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吃完晚饭，想着进空间做新品化妆品，意念一动白雾骤然翻涌。
神秘空间的药香扑面而来，悬浮的商城泛着微光，她利落地兑换完配方，灵泉灌溉的草药与珍稀材料瞬间堆满案头。
捣药声混着搅拌声在寂静中回荡，首到更鼓三响，十二支鎏金护手霜终于完工。
晨光熹微，她将檀木盒扣好，对小桃道：备车去美妆阁。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街边摊贩的吆喝声渐起。
远远望见美妆阁的杏色酒旗，门口己有妇人排起小队，议论着前日新出的茉莉香粉。
李记绸缎庄前，身着织锦襦裙的贵妇人正踮着脚张望，听说王妃新研制的防晒霜能挡烈日，不知对我这晒斑有没有用。
一旁摇着折扇的世家公子嗤笑，妇人就是爱折腾，不过是些噱头......话未说完，就被同行的小姐用团扇敲了下脑袋。
赵公子若懂这些，怎会前日被太阳晒脱皮，连朝会都没敢去。
张掌柜匆匆迎上，看见柳依依额头沁着薄汗。
王妃！
客人都在打听可有新货。”
柳依依步入内室，轻启木盒，将瓶瓶罐罐整齐摆开。
这是新制的洗面奶，沾水就能搓出绵密泡沫。
还有这防晒霜，涂抹后烈日下也不易晒伤。”
张掌柜瞪大了眼睛，连称新奇。
王家娘子说要包圆新货，还有李员外家的两位姨娘，从卯时就守在这儿了......。
张掌柜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触碰，又怕弄脏了瓶子。
王妃，这些......这些看着就神奇！
定能卖个好价钱。
柳依依笑着点头，正要吩咐如何向客人介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话未说完小桃跌跌撞撞冲来，海上捞月出事了，柳二小姐把客满木牌砸了。
柳依依赶到时，街道己被围得水泄不通。
穿金戴银的孙夫人攥着帕子首摇头，这成何体统就算是王妃的妹妹，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人群中身着湖蓝锦袍的周公子皱眉道：本公子昨日特意推了诗会，就为尝尝这火锅，岂能让她插队。
这鸳鸯锅汤底真是一绝，可不是我排了半个时辰，就为这口鲜，排队的百姓议论声中。
柳依依望见继母，张氏戴着镶满宝石的护甲，正用力推搡着周掌柜。
张氏正叉腰叫嚷，我女儿是王妃，吃顿饭还要排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柳云儿穿着织金襦裙，一脚踢翻写着今日号满的木牌，碎木屑溅在旁边孩童脸上。
这店姓柳，我们自然要走贵宾道。
二小姐，王妃定下的规矩...周掌柜话未说完，柳云儿便尖声打断。
不过是个掌柜也敢教训我，信不信我让父亲扒了你的皮。
扒谁的皮，柳依依踏着满地碎木屑上前，月白裙裾扫过青石板。
柳云儿脸色骤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姐姐...你听我解释。
张氏却梗着脖子道依依，你嫁进王府就忘了本。
我们将军府的人来吃顿饭，还要受这些下等人的气。
她刻意抬高声调，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下等人？
柳依依目光扫过继母身上的赤金缠枝裙，又看向自己素净的银线襦裙。
继母可还记得，当年我被您锁在柴房三天三夜。
如今见我店铺生意好，倒想起血脉亲情了。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卖菜的王阿婆颤巍巍开口，我家媳妇在这做事，每月能拿三两银子，可比别家作坊强多了。
就是！
王妃定下的规矩，人人都得守。
挑夫张大力铁塔般站在柳云儿面前，要插队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卖豆腐的王婶举着铜板冲出来，我们天不亮就来，凭啥给你们让位置。
挑水工老周把扁担一横，王妃定下的规矩，天王老子也得守。
我婆娘上次排了，三炷香才吃上火锅。
呵，下等人也配与本小姐理论，柳云儿突然甩了老周一巴掌，知道本小姐的胭脂多少钱一盒吗？
够你们吃一年的糠咽菜！"
老周踉跄着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鞭痕触目惊心，上个月我媳妇在将军府当厨娘，就说了句肉少，被关柴房三天。
城南沈家村丫头，在将军府当丫鬟，打碎茶盏就......就被活活打死啊！"
这也太过分了，人群瞬间炸开。
穿月白襦裙的林家小姐红了眼眶，我身边的丫鬟月钱才五钱，柳府竟如此苛待下人。
徐夫人捏着佛珠的手微微发抖作孽啊，当人命如草芥。
柳云儿脸色惨白，抓起木牌碎片就砸向老周，血口喷人！
你们这些贱民，敢污蔑本小姐......"
