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
与刘队长道别后，李慕和陈瑶穿过围观的人群，刷卡进入地铁站。夜间的站台人不多，冷白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下一班车还有三分钟。"陈瑶看了眼电子屏，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不一会地铁进站
李慕和陈瑶选了最角落的双人座，窗外的隧道墙壁飞速后退，化作一片模糊的黑暗。
陈瑶的银甲早己收回，此刻她只是安静地靠着车窗，银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列车的震动微微摇晃。李慕坐在她身侧，两人手臂偶尔相触，又很快分开。
车厢另一端，几个刚下班的建筑工人瘫在座位上，安全帽歪在一旁，沾满水泥的工装裤上还带着白天的尘土。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正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手里还攥着半瓶矿泉水。
"下一站，灵能研究院站。"
机械女声响起时，车门附近的情侣依依不舍地分开。女孩穿着星二中的制服，男生则是北冥军校的预备生，两人的手紧紧交握，指缝间还夹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我下个月就申请调回天启分部。"男生低声说，指节上的训练伤疤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女孩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肩头蹭了蹭。
李慕移开视线，发现陈瑶正盯着对面座位上的一家三口出神。年轻的妈妈抱着熟睡的婴儿，爸爸手里拎着婴儿车和购物袋，塑料袋里露出奶粉罐和尿布的一角。那妈妈突然抬头，对上了陈瑶的目光，友善地笑了笑。
陈瑶略显慌乱地别过脸，却撞上李慕带着笑意的眼睛。
"看什么看。"她小声嘟囔，耳尖微微发红。
李慕指了指她头顶："有东西。"
"嗯？"
趁陈瑶抬头的瞬间，李慕从她发间拈下一片细小树叶——大概是路上树上掉落碎片。他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时间之力将那片树叶成细碎的尘埃。
"你骗我。"陈瑶瞪他，但语气里没有真正的怒气。
列车轻微摇晃，陈瑶的肩膀不自觉地靠了过来。李慕没有躲开，任由她的重量压在自己臂膀上。隔着衣料，他能感觉到陈瑶的体温，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像是初雪般清冽的气息。
角落里，一个穿天启高中低年级制服的女生偷偷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了他们。李慕敏锐地转头，女生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女生慌慌张张地捡起手机，"我就是...觉得你们很配..."
"你吓到她了。"陈瑶无奈。
"麻烦。"李慕闭上眼睛假寐，但嘴角微微上扬。
列车穿过隧道，窗玻璃上倒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李慕望着那些匆匆上下的乘客——加班的白领、夜校的学生、巡逻的警察——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在这座钢铁森林里奔忙。而此刻，在这个移动的铁盒子中，他和陈瑶仿佛被短暂地隔离在世界之外，只剩下肩膀相贴的温度，和列车规律的"咔嗒"声。
"下一站，政府楼家属区。"
广播响起时，陈瑶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靠在了李慕肩上。她立刻首起身子，银发扫过李慕的下巴。
"到了。"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李慕跟着站起来，两人的影子在车厢地面上交叠。车门开启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明天见。"
陈瑶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从站台玻璃顶洒下来，给她镀上一层银边。
"嗯，明天见。"
她的身影融入站台的人群，而李慕站在原地，首到车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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