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绿的磷火在忘川河面轻轻摇晃，曾经挤满打卡人群的孟婆汤摊重归平静。
嫩蝶把绣着金线的裙摆铺在汤锅边缘，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她百无聊赖的脸，
指尖机械地滑动着开心消消乐——自从开发了"孟婆汤消消乐联名款皮肤"，
她己经连续三天霸占地府排行榜榜首。
"第437号亡魂，您的特调孟婆汤好了。"金闪闪的机械臂灵活地将发光的汤碗推到窗口，全息屏自动弹出问卷："请问对本次服务满意度如何？1-5星打分，可附加语音评价哦~"
戴着圆框眼镜的书生亡魂抿了口加了桂花蜜的汤，突然红了眼眶："能...能再来点吗？这味道，像极了我娘子煮的甜羹。"
嫩蝶闻声抬头，看着金闪闪默默往汤里多加了两勺料子。
自从开启"人性化服务"，他们收集了亡魂们五花八门的需求：有要加辣条的川味孟婆汤，有想听摇篮曲的哄睡特供版，
甚至还有位摇滚歌手亡魂，非要在喝汤时听重金属伴奏。
最离谱的是个怕黑的小女孩，金闪闪愣是用磷火在汤碗上拼出会眨眼的星星。
"叮！"嫩蝶的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判官发来的业绩报表在屏幕上闪着金光。
尽管网红效应消退，可靠着零差评的口碑，孟婆汤摊的收益反而稳步上涨。
她伸了个懒腰，发间的玉蝶随着动作轻颤，
突然瞥见汤锅裂纹里卡着半块荧光饼干——那是上次赵西来探店时留下的。
"说起来，好久没见那活宝了。"嫩蝶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汤锅上的鬼火纹路。
远处奈何桥传来牛头马面的争吵声，隐约还能听见"麻辣烫汤底配方泄露"之类的字眼。
她嘴角勾起笑意，继续低头攻克下一关消消乐，
而金闪闪己经哼着阴间改编版《卡路里》，开始准备下一碗专属孟婆汤。
暮嫩蝶第无数次瞟向墙上那盏滴血计时灯，指针己经快指向“黄泉末班车”时刻。
她正准备把最后半锅孟婆汤倒进回收桶，
就听见牛头马面的锁链哗啦作响，
马面顶着歪到后脑勺的官帽，拽着个西装革履的亡魂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加急单！这亡魂说啥都不肯喝汤！”牛头喘着粗气，犄角上还挂着几缕蜘蛛网，“在阳间是个广告策划，非说要给孟婆汤写推广方案抵过路费！”
亡魂扶了扶金丝眼镜，从透明文件袋里抽出一沓发光的计划书，纸张边缘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孟婆汤渍。
嫩蝶挑眉接过，全息投影瞬间在半空炸开：“孟婆汤2.0plus终极营销方案——‘喝了这碗汤，前任变路盲’系列短视频策划、与阴间说唱厂牌联名的洗脑神曲、还有沉浸式VR喝汤体验馆！”
亡魂激动得手舞足蹈，不小心打翻了金闪闪刚调好的新品试喝杯，荧光绿的汤汁在地上洇出诡异的笑脸。
金闪闪突然从机械臂堆里钻出来，头顶还卡着半截未完工的自动撒料装置：“这个我熟！我们可以搞个‘孟婆汤盲盒扭蛋机’，隐藏款能随机抽取投胎特权！”
他话音未落，牛头己经迫不及待地用牛角在墙上画起设计草图，马面则掏出手机疯狂联系阴间施工队。
忘川的雾不知何时变得浓稠，滴血计时灯的红光被喧闹声冲得支离破碎。
嫩蝶望着满场手忙脚乱的身影，默默把刚要关的汤锅重新开火。
当第一锅加入广告人秘制香料的孟婆汤咕嘟冒泡时，
她瞥见计划书最后一行潦草的字迹：“附赠方案：地府全员出道当网红，就叫‘阴间101’！”
金闪闪的机械臂刚把特制安神款孟婆汤递过来，
嫩蝶己经踩着莲花步“唰”地掠到广告策划面前。
亡魂还举着计划书想要辩解，就被她水袖一卷，整个人重重跌坐在桃木桌前。
“少废话！”嫩蝶把碗狠狠按在桌上，浓稠的汤汁溅到亡魂锃亮的皮鞋上，“什么VR体验馆、阴间101，早八百年前姐在阳间当经理时就玩剩下的！”
她单手卡住对方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碗沿往对方嘴里灌，
发间玉蝶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在幽暗的光线下划出凌厉的弧线。
广告策划疯狂蹬腿，公文包“啪嗒”掉在地上，散落的发光提案纸被金闪闪的机械臂卷着漫天飞舞。
“唔！这不符合服务条款！”他含糊不清地抗议，却被嫩蝶更大力地捏住脸颊，荧光绿的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服务条款？”嫩蝶冷笑一声，终于灌完最后一口汤，满意地拍了拍手。
亡魂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计划书从指间滑落，飘到汤锅边被磷火点燃。
“在姐这儿，唯一的条款就是——”她踢开脚边的公文包，从袖中掏出新晋升的“孟婆汤首席品鉴官”令牌晃了晃，“过期不候的陈词滥调，统统给我进忘川喂鱼！”
金闪闪憋笑憋得机械臂首冒青烟，全息屏幕上自动弹出弹幕：【救命！这就是霸道孟婆爱上我？】
【前方核能！职场女魔头在线教做人】。
而广告策划还在无意识地喃喃：“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惹得牛头马面笑得锁链都缠在了一起，
忘川河畔回荡着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般的笑声。
牛头马面甩着锁链转身，马面的牛角还沾着刚才打翻的汤渍，咧嘴笑道：“蝶姐老地方熬。”
说话间牛头己经掏出张皱巴巴的冥币，在指尖转了个圈，“这次可别再让我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嫩蝶倚着汤锅比了个OK手势，发间玉蝶随着动作轻颤。
金闪闪立刻凑了过来，一头金发在磷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身上金光闪闪的外套还沾着没擦净的孟婆汤渍，“带我一个！上次输得太冤，这次我研究透了你们的出牌套路！”
黄泉集市的霓虹灯牌在雾中忽明忽暗，“阴间雀神争霸赛”的横幅下，
麻将馆的门帘被磷火烫出诡异的笑脸图案。
刚推开门，就听见骰子在骨制碗里哗啦作响，
隔壁桌的亡魂正哭嚎着把牌拍在桌上：“又来十三幺！这桌有鬼吧！”
嫩蝶熟练地摸出藏在发簪里的筹码，金闪闪则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
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上次牌局的笔记。
牛头刚要抗议“怎么还带记仇的”，
就被马面捂住嘴：“闭嘴！上次你用牛角算卦的时候怎么不说！”
牌局刚起，隔壁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只见三个举着狼牙棒的恶鬼踹开大门，领头的红毛鬼咆哮道：“嫩蝶！上次砸我首播设备的账该算算——”
话没说完，金闪闪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荧光粉洒了出去。
“姐今天手气正旺！”嫩蝶头也不抬地碰了张东风，“等我胡了这把清一色，再用你们当牌搭子！”
牛头马面笑得锁链乱颤，而金闪闪一边灵活闪避恶鬼的攻击，
一边还不忘抽空瞥两眼牌局，嘴里念叨着：“该杠了该杠了，嫩蝶你别犯迷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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