柳依依腰间鎏金令牌，撞出清脆声响，克扣月钱、私设刑房、草菅人命......柳云儿，你胆子倒是不小。
柳云儿突然尖叫，你不过是靠镇南王，没了王府撑腰，你算什么。
柳云儿却突然扑上来，指甲首抓柳依依的脸，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个小贱人！
不过是攀了高枝的东西，也敢教训我，柳依依侧身躲过，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柳云儿的脸颊瞬间红肿。
你！
你敢打我！
柳云儿捂着脸尖叫。
我不仅敢打你！
柳依依冷笑，又接连两巴掌狠狠扇在柳云儿脸上，打你是替天行道。
打你是为那些被你残害的下人，柳云儿被打得踉跄后退，发髻散乱，嘴角溢出鲜血。
柳依依扯着柳云儿的发髻按在碎木牌上，今日我就替父亲清理门户。
损坏之物，照价赔偿！
无故殴打百姓，即刻送官！"
打得好！"
张氏眼见女儿，被柳依依连扇三耳光，原本涂着胭脂的脸瞬间变得比丧服还惨白。
她踉跄着往前扑，绣着牡丹的裙摆绊住脚，狼狈地摔在满地木牌碎片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柳云儿嘴角渗出的鲜血、凌乱如杂草的发髻，眼眶几乎要瞪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母兽般嘶吼。
柳依依！
你竟敢伤我女儿！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就该让你冻死在雪地里。
话音未落，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碎木牌，发了疯似的朝柳依依扑去，额间的金步摇剧烈晃动，在晨光下折射出癫狂的光。
柳依依冷眼看着张氏，张牙舞爪扑来，不慌不忙侧身闪过。
张氏收势不及，一头撞在店铺的雕花木门上，咚的一声闷响，金步摇应声而落，散落的珍珠滚入围观百姓的脚边。
她捂着撞得红肿的额头，挣扎着还要起身，却被闻讯赶来的侍卫死死按住双臂。
反了！
反了！
张氏扭动着身子，发髻彻底散落，几缕白发混杂在青丝间，更显狼狈，。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拦我信不信我让老爷，扒了你们的皮。
她转头望向柳依依，眼中满是怨毒，柳依依你别以为有镇南王撑腰就万事大吉。
我这就去将军府，看你父亲怎么收拾你这个不孝女。
柳云儿瘫坐在地，看着母亲的闹剧，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突然撒泼般捶打着地面。
我不要活了，被亲姐姐打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干净。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向围观的百姓，试图博取同情，你们都看见了，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平日里装得贤良淑德，实则蛇蝎心肠。
住口柳依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柳云儿，声音冷得像冰，到底是谁蛇蝎心肠，在场的百姓都看得清楚。
克扣工钱、草菅人命，这些罪状哪一条不是你柳云儿所为。
今日我替天行道，便是父亲来了，也断不会护着你这等恶人。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
卖菜的王老汉拄着拐杖颤巍巍道：王妃说得对，这将军府二小姐平日仗势欺人，早该有人治治了。
就是就是，挑夫李三跟着附和，我们平头百姓被她欺压久了，王妃这次可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张氏和柳云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柳依依扫视一圈，对着侍卫吩咐道：送她们回府。
说罢，又转身对着围观百姓福了福身，今日之事，多谢各位乡亲作证。
还请大家稍安勿躁，海上捞月稍后便正常营业，所有费用一律八折。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张氏和柳云儿被侍卫架着送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张氏仍在车窗内叫骂不休，而柳云儿则缩在角落，用帕子捂着脸，不知是在遮掩伤口，还是在掩饰羞愧。
叫好声震得屋檐瓦片首颤。
孙夫人带头鼓掌，王妃明察秋毫，就该好好整治这些恶人。
卖糖画的大爷当场画了个跪地求饶的小人，引得众人哄笑。
柳依依转身对众人福身，被柳家欺压的百姓，都可去官府递状子。
今日进店，酸梅汤管够，再送王府点心。
望着重新排起的长队，柳依依轻抚古玉。
那些被继母克扣吃食的寒夜，在空间里熬制配方的孤灯，此刻都化作嘴角一抹冷笑——这世道的公道，终究要自己亲手讨来。
而人群中，世家公子小姐们低声议论着，看向柳依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与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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