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没点灯,谢厌离的身影几乎融在夜色里。
但沈染依然能想到,此刻的他一定沉着脸,眉眼冷峻。
她生怕惊动其他人,轻声关了门,挪了过去,嗓音又低又软,“那是我舅舅,不是外男。”
"孤女?"
“我现在难道不是孤女吗?”
沈染垂着眸,扁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谢厌离大手一伸,她就摔坐到灼热结实的怀里,门外有人影经过,她咬住唇,一动不敢动,只能瞪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便亲下去。
这房间离得丫鬟的宅院很近,没一会儿又有人路过,还有声音传来——
“今天姜将军带回来的小娘子长得好娇,不会是未来将军夫人吧?”
“听说是孤女,这身世怎么进姜家。”
“身份低怎么了?姜家那个大夫人不也是个普通女子,我看十成有戏,刚刚他们单独聊了许久。”
沈染唇上忽然一痛,谢厌离呼吸重了些,显然在惩罚她。
她想推开那压下来的高大身躯,但谢厌离单手解了腰带,又将她的手松垮垮地绑在床头。
这真是,为所欲为了。
她恼怒地看着他,唇也被亲肿了,嗓音细细地道:“谢厌离,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哪天我真气了,我……”
她想说,那就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但谢厌离神色冷清,似是压根不在乎,将她拉了回来,蹂躏她的唇瓣,哑声道:“公主每次利用完人,手段都一样么?”
他的气息灼热,落在她的颈窝。
门外忽然有敲门声,沈染整个人瑟缩一下。
“沈姑娘,你睡了吗?需不需要给你备水沐浴?”
这大概是以为她会上位,前来巴结讨好她的丫鬟。
要真进来了,水洗都不清。
她连忙道:“我睡了,明天再沐浴,谢谢你。”
那个丫鬟听到后,这就走了,还有聊天的声音传来——
“东边的贵客是谢将军吧?好俊!就是气场怪吓人的,我想给他送糕点,也不敢。”
“姜将军交代了,没事儿不能打扰他,不然惹怒他,谁也帮不了我们。”
丫鬟敬畏的语调逐渐远去,沈染松了口气。
但眼前还有更可怕的,谢厌离神色淡然地看着她,端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却又解了绑在她手上的腰带,蒙到她的眼上。
黑暗中,一切的感觉化到最大……
……
沈染终于能看到月亮了,缩在角落里,眼眶红红,只觉得手酸。
谢厌离早就穿戴整齐,又拉过她的手,她想躲,但他锐利的眸光仿佛能把她锁住。
他拿出一瓶玉肌膏,拆了之前大夫包扎的布条,又涂药帮她重新包扎。
沈染嘀嘀咕咕,“我本来一只手就伤了,现在另一只手也酸了,你就是故意的。”
“你想让我两只手都用不了,吃不下饭,饿坏我。”
“公主是想吃苦药?”谢厌离垂眸看她,幽深的眸底似有食不餍足的神色。
沈染连忙摇头,忽然又眼睛一亮,“那,那之后也不需要了吗?”
虽然上次没那么痛了,但那种被迫沉溺,几乎要被他揉进骨血里的感觉还是让她害怕。
也不知哪句话惹了谢厌离,他的神色忽然沉了下来,“只是换一种玩法,臣没腻之前,公主只能听臣的话。”
虽然话只到这里,但沈染却知道这是威胁。
她要是不听话或者有什么小九九,她的人不但会有危险,姜墨也会立刻知道她的身份。
她捏了一把小香囊,又委屈又气恼。
等她和姜家解除误会,就离得狗男人远远的,让他近不了身。
……
谢厌离回去后,玄戈就进来了。
“主子,这姜墨还是嫩了点啊,姜家军那三万人都管不住,还得让您帮忙。”
谢厌离淡漠地品着茶,没说话。
玄戈:“就是您不跟着皇上的话去做,皇上那边要怎么糊弄过去?”
皇帝想姜家军心散,再收归朝廷。
但他本意就是铲除开国功臣,谢厌离是定国侯嫡子,就算再离经叛道,也不会站皇帝这一边。
他把玩着手上腰带,许久才道了一个字,“等。”
那就是还没到时候。
玄戈只负责干活,这一类事儿都听谢厌离的。
忽然注意到谢厌离手上的蓝色带子,有些惊讶,“这不是殿下绣给您的那条吗?”
才说完,又感觉沈染的事儿都不能提,立刻闭嘴。
谢厌离墨眸幽深,着带子,道:“药到了?”
“信送回去了,应该还要些日子。”玄戈反应很快,一下就明白谢厌离说的是什么药。
谢厌离颔首,“晏城乱,多跟着她一些,她要扮孤女你便当不认识她,顺手掩护一下。”
“还有,把那条巷子里的杂物全铲了。”
……
沈染在姜府住了两天。
姜墨一早便会出门去军营,她就趁着姜墨不在想去找那封信函。
但一无所获。
姜墨的房间没有,书房还上了锁,她用铁丝也开不了,人来人往的,好几次要不是她机警,都被发现了。
姜墨看起来憨厚,但在重要的事儿上还是很可靠。
实在没法找到信函的蛛丝马迹,她去了一趟客栈找贺朝。
“殿下是想看信函?就算看到了,又如何证明这是伪造?”贺朝下着棋,依然那么风轻云淡。
沈染吃着老管家给她备好的小糕点,含糊道:“我和母妃都没写过信,那只能是伪造,我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她吃得有点撑,又喝了些茶。
扮落难孤女就得一扮到底,在姜府她都不敢让人做糕点,可难受了。
贺朝轻笑一声,“看到又如何?至亲之人都信了,那字迹内容一定无疑。殿下没写过信函,那万一是阿钰所写呢?”
沈染听了,便想反驳贺朝,她的母妃不是那样的人。
但话到嘴边,忽然悟了。
贺朝是在引导她。
关乎至亲,她太在乎那封所谓的信函了,浪费了两天都在找这东西。
但找到了又能如何?姜家都那么确定的事,信函一定伪造得很真,看了也没用。
她的母妃己去,死无对证,她也证明不了母妃没做过那样的事。
唯一的突破口,她得找当年参与这事儿的人。
她拿出小本本画了好一会儿。
大舅舅的儿子是两年前因病逝世的,那大夫还有送信的人等等都可以查。
而接触最深最容易找到的人……
姜府的大夫!
“我知道了。”
沈染把糕点都吃完,蹦蹦跳跳离开了,娇滴滴的小姑娘是真的活力满满。
贺朝看着一碟空了的点心,笑着摇了摇头。
半晌,道:“下次殿下来了,给她备多一些。”
老管家连忙应是,还道:“殿下还真挺机灵的。”
贺朝:“像阿钰。”
沈染回去后就装作伤口痛,把姜府的大夫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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