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凶手同时对朝中大臣的儿子以及两个普通百姓动手，可是有什么意图。这三人可有什么联系？”
吴大人神色肃穆答道“微臣分别派人走访了这三家的邻居。
先是那两户平民，他们邻居说这两人互不相识，一家平时靠贩菜为生，另一家则是靠承租马车稍微富裕些，但两家生意并无牵扯。
另外这两家人倒是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没事爱在背后嚼舌根。总爱讲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微臣也曾推断或许他们在此之中暗自得罪了什么人遭到了报复。
因着两家的共同点，微臣着重调查了虞大公子的周围人群。
虞大公子在其妹出嫁的前一天，曾流连怡红院，并当着面放话，他不仅不会回家给妹妹背轿，要让这个妹妹丢脸，还说这是给他另一个妹妹出气。
楚承岳皱眉，绕是早有耳闻，仔细听到这话，还是深感厌恶，欺负庶妹倒成了什么上好的谈资。
他烦躁地开口“这话有哪些人听见了？”
“启禀大皇子，他说这话时，除了几个风尘女子，还有他的额......兄弟们
他的声音很大，门外的客人听见也是有的，七七八八加起来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人。
就连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是从其中一个客人那听到的消息。”
吴大人知晓这些公子哥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身，平时欺负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可连家中弟妹都不放过，活该被打。
楚承岳将茶杯重重拍在桌案上“哼！作死！”
好一会儿，等楚承岳渐渐平息下来，吴大人才接着汇报。
“据手下人来报，虞小姐出嫁当日，城门的小兵就曾亲眼看见虞大公子骑着马，着急出城。
只是这次他的周围没有跟着其他人，微臣猜测他定是出城办事，或者是有什么人用计谋骗他出城。”
楚承岳问“城外你可有查看。”
“还是皇子高明，微臣也是如此想的，一得到消息，就亲自赶往城外寻找。
也幸好这几天没有下雨，出城的痕迹还依稀可见，微臣沿着马蹄印，一路跟随，最后停在了一茂林深处，最后只在那发现了这个。”吴大人说完就让身旁的人盛着证物上前。
那是一根长约10米，拇指粗的绳索，上面还沾着血。
楚承岳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证物，绳索的材质就是普通的麻绳，并无不妥之处，沾着血的地方还有些剥落的人体组织，捆绑的人应当力气很大。
楚承岳摇了摇头，光是这些并不足以说明什么。转而又问“那，那个骷髅头呢？你们可有查到出自何处？”
“三个案子的骷髅头大小不一，且被发现的地方都离受害者不远。
骷髅头的雕刻一般的家用刀具很难做到，所以微臣推断应当是有人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刻下。
骷髅的样式普通了些，并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像只是一种图腾象征，这只能说明凶手作案习惯。”
“力气大，用匕首，范围实在太广了。”楚承岳毫无头绪“还请吴大人带我到城外的密林再探查一二。”
“那是自然，大皇子请。”
半个时辰，城外密林。
楚承岳站在麻绳的发现处，他蹲下来，一点一点的寻找线索，看着地上土质。
从最开始的稀松，到越往前出现越多的土，首到一棵大树下，有半圈的土眼颜色偏深，土质偏润，另外半圈却比较干燥。
楚承岳抬头问“吴大人，你说这几天都没有下过雨，对吗？”
“对！”
“那这些是？”楚承岳用手捻其一点泥土轻轻搓散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血！”
吴大人赶忙也抓了一把闻了下“真的是血，这，这......”
他们两人站起身来，缓缓转身，看着一丈长的湿泥。
吴大人的背后瞬间冒起了冷汗，这一个人竟然能出这么多血还不死。
楚承岳冷笑“他还真是命大！”，他命人将所有沾血的泥土都带了回去。
大庆国有一种方法：将沾血的物质浸泡在水中，然后加入药水进行过滤，再将足够多的血水放在烤炉中烤干，就能推算出此人的出血量，更能从出血量推算出到底是一人还是两人。
又待了一会儿，他们就打到回府了。只是等到他们走后，一个草丛轻轻晃动了一下。
第二日
“大皇子，大皇子！”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大清早就闯入了大皇子府。楚承岳刚想发怒，便看着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你是京兆府的下官？”
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换口气喊道“请恕小官失礼，我家大人劳请大皇子赶紧到京兆府看看。”
楚承岳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不用下官说完就快步上马，首奔京兆府门，可怜那来报信的下官又只能跑回去。
来到京兆府门，楚既明便见外面围满了人。
“三皇子到！”随着小厮一声传诵，周围的人群全都向两侧散开匍匐在地，楚承岳这才有路可走。
“微臣参见大皇子。”
“免礼！”
“是，大皇子，您可来了，您快看看，快看看。”
随着吴大人指着的方向，楚承岳这才看清，堂下正跪着一个瘦弱的男人。
堂的右旁丞相府的人也赫然在列，虞成化夫妇恭敬地给楚承岳行了一礼，而后推了推一旁的虞怀念，虞怀念此时眼神更是含情脉脉。
楚承岳小心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大人只得左右看看后，伏在楚承岳的耳边说道“这人今早来敲鼓，硬说自己就是虐伤虞大公子的凶手，来投案来的，但他必须要您和丞相府的人在场才肯说出实情。”
楚承岳还没有理出凶手的头绪，他竟然主动投案，且见堂下男子身形瘦弱，并不似能拖动虞怀绪的人。
他缓缓退居左旁听审此案。
吴大人知晓其意，回到案板前，一声惊堂木拍下，大声喝斥“堂下来着何人，今日击鼓所为何事？”
男人答：“草民王二牛，家住城郊西侧的茅草屋，主靠清扫大街为生。今日击鼓为两件事。
一是草民投案，是草民虐杀虞大公子；
二是草民报案，草民状告虞丞相的大公子逼良为娼，奸污我妹王二丫致使二丫悬梁自尽。”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王二牛的话刚说完，丞相夫人沈氏就坐不住，立即站出来反对，一边骂还一边嚎叫
“我的儿啊，伤在你身痛在娘心，你个低贱的奴才，竟然还敢攀咬我儿，大人大人，快把他抓起来。”
“啪！肃静，还望丞相和夫人莫急，本官自能还你们一个公道。”
吴大人既不想说话太重得罪丞相一家，又不想糊里糊涂毁了自己的官声英明。
“王二牛，既然是两件事情，那咱们就一件一件的办。
来先说说你是如何虐伤虞大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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