼神涣散,灵魂出窍。
而林晚晴,则会雷打不动地坐在他对面,拿出自己的书本和笔记,认真地学习。她并没有像汤平担心的那样,时刻盯着他,或者不停地唠叨,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这种“无声的监督”反而让汤平更加坐立难安。
他能感觉到对面那道平静却带着某种“威慑力”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他,让他连打个盹都不敢明目张胆。
“唉……”汤平第N次在心里叹气,认命般地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胡乱地画着圈圈。
“《概率论》的重点看了吗?” 对面传来林晚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呃……看了……一点点。”汤平含糊地回答。
“那这道题,你做做看。”林晚晴将一本习题册推到他面前,指着其中一道关于贝叶斯公式的应用题。
汤平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概率论这种需要系统学习和大量练习的科目,光靠临时抱佛脚是很难搞定的。
他对着题目冥思苦想了半天,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不相关的涂鸦,最终还是卡壳了。
“那个……会长大人,”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题……好像有点超纲?”
林晚晴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没有责备,而是耐心地拿起笔,开始给他讲解题思路:“你看,这里需要先确定先验概率,然后根据样本信息计算后验概率……”
她的声音轻柔而清晰,逻辑缜密,条理分明。原本复杂晦涩的公式和概念,在她口中似乎变得简单易懂起来。
汤平听得很认真。他发现林晚晴不仅人长得好看,学习能力也是顶尖的。不愧是能当上学生会会长的人。
在林晚晴的讲解下,汤平茅塞顿开,很快就理解了题目的解法,并举一反三地做出了后面的几道类似题目。
“嗯,还不算太笨。”林晚晴检查了一下他的答案,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带着一点“孺子可教”的欣慰。
汤平被她这难得的表扬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主要是会长大人教得好。”
“少贫嘴,赶紧看下一章!”林晚晴嗔怪了一句,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种“学霸辅导学渣(伪)”的模式便成了常态。
林晚晴会时不时地检查汤平的学习进度,给他划重点,讲解难点,甚至帮他整理复习笔记,当然,是以“我正好也要复习这门课,顺便帮你理一下思路”的名义。
而汤平,虽然依旧懒散,但在林晚晴这种半强制半引导的“监督”下,竟然也真的开始硬着头皮学习起来。他发现,有人逼着、有人带着,学习效率确实比自己一个人瞎琢磨高多了。而且……
和林晚晴一起学习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安静的研究单间里,只有两人翻书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窗外是宁静的校园夜景,室内是温暖的灯光和……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
偶尔,两人会因为某个知识点讨论几句,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又各自移开。有时,汤平会看着林晚晴认真的侧脸发呆,首到被对方发现,然后心虚地低下头假装看书。有时,林晚晴也会在不经意间,看到汤平难得专注思考时,那不同于平时懒散的认真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这天晚上,两人又在研究单间里自习。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击打在窗户上,发出轻柔的声响,让这个小小的空间更添了几分静谧和……暧昧?
汤平正在啃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西方哲学史》。这门课简首是他的噩梦,各种主义、流派、人名,看得他头昏脑涨。
“会长大人,”他终于忍不住求助,“这个……康德的‘三大批判’到底批判了个啥?我感觉他批判了半天,我还是啥也没看懂。”
林晚晴放下手中的专业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汤平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康德是有点难懂,”她拿起汤平的课本,翻到相关章节,“简单来说,他的‘三大批判’主要是想解决认识论、学和美学上的基本问题,试图调和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矛盾……”
她开始用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语言,为汤平梳理康德的哲学体系。她的声音在安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动听。
汤平听着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晚晴的脸上。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因为讲解而微微抿起的嘴唇带着自然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说话轻轻颤动。
不知怎的,汤平忽然觉得,比起康德的“三大批判”,眼前这个认真讲解的女孩,似乎……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物自体’是不可知的,我们能认识的只是‘现象界’。你明白了吗?”林晚晴讲完一段,抬起头,正好对上汤平那有些痴痴的目光。
“啊?哦……明白了明白了。”汤平猛地回过神,心虚地低下头,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林晚晴看着他这副样子,冰雪聪明如她,哪里还不明白他刚才在走神。她微微蹙眉,刚想说他两句,却看到他耳根泛起的淡淡红色,心头莫名一软,那点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总之,哲学史就是要理清脉络,抓住每个哲学家的核心思想……”
就在这时,研究单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两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这个时间,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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