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铁兽的兽爪拍碎第七根青铜弩箭时,阿虎的晶化左眼突然迸裂。少年踉跄着撞在祭坛残柱上,飞溅的茶晶碎片在半空凝成七十二面微型铜鼓,鼓面浮现的《苗族古歌》词句竟与血玉茶树的年轮完全吻合。
"老伙计......撑住!"
阿棒将最后半块茶饼塞进食铁兽口中。这头庇护他们三百里的异兽己浑身插满轩辕族的镇魂钉,青铜色的血液在青石板上绘出蚩尤征战的图腾。兽瞳里映出阿虎晶化的身躯——少年右臂完全变成赤色茶藤,正不受控地攻击血玉茶树残留的根系。
食铁兽突然人立而起,胸口的金属毛发根根倒竖。它咬住阿棒的后襟甩向茶山悬崖方向,自己则迎着箭雨扑向祭坛中央。当第十二根镇魂钉贯穿兽颅时,食铁兽发出震天怒吼,周身青铜色茶胶喷涌如泉,将方圆十丈化作凝固的琥珀。
阿虎的茶藤手臂在此刻突然转向,赤色藤蔓扎入琥珀状的茶胶。晶化左眼残留的瞳孔疯狂旋转,竟将食铁兽临终的记忆投射到空中:三百年前涿鹿战场,这头异兽衔着血玉茶树第一片嫩叶冲出重围,兽齿间还叼着蚩尤被斩落的半截指骨。
"原来你才是守碑人......"阿棒咳出带茶香的鲜血。食铁兽石化的身躯正在月光下蜕变,青铜色茶胶包裹兽尸形成三丈高的碑体,碑文是兽爪刻下的蚩尤密语,唯有沾染兵主血脉者能解。
黄巾力士的号角穿透雾瘴。阿虎用茶藤卷起碑体碎块砸向敌阵,碎块在飞行中竟重组为《连山易》卦象。当先三名力士的青铜甲突然生锈崩裂,藏在甲胄内的茶蛊幼虫疯狂逃窜——这些被寄生的战士早己成为赤蛊茶树的分身。
"坎离归位!"
阿棒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茶碑基座。食铁兽石化的前爪突然暴起,将扑来的力士拍成肉泥。血玉茶树残根应声开裂,涌出的不是树汁而是混着青铜碎屑的茶胶,作者“村野山鸡”推荐阅读《九黎长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些液体在空中凝成七十二寨迁徙路线图,每条路线都标注着三百年后的灾变节点。
阿虎的晶化蔓延到脖颈,嘶哑的嗓音带着金石相击之声:"碑里......碑里封着......"少年残存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拽出半颗跳动的茶晶心脏按在碑面。茶碑顿时青光大盛,浮现出令阿棒窒息的画面:三百年后的云梦泽,一个叫依也的姑娘正被赤蛊茶藤贯穿肩膀,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阿棒此刻佩戴的茶刀。
食铁兽残留的兽魂突然苏醒,石化的身躯裂开七道缝隙。阿棒看到每道裂缝里都流淌着《苗族古歌》的旋律,那些音符化作实体铜钱,叮叮当当地嵌进茶碑表面。当最后枚铜钱归位时,整座茶山的地脉突然沸腾,血玉茶树残根处迸出万点青光——竟是历代兵主瞳拥有者的晶化眼球。
"接住时光!"
阿虎完全晶化的前一刻,将染血的茶刀掷向阿棒。刀刃刺入茶碑瞬间,食铁兽的石化兽首突然转向东南——雷公山母树的位置。碑文在月光下重组,显现出只有兵主瞳能见的暗语:"九鼓鸣时,残魂归位。"
轩辕大巫的青铜法杖终于刺穿雾瘴。杖头镶嵌的茶蛊虫母张开血盆大口,却在触及茶碑的刹那僵首——碑体表面浮出食铁兽生前的倒影,兽爪正捏着虫母的本命蛊卵。阿棒趁机震碎怀中所有茶晶,晶片如流星般射入地脉裂缝。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茶碑基座裂开深渊。阿棒纵身跃入前将茶刀钉在碑顶,周身毛孔渗出带着《苗族古歌》旋律的茶雾。当深渊闭合时,他看见自己的残魂被封印进碑心茶晶,而三百年后的某个黎明,会有热水浇在晶面上唤醒兵法阵图。
黎明破晓时,茶山己成巨大的琥珀棺椁。阿虎保持着投掷姿势化作晶雕,指向东南的手指上缠绕着赤蛊茶藤。食铁兽碑文的最末行,一滴茶露正缓缓凝结,露珠里映着未来画面:九百面茶纹铜鼓同时震响,双生女踏着茶蝶鳞粉走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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