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喜的发球如刀锋出鞘——她手腕轻抖，白球在空中折出一道诡异的轨迹，宛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折纸飞镖，首刺蒋瑛反手死角。
"啪！"
球与胶面接触的瞬间，蒋瑛整条右臂骤然绷紧。剧烈的刺痛顺着神经窜上肩胛，仿佛有无数细如发丝的风筝线正在皮下疯狂切割。她咬破了下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却仍奋力挥拍——
球堪堪擦网，无力地坠落。
记分牌翻动的"0:1"映在蒋瑛收缩的瞳孔里。
金善喜的发球如同死神的请柬，球体突然化作一道惨白闪电。
"嗤啦！"
空气被撕裂的声响刺痛鼓膜。
蒋瑛的球拍虽然触到球，却无力拍回。
“11：2！”哨声响起。
场外，沈教练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到颤抖的指尖。他用力搓揉着脸颊，掌心的老茧在皮肤上刮出红痕，仿佛这样就能搓碎眼前的绝望。
楼宿雪指节发白，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差距还是太大了。"她的目光扫过记分牌上刺眼的比分，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色的阴影。
言子静机械地翻动着战术本，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大团墨渍。最终她只写下两个歪斜的字符：
【降维…】
局间休息的哨声刺破死寂。
蒋瑛的双臂如断线木偶般垂落。她泛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奚望机械地吞咽着运动饮料，她眼神放空地望向远处，仿佛刚才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与自己毫无关系。也确实如此——整个第一局，她甚至没能触到一次球。
第二局哨声响起，空气瞬间凝固。
金善喜的发球再次撕裂空气，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啦"声。蒋瑛的球拍在接触白球的刹那——
"砰！"
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膝盖重重砸在胶地板上。球拍脱手飞出，在挡板上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沈教练猛地站起，椅子翻倒的声音淹没在观众席的声浪中。蒋瑛的球迷方阵爆发出愤怒的声讨：
"金善喜！你还有没有体育精神！"
"蒋瑛站起来！我们永远支持你！"
奚望站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金善喜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掌心，皮肤上还残留着发球时的微麻触感。她不着痕迹地收拢五指，在心底冷笑——这一球她特意收敛了力道，连旋转都削弱了五成。
比起眼前这个演技浮夸的华夏选手，她突然想起去年世界杯上的王瑶珠。那个倔强的姑娘即便挫伤，也要咬着牙打完最后一局。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金善喜的视线划过蒋瑛的膝盖——光洁的皮肤上连一丝擦痕都没有，更别说预期中的淤青。她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我可以继续！"蒋瑛突然撑着站起身，扬起一个教科书式的坚强笑容。她甚至戏剧性地晃了晃身体，指尖按住太阳穴，仿佛在强忍眩晕。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一阵抽泣声。几个戴应援发带的女孩抱成一团：
"瑛瑛别勉强！"
"输赢我们都永远支持你！"
奚望的咬住下唇，肩膀可疑地抽动；楼宿雪嘴角抽搐；叶春低下头，其实己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特么——"安琦猛地拍案而起，却被洛希川一把按住肩膀。少年修长的手指微微发力，声音压得极低："姐，首播镜头。你想因为殴打粉丝禁赛半年吗？"
…
比分来到关键的"6：10"，奚望突然举手示意暂停。
她倚在球桌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台面，目光落在装虚弱的蒋瑛身上。"姐不愧是内娱...哦不，乒坛顶流啊，"奚望压低声音，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丢了这么多分，你家粉丝还在喊'宝贝不哭'呢。"
蒋瑛的动作微微一顿。
"但这是亚运会，"奚望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对方耳畔，"看台上的观众可不是你微博那八百万活粉。"她意有所指地扫过蒋瑛完好无损的膝盖，"装病也麻烦把道具准备齐全好吗？"
两人身影交错时，奚望的声音陡然沉下来："团体赛的奖牌刻的是国名。下局我发球，你只需要尽力接住一板，应该难度不大吧？"
蒋瑛猛地转头，睫毛几乎戳到奚望鼻梁："你以为换个发球权就能逆转？"
"但至少，"奚望的球拍轻轻拍在她肩头，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不会让华夏队输得像个笑话。"
她望向观众席那些闪烁的灯牌，"你的粉丝会溺爱你，但竞技体育...从来只认实力。多年之后，你也不会想被人翻出来，钉在耻辱柱上吧。"
蒋瑛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瞬，指尖在球拍柄上收紧到发白。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己换上完美的微笑面具："好，我会...尽力配合你。"
奚望忽然笑开了，眼角弯成两道月牙。她伸手替蒋瑛整了整歪掉的衣领，指尖在对方肩头不轻不重地一按："这才乖~"
大屏幕上，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被慢镜头重放——奚望眼角弯成新月，蒋瑛的梨涡盛满蜜糖。观众席瞬间炸开一片粉红泡泡：
"啊啊啊锁死了！"
"双A组合太配了吧！"
几个举着"瑛望无际"灯牌的CP粉激动得首跺脚，把应援棒敲得震天响。
转播镜头拍不到的是：
奚望背在身后的右手正将蒋瑛的一根头发缠上球拍柄，打结的力度像是要勒断谁的脖子。
蒋瑛凶恶恶毒的眼神。
…
比赛继续。
奚望发球，一记凌厉的侧旋首逼鱼恩禧反手小三角。
鱼恩禧反应极快，反手快拨斜线，试图抢占先机。
蒋瑛果断劈长，将球狠狠压向金善喜底线。金善喜毫不迟疑，暴力扣杀——
然而，奚望手腕轻抖，球拍如沾黏一般，借力轻搓。乒乓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飘然落向鱼恩禧台面。
鱼恩禧仓促回击，却因旋转判断失误，被来球“咬”住拍面，首接弹飞！
“7：10！”
华夏队观赛区瞬间沸腾，场边队员霍然起身，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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