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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集:傀儡天子

小说: 狂医有点疯   作者:傲骨嶙嶙的箫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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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雪崩如巨兽咆哮,洛晚棠与墨惊鸿在冰窟中生死相依时,千里之外的京城己被阴霾笼罩。皇宫深处,御花园的锦鲤池泛起诡异黑纹,数百条锦鲤翻着肚皮浮上水面,鳞片间密密麻麻爬满昙花状的蛊虫。这些蛊虫在鱼尸上快速蠕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宛如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食。钦天监连夜上奏“天有异象”,奏折上的墨迹在烛火下诡异地扭曲成南疆巫咒的符文,而负责传递奏折的小太监,额间不知何时多出了昙花状的红点。

三日后,墨惊鸿戴着青铜面具,扮成新任钦天监副使踏入宫门。他的袖中藏着阴阳双生佩,玉佩在靠近养心殿时突然发烫,表面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那里传来的气息,与血昙花海中操控药人的力量如出一辙,还夹杂着一股腐肉的腥臭味。长廊转角处,他与端着药碗的宫女擦肩而过,对方腕间若隐若现的昙花刺青,让他的银针在袖中瞬间出鞘,针尖渗出几滴暗紫色的毒液——那是专门克制蛊虫的剧毒。

“大人留步。”尖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老太监弓着背走近,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他腰间的双鱼纹玉佩,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的血迹。“陛下近日梦魇缠身,听闻钦天监有驱邪秘术?”墨惊鸿挑眉冷笑,任由对方领进内殿。龙榻上的皇帝面色青灰,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脑后赫然插着三根药王谷独门金针——金针表面刻满了古老的咒文,正是当年洛晚棠教他辨别傀儡的标志。

“陛下这是中了‘牵丝蛊’。”墨惊鸿捻起银针,在烛火上轻烤,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幽蓝色。“需立刻......”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十八名带刀侍卫闯入,刀刃上泛着幽蓝的毒光,刀身上刻着的昙花图案正在缓缓渗出血珠。为首的将领扯开面罩,竟是璇玑阁西大护法之一的“影杀”,他的左眼处有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墨惊鸿在血昙花海中留下的印记。

“墨公子好胆识。”影杀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口中就会喷出一股带着腥甜的雾气。“不过这皇宫,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挥刀劈来,刀锋却在离墨惊鸿三寸处凝滞——一道冰棱从窗缝飞入,精准点中他手腕穴位。洛晚棠身着宫女服饰破窗而入,冰魄银针如暴雨倾泻,每一根银针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侍卫们逼退至墙角。银针刺入侍卫身体时,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伤口处冒出黑色的浓烟。

混乱中,皇帝突然暴起,指甲疯长如兽爪,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墨惊鸿甩出陨星链缠住对方,却见龙袍下的皮肤布满蜈蚣状蛊纹,那些蛊纹正在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小心!他是蛊人!”阿萝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她抱着竹筒,将特制蛊药粉洒向空中。药粉遇血化作火焰,烧得蛊人发出非人的惨叫,脑后金针爆出幽光,竟将屋顶炸出个大洞。破碎的瓦片纷纷坠落,其中一片瓦片上,隐约能看到昙花教的徽记。

“逆贼!竟敢伤陛下!”随着怒吼,丞相率御林军包围宫殿。墨惊鸿正要反驳,却见丞相袖中滑出半块昙花铜符——与血昙花海中阿鸢所持的如出一辙。铜符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辨认竟是南疆禁术的修炼方法。洛晚棠瞳孔骤缩,想起雪山冰棺中璇玑阁主的令牌,突然抓住墨惊鸿手腕:“快走!这是圈套!”

三人且战且退,却在冷宫门前被堵截。月光下,一名宫女缓缓走出,手中托着漆盘,盘上放着洛晚棠亲笔所书的《江山换寿图》。字迹与雪山冰棺中璇玑阁主令牌上的如出一辙,标注着“以九州龙脉为引,借双生蛊之力延续帝王寿命”的秘术。但仔细观察,图上某些字迹的笔锋处,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姐姐?”阿萝突然惊呼。那宫女抬头,赫然是本该在雪山养伤的阿鸢。她额间的昙花骨片泛着妖异红光,身后竟浮现出血昙虚影,虚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倒映着历代圣女被献祭的画面。“妹妹,你以为逃出雪山就能挣脱宿命?从你出生起,洛家血脉就是为献祭而生!”阿鸢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扭曲的癫狂。

阿鸢挥动手臂,冷宫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立着巨大的八卦阵,阵眼处供奉着九具与洛晚棠容貌相同的干尸,正是雪山冰棺中的历代圣女。她们眉心的金色昙花印记连成星图,与皇帝脑后的金针遥相呼应。干尸周围摆放着各种祭祀用品,包括染血的祭坛、刻满咒文的石碑,以及装满黑色液体的陶罐。

墨惊鸿握紧双生佩,镜像分身瞬间显现。可刚一交手,他便喷出黑血——在雪山强行压制的蛊毒正在反噬,体内的蛊虫疯狂撕咬着他的经脉。洛晚棠见状,将全身内力注入银针,冰刃所过之处,干尸竟纷纷复活。她们空洞的眼神盯着洛晚棠,齐声t:“献祭双生,重启轮回......” t声在密室中回荡,形成一股强大的音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阿萝突然吹响骨笛。悠扬笛声中,蛰伏在京城的南疆象群撞破宫门。象群额头的凰鸟图腾与阿鸢的昙花骨片激烈碰撞,爆发出刺目光芒。光芒中,阿鸢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渗出黑色的液体。混乱中,墨惊鸿趁机拔下皇帝脑后金针,却见龙榻下暗格弹出一卷密诏——先帝遗诏竟写着:“若皇子早夭,可寻洛家圣女,以双生蛊秘术续命。”密诏的边缘处,还有几滴暗红的血迹,像是有人在书写时滴落的。

阿鸢的笑声混着象鸣回荡:“洛晚棠,你以为自己是救世者?不过是千年来最完美的祭品!从你收墨惊鸿为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重演历代圣女的悲剧!”她手中铜符与血昙虚影融合,化作血色巨网罩下。巨网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冤魂在挣扎哀嚎。

洛晚棠突然扯开衣领,心口与墨惊鸿相连的金色昙花印记光芒大盛。她将冰魄银针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双生佩上:“就算是命,我也要把它撕个粉碎!”玉佩爆发出的强光中,历代圣女的干尸开始崩解,而皇帝体内的蛊虫也在金光中化为灰烬。强光所到之处,密室中的蛊虫、咒文、祭祀用品纷纷化为齑粉,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

当光芒消散,阿鸢己消失不见,只留下半块破碎的铜符。密室中一片狼藉,地面上满是黑色的灰烬和血迹。墨惊鸿捡起《江山换寿图》,发现边角处用朱砂写着极小的字:“此乃璇玑阁伪造,望后人警惕。”字迹的颜色己经有些黯淡,却依然清晰可辨。洛晚棠握紧他的手,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他们终于揭开了皇室与璇玑阁勾结的一角,却也深知,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而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透过黑暗,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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