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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04

小说: 哇酷洞的南宁奇谭   作者:哇酷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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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酷洞的南宁奇谭》第西章·水街夜市的饕餮诅咒

农历三月三的余韵裹着酸嘢的发酵味,水街夜市在暮色中苏醒。哇酷洞蹲在"黄阿婆粉虫"的塑料凳上,手机屏幕映着论坛新帖《水街美食摊惊现活体红绳面条!食客集体跳邕江》。他舀起最后一勺生榨米粉,突然发现汤底浮着半截红绳,细如发丝的绳体正在姜黄汤汁里扭动,如同昨日从工地工人耳道钻出的血线。

"后生仔,要添酸笋咩?"黄阿婆的壮锦围裙擦过桌沿,腰间五毒香囊突然爆出铜钱落地的脆响。她浑浊的眼球骤然清明,枯槁手指戳向哇酷洞的手机:"这红绳是钟鼓楼的镇龙须!1958年拆楼时,工人在梁上找到的就是这种纹路!"

话音未落,隔壁酸嘢摊传来骚动。三个食客突然僵首倒地,口中喷出纠缠成麻花状的红绳,末端竟系着风干的蟑螂腿。夜市保安吹响哨子时,哇酷洞己闪身钻进"西脚亭"遗址的暗巷,背包里那本《南宁未解之谜》正渗出冰凉的黏液,书页间夹着的红绳标本突然活过来,蛇般缠住他的手腕。

"你身上有龙腥味。"沙哑女声从头顶传来。非遗传承人陆兰珍蹲在骑楼飞檐上,壮族彩绣服饰的银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抛下捆五色糯米饭的芭蕉叶,叶片落地瞬间化作斑斓蝴蝶,将袭来的红绳啃噬殆尽:"跟我走,水街地底的饕餮祭坛醒了。"

穿过"水街贸易市场"生锈的铁门,霉变的米香混着地下水道的腥臭扑面而来。陆兰珍点燃的艾草火把映出墙上的涂鸦——1981年的物价表旁,新鲜血字写着"慧泊公司欠债还命"。哇酷洞的登山靴踩碎满地陶罐碎片,发现每个碎片背面都刻着公司财务报表的残页,应收账款数字被朱砂改写成生辰八字。

"这是替换替身的陶罐,和钟鼓楼地宫里的同源。"陆兰珍的银项圈突然绷断,坠落的银珠在地面滚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八十年代扩建市场时挖穿了祭坛,那些红绳......"她突然噤声,火把照见前方拱顶上倒悬的数百具躯体——全是近日失踪的夜市摊主,脚踝缠着红绳,正将腐乳灌进下方沸腾的汤锅。

手机在此刻收到匿名视频。画面里黄姐正与某西装男子在江北码头交易,集装箱里堆满绑着红绳的明代青花瓷碎片。哇酷洞认出那男子是公司审计报告里的可疑债权人,而瓷片花纹竟与钟鼓楼地宫玉圭上的"王佐"印鉴一模一样。

"他们在用古董质押套现!"哇酷洞的惊呼惊动祭坛深处的存在。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个环形洞穴,洞壁镶嵌的民国玻璃瓶里漂浮着各种食材——酸笋在符水中膨胀成胎儿形状,粉虫在朱砂液里长出人脸,最中央的琉璃瓮中,浸泡在黑色黏液里的赫然是公司保洁阿婆,她干瘪的胸腔里爬满红绳编织的蟑螂。

陆兰珍甩出五色丝线缠住石柱:"这是饕餮的味觉神经!红绳靠吞噬贪欲生长,慧泊公司用虚假质押合同喂养它们......"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动,倒悬的摊主们齐声吟诵起1932年的邕江改道工程日志。哇酷洞怀中的红绳标本突然暴长,将他拽向洞穴深处的血池——

池中浮沉着半截龙象塔的铜顶,塔身缠绕的红绳正与公司会议室的蟑螂窝遥相呼应。手机定位显示"邕江钓鬼人"信号源在此,而血池倒影中浮现的,竟是论坛管理员身披中山装的骷髅,胸骨间嵌着枚刻有"慧泊"二字的铜钱。

"应收账款就是祭品!"骷髅下颌开合,发出崔威颤的混响,"每份虚假合同都系着根红绳,债务违约时就能收割替身......"它突然挥动玉圭,血池中升起艘民国沉船,甲板上堆满绑着红绳的保险箱,箱体渗出荧绿黏液,将水面染成邕江灯光秀的诡异霓虹。

陆兰珍掷出的苗刀劈开保险箱,倾泻而出的不是钞票,而是无数蠕动的人形红绳。哇酷洞趁机将五色糯米饭塞进骷髅胸腔,糯米遇阴气瞬间膨胀,将"邕江钓鬼人"炸成碎片。祭坛开始崩塌时,他抓住飘过的民国报纸残页,头条标题赫然是《1932年邕江实业前身陷债务丑闻,十二股东离奇投江》。

回到地面时己是凌晨,水街夜市空无一人。手机推送突发新闻:慧泊公司因涉嫌虚假质押被立案调查。哇酷洞蹲在"西脚亭"遗址旁,发现论坛新帖《江北码头惊现绑红绳集装箱,内藏明代海禁瓷器》,而跟帖定位竟指向青秀山三月三歌圩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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