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哪吒的行李箱脱手，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那三个字在他脑子里炸开，反复回荡。
睡我床！
空气凝固了。
敖丙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在听到响声后，动作慢了半拍。
他看着哪吒，目光从对方通红的脸，滑到脚边那个行李箱上，再回到那双写满惊涛骇浪的眼睛里。
“手……手滑了。”
哪吒听见自己干巴巴的解释，声音紧得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弦。
这个借口拙劣得他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敖丙没有戳穿他，只是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过来。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在哪吒面前站定，垂眸看着他。
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再次将哪吒包裹。
“客房堆了些没整理的文献和仪器，暂时住不了人。”
敖丙的语气平淡。
他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算是给了个解释。
然后，他微微倾身，视线与哪吒平齐，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哪吒下意识的想后退，后背却己经抵上了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他被困在门和敖丙之间，狭小的一方天地里。
“所以，哪吒大律师，”
他顿了顿，目光像探针，似乎要扎进哪吒的灵魂深处。
“是想歪了，还是不敢？”
哪吒的呼吸彻底乱了。
敖丙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加深，却不再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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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再是单纯的玩味，底下沉着更深、更暗的东西，像深海的涡流，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专注。
他没再追问，只是极轻的补充了一句。
“或者……两个都有？”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着了火，热度从脖颈一路烧到耳根。
敖丙的视线极具压迫感，仿佛能穿透他的胸膛，看见里面那颗正疯狂擂鼓的心脏。
“脸怎么又红了？”
敖丙的目光落在他发烫的耳廓上，“心率是不是又失常了？”
他说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朝着哪吒的胸口探过来，姿势和在诊室里如出一辙。
“要不要我再帮你‘检查’一下？”
那只手还没碰到衣料，哪吒就像被烫到一样猛的挥手格开。
力道不大，更像是某种炸了毛的动物在虚张声势。
“你别闹！”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尾音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敖丙终于低低的笑出了声，胸腔轻微的震动。
那笑声驱散了紧绷的气氛，却让哪吒更加无地自容。
“好，不闹你。”
敖丙收回手，姿态轻松的弯腰，单手拎起了地上的行李箱。
他拎着箱子，转身朝主卧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路灯光从客厅窗户斜进来，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
“沙发也行。”
他抛出一个看似体贴的选择，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里染上更深的玩味。
“或者……我的床其实很大，一起挤挤，也不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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