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曾煜愤愤一拳砸在扶手上，深吸一口气。
司机在后视镜偷看他。
“曾总，要跟着他们吗？”
曾煜烦躁扯开领带，“不用，回家吧，不然那女人又要发疯了。”
“是”
司机脚踩油门，猛打方向盘，调头离开。
次日九点。
温南栀在干巴巴的床上醒来，太阳光照的温南栀转头躲避。
‘砰砰砰！’
温南栀卷翘的睫毛刷过他的下颌，视线所及，是他匀称紧致手臂线条，起伏有序的胸口，视线再往下移，白T松松垮垮的堆叠在腰线处。
“看够了吗？”
头顶传来男孩的声音，温南栀立刻心虚闭眼。
听着他在旁边穿衣服的声音，温南栀又缓缓睁开眼睛，坐在他面前。
“怎么不打我？”男孩好奇盯着她，以往这种时候不应该都是先胡闹一通？
温南栀秒懂他是什么意思，但她的身体告诉她，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无所谓耸耸肩，“我还想问问你，我为什么会套进这个麻袋里。”
麻袋？
男孩清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穿的他的蓝色半T ，脑海中闪过她一进门就要脱衣服的香艳画面，红了耳尖。
“是你给我穿的？”
男孩腼腆点头“是，是我给你穿的，昨晚。”
“昨晚也是你带我回来的？”
“对，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我.......。”
“你想要多少钱。”温南栀很是干脆。
男孩咽了咽口水，很是受伤，一动不动就那么盯着她，蓄满怒意后转身离开。
不厚的门板迸发不出浓重的响声。
显得他的愤怒也软绵绵。
看来是刺痛他一文不值的自尊心了。
温南栀环视一周房间的陈设。
西个字。
寒酸，透亮。
温南栀赤脚站在光洁的地面，走到狭窄的窗边，温暖的光照在她身上。舒服的闭上眼享受片刻放松，鸟叫声，楼下的吆喝声，叫卖声，还有骂孩子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城中村，她好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她心情难得畅快，回身找了一圈，没看到她想坐的摇椅，不对，这个不足六平米的房间，连一个带靠背的椅子都没有。
瓷砖彻骨的寒顺着脚掌攀上她的双腿，蔓延到她全身。
“你在干什么？”
男孩略带不满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温南栀张开双手，好似在说你看不出来？
男孩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赤脚上，放下手里买好的东西，气呼呼走上前再次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黑色床单留下白色的印记，温南栀立刻看向刚才站的位置。
她竟然没发现哪里铺了一层薄薄的白灰。
“这两天楼上装修，窗台有白灰飞进来。”男孩拍打着印记。
“那你为什么不关窗？”温南栀脱口而出。
这才想起窗户好像没有玻璃。
温南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略有心虚，偷瞄他。
只见他低头站在她面前，扣着裤缝全身红透，十分窘迫。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
“我买了早餐，要是你不嫌弃的话”
“我嫌弃个屁，拿过来。”温南栀立刻十分豪爽说。
“好~。”
嗯？这么好哄的吗？
男孩把小笼包，茶叶蛋和牛奶分装到两个盘子里端给温南栀。
温南栀想刷牙，看向一旁黑糊糊的卫生间。
男孩转身把背给她“地太凉，我背你进去吧。里面有我的备用牙刷，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凑合下。”
“嫌弃个屁。”
温南栀爬上他的背。
挤好牙膏，温南栀刷牙，抬眼却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
‘我怎么能离开你呢，聂风，我离不开你啊’
‘你怎么这么爱我呀，阿风。’
曾经的一幕幕如幻灯片在她眼前毫无节制的划过。
那时他还不叫楚澈，他还只是她的陈聂风。
温南栀化悲愤为食欲，毫不客气大吃特吃。
听到男孩肚子咕咕叫，温南栀这才停下，看着手里最后一个小笼包，她知道她该给他吃，但是.......。
温南栀张口狠狠吞下，应该的事多了去了，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况且她有的是钱，等会给他钱打发了就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许言树。”
温南栀点头肯定“是个好名字”，温南栀下床穿上高跟鞋，脱掉罩在她身上的麻袋。
看着许言树的背影，温南栀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我包呢？”
“我没看到。”
温南栀闪过在酒吧买醉的碎片，看到她的包被遗留在吧台长椅上。
许言树怕她误会，“我真......。”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其实......。”
“夸擦”
破门被一脚踹开，木屑飞舞。
一群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涌进来，冲散木屑。
“你们干什么？”
许言树第一时间挡在温南栀身前，温南栀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深V，立刻将刚才脱下的麻袋套上。
小混混伸头看向他身后的温南栀“有钱养小姐，没钱还我？许言树，你真是长本事了啊。”
原来是催收的？
西个人，瞧瞧那些人面黄肌瘦的样子，肯定是被一层一层吃干抹净嗦骨头都没他们份的亡命徒。
难道他借高利贷了？
“我爸欠你们的钱，你们凭什么找我。”
“靠！”
凳子被踢翻，“父债子偿没听过，你他妈今天要是不给钱，你后面那妞给我们拿去卖也行，你选一个吧。”
许言树背手握紧温南栀的手腕“我跟她不认识，你们放她走，钱，我给你们。”
“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有钱。”
“拿钱，拿钱，快拿钱。”
许言树紧张的发抖，却依旧强撑着“先让她走。”
温南栀靠近他的后背“你不用管我，你.......。”
“我说你们放她走，我就给你们钱。”许言树颤抖着声音怒吼。
对面的人微微一愣，“妈的，你凶什么凶啊，今天不给钱，谁都别想走出去！”
“哐！”
门被狠狠关上。
许言树护着温南栀节节后退“对不起。”
温南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卫生间。
“哟，你他么这是想英雄救美啊？可惜，你选错时间了。”
“快拿钱，拿钱！”
许言树死死靠在门上，愤恨盯着他们。
“你他妈还敢瞪我们，兄弟们，上！”
小混混们的拳头棍棒如雨滴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许言树挣扎几下就只有挨打的份，可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温南栀坐在马桶上，静静盯着玻璃上的倒影。
五分钟过去了，那群人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小混混一把薅住许言树的头发抬起他气若游丝的脸“想死是吗？想死很简单，等你死了，我们就一个接一个的伺候那妞。”
“你们不能动她”许言树抓住他的胳膊。
“妈的，想我们不动她，你倒是拿钱出来啊！”
‘嘭！’
许言树的头狠狠撞在卫生间的门上。
温南栀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张开腿弯腰系好裙子，拿过拖把，从里面打开门。
许言树浑身是血倒在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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