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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骰子的第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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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的混沌之眸被白骨右手刺穿的刹那,时间凝滞。

苏璃的瞳孔蒙着一层青铜锈色,指尖混沌神纹扭曲成锁链,将他死死捆在葬神渊入口:“钥匙……需要钥匙……”

“轰!”

深渊底部冲出血色光柱,三百年前的苏璃踏棺而出。她怀中抱着婴儿陆烬,身后浮动着九十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面都刻着“混沌容器”的葬神古文。

你竟敢背叛吾主!”饕餮暴怒扑杀,却被血色光柱掀翻。它鳞片下的混沌神纹寸寸剥离,哀嚎着化作石像:“她……不是主人……”

现世苏璃的白骨右手彻底青铜化,皮肤爬满紫霄雷纹。她机械地抽回手臂,将陆烬的混沌之眸按入自己眉心:“轮回之契,归位。”

三百年前的苏璃轻笑,指尖划过婴儿陆烬的喉咙:“你当真以为,三百年前是我救你?”

她撕开婴儿襁褓,胸口赫然嵌着与陆烬一模一样的混沌之眸:“你不过是我留给紫霄的饵食!”

陆烬的神魂开始崩解,混沌星沙从伤口喷涌。深渊中的青铜巨眼贪婪吞噬星沙,凝成紫霄老祖的完整身躯:“三百年布局,终得圆满!”

九十九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走出九十九个“陆烬”。

他们或为垂髫幼童,或为耄耋老者,唯一的共同点是胸口跳动的混沌之眸。紫霄老祖抬手结印,天穹降下雷火锁链,将所有“陆烬”串成血肉阵列:“万眸归一,混沌重生!”

现世苏璃的眉心之眸突然暴走,将她的头颅撕成两半。青铜身躯却未倒下,反而化作傀儡丝缠向陆烬:“容器……就该回到棺中……”

“璃儿……醒醒!”

陆烬燃烧混沌星沙,强行凝出虚体。他徒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半颗神心:“这是你的东西……现在还你!”

神心跳入青铜苏璃破碎的头颅,混沌神纹如荆棘炸开。她的动作突然停滞,左眼淌下一行金泪:“陆……烬?”

葬神渊底传出洪荒鼓声,震碎九十九具容器。

一尊万丈青铜巨人拔地而起,胸口镶嵌着紫霄老祖的真身。巨人的手掌抓向陆烬,却被血色战戟挡住——三百年前的苏璃竟反水了!

“老东西,你真以为能操控我?”她斩断紫霄老祖的雷髓经脉,“我要的从来不是混沌重生……”

战戟刺入青铜巨人心脏,挑出一枚血色骰子:“我要的是……弑天!”

骰子炸开血雾,凝成苏璃的本命魂印。现世苏璃的青铜身躯崩解,神魂化作流光融入魂印:“陆烬,骰子六面……唯有你见过全部……”

陆烬的混沌星沙裹住血色骰子,轮回之眸映出六种未来:

1. 骰面【弑神】:紫霄老祖被青铜巨人反噬,万界崩毁

2. 骰面【轮回】:苏璃以魂飞魄散为代价重启时空

3. 骰面【混沌】:神主复活,吞噬众生

……

6. 骰面【无】:空白面突然睁开血色瞳孔

“我选第七种。”陆烬捏碎骰子。

混沌星沙逆流回体,他额间裂开第三只眼——由混沌之眸、轮回之眸、紫霄雷纹融合而成的【弑天邪瞳】!

“吾名……渊魂。”

邪瞳睁开刹那,青铜巨人分崩离析。紫霄老祖的神魂被扯入瞳中,在无尽轮回中承受弑神之痛:“不!你怎敢炼化本尊……”

尘埃落定,葬神渊底只剩血色骰子的残片。

陆烬抱起苏璃即将消散的神魂,邪瞳映出她最后一丝清明:“骰子的第七面……是你替我选的路吗?”

苏璃的指尖抚过邪瞳,三百年前与现世的身影重叠:“去天哭城……那里有混沌神主最后的……”

话音未落,天际裂开巨缝。

一只无面巨手探出,掌心长满血色骰子。所有骰子同时定格在空白面,发出混沌初开时的第一道声音:

逆命者,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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