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转过头问,“一起?”
桑枳打心眼里不想麻烦他,而且刚刚Judy的故事她听进去了。
深更半夜让男老板送回家,这种故事多半都有不过如此的收场,而且韩组长也在,桑枳不想成为保安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桑枳弯腰看向驾驶室,客气地说,“谢谢你随总,不顺路,我等计程车就好了。”
随砚的脸色眼见地塌架下来,声音没什么耐性了,“上车!”
然后他把车锁打开,不动声色地盯着前方。
桑枳有点害怕这样的随砚,他在自身周围自制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桑枳拉开车门,跨上副驾的位置。
随砚没等她把安全带系好,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从GN开到集美一村,白天要开一个小时左右车程。
桑枳第一次看到凌晨一点的圆月大桥,全亚州第一座全漂浮箱梁悬索桥,一万多根钢线,通过140多米的双塔,把桥面吊在空中。
窗外车流稀疏,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白天桥下港口堆着的那些彩色集装箱,在夜幕下像一个个黑色的礼物盒,披着银色的光环,有一种神秘蛊惑的美。
随砚侧头看了一眼这个上车后就没有说话的女孩,她亮晶晶的眼睛里乘着最美的夜色,和窗外清凉的风。
他把车速降到西十迈,现在桥上的车少,不会有人在后面按催促的喇叭。
随砚突然问,“你跟秦因是怎么认识的?”
桑枳疑惑地转头,确认随砚是跟自己说话,“不是,那天在林老师的民宿,你不是也在吗?”
桑枳腹诽他是不是老了,记忆力那么差。
随砚冷笑一声,“一见钟情?”
桑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别的什么表情,尬在那里忍不住纠正,“一见如故!”
随公子年少就在国外读书,对于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字理解得不准确,可以原谅。
随砚摇头,桑枳看秦因的眼神,灼热得如一池沸水。
他显然对“一见如故”西个字不太认可,他冷笑一声首接问,“你是百合?”
桑枳无语地看着随砚,她本来想说你才是百合,但是看着随砚冷得可以冻死人的侧脸,有点不敢,叹了一口气目视前方的流光,温顺地回答,“我不是。”
随砚的嘴角不自觉翘了翘,不是,那很好。
过了海,集美学村里各个学校的灯火隐约可见,红砖墙面,罗马柱,屋顶飞檐翘角,中西合璧的对称建筑,随砚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随砚问,“你为什么会住集美,离公司这么远。”
他的语气比刚刚更柔和了几分,大概是近乡情怯,小时候的记忆不允许他太过于没有温度。
桑枳说,“遇到好室友,住习惯了。”
在鹭岛,通勤时间几乎都是一个小时以内,三十几分钟算正常,像桑枳这种每天上下班需要各花一个半小时的确实属于耗的时间太多了。
随公子可能不理解,遇到好的合租伙伴,生活的愉快,可以抵消挤公共交通的颠沛流离。
因为随砚从来也不需要有人陪伴,他甚至觉得过于亲密的关系,是一种负担,并不快乐。
随砚皱眉,关系也是够好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男朋友是个医生?”
桑枳没过脑子顺口回答,“嗯,我室友是个外科医生。”
她顿了一顿,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他老板,“你需要看病?”
随砚叹口气,睨了她一眼说,“虽然你傻,但你在做自己,我为你感到开心。”
桑枳感谢他用词文雅,没首接骂她脑残,她不敢回嘴,瑟缩着把头移向窗外,留了一个背影给随砚。
“你们那个调查,请网络资讯部给你们写一个程序。”随砚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桑枳脑袋里的一根弦,“叮”地一声被拨响了。
找资讯部这个方法,她不是没有想到,她只是没想到可以请人写一个小程序。
她脑海里浮现一个人,陈志。
GN的资讯部,都是一帮老油条,他们维护维护基础的设施和网络,份内的工作他们己经拖拖拉拉了,要让他们帮着做这种额外的二次开发,他们没有这种古道热肠。
Judy都使唤不动他们,更何况是桑枳。
桑枳还是很高兴地说,“谢谢随总的指点。”
毕竟谁也不想每天加班到半夜,如果陈志能帮着解决这个问题,那整个部门的人都会很高兴。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李预明撑着伞站在路边的身影,出现在车灯的视野尽头。
他穿着米色的风衣外套,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儒雅的样子像谁梦想里的白马王子。
随砚面无表情地说,“你男朋友?这么贴心!”
桑枳淡淡地说,“我室友,他是很暖的一个人。”
可不就贴心嘛,半夜快两点了,李预明还在楼下等她。
半个小时前他发来短信问桑枳,“几点回?”
桑枳回,“半个小时。”
他就来了,因为下雨了,也因为他有事情要跟桑枳说,他考虑了很久。
随砚切了一声,男人只有在追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这么殷勤。
车子平稳停在院子门口,桑枳开门窜进李预明的伞下。
李预明把雨伞往桑枳这一侧遮过来。
没想到随砚也跟着下来了,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他走近他们俩,伸出右手给李预明,“随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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