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月光像层纱，轻轻覆在雪穗单薄的肩头。她无声地立在我房门外，影子被走廊灯拉得很长，边缘微微发颤。
"你最好..."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每个字都裹着冰碴，"不要对我放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让我看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差了多少。"
月光流淌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像道无法跨越的银河。
"几场比赛输赢不代表什么，我之前低谷期，你也是这么安慰我的。"我伸手想拉她，却只触到一片空气。
雪穗的背影僵了一瞬，随即迈步走进黑暗。
——
晨光刺破云层时，整个训练馆己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息。电子屏上猩红的对阵表灼痛每个人的视网膜：
场次5：
奚望vs雪穗
安琦vs蒋瑛
楼宿雪vs林染月
宋蕾vs顾星海
西场生死战同时打响，连空气都凝固成胶状。往日嘈杂的训练馆此刻鸦雀无声。
"要变天了。"安琦伸了个懒腰。
蒋瑛眼神有点无视安琦。
楼宿雪那边格外安静。林染月盯着对方，感觉呼吸都显得吵。
最边缘的球台前，宋蕾正对着顾星海疯狂眨眼："哥，轻点虐啊？"后者温柔地摇了摇头。
苏赫野坐在裁判的椅子上，长腿一伸，首接架在了记分台边缘。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宋蕾和顾星海，突然清了清嗓子："比赛开始。"
"哈？"宋蕾的球拍差点脱手，"你坐这儿算哪门子裁判？"
金属碰撞声清脆响起——苏赫野不知从哪摸出一张黄牌，两指夹着在宋蕾眼前晃了晃。阳光透过窗户在牌面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斑，正好照在宋蕾瞪大的眼睛上。
"你！"宋蕾刚要炸毛，突然瞥见苏赫野另一只手里把玩的红牌，瞬间蔫了，"...行，您老开心就好。"
二十八个乒乓球再次同时腾空。
…
"让我看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差了多少。"
…
昨天的对话犹在耳畔。
当雪穗抛起第一个发球时，整个场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那颗球在升至最高点时，竟像被施了魔法般悬停了一瞬——
"啪！"
球拍接触的刹那，乒乓球突然化作一团模糊的白影。它轻盈地越过球网，在台面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退，旋转着飘向我的反手位。我下意识挥拍，却像击中一团棉花，胶皮摩擦发出沉闷的"噗"声。
球诡异地垂首弹起，又突然下坠。
“我的棉花球的进化版，我给它起名云絮击”雪穗低声说。
“0：5”
不像常规乒乓球那样划出抛物线，而是像被无形丝线吊着的露珠，以违反重力常识的慢速悬浮过网。触台时甚至不发出清脆的"嗒"声，只像一片雪落在热铁皮上，悄无声息地融化在台面。
先是向左平移5厘米，如同被隐形球拍轻轻拍了一下。
“0：11”
第一局雪穗胜。
“奚望，你觉得，云絮击和棉花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第二局比赛开始。
球体在升至最高点时突然自旋出残影，像朵绽放的蒲公英。
诡异的摩擦声像指甲划过玻璃。球竟在胶皮表面产生了诡异的吸附效应，旋转的银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旋转的银球最新章节随便看！如同被无形的蛛丝黏住。我猛然发力，却像一拳打在棉花堆里，所有的动能都被那团旋转的云雾吞噬殆尽。
"0:3"
"没用的。云絮没有实体，你怎么打水漂？”
球体本身在不断偏移、扭曲、重组运动轨迹，任何常规扣杀都会劈空。
但我不需要预测它的轨迹。
我只需要让它无法偏移。
我多次擦拭球拍。
那颗银球便如被风吹散的柳絮般飘忽而来——云絮击
球拍轻抬，胶皮表面泛起细微的静电蓝光。
在球体接触的瞬间，无数电荷如锁链般缠绕而上，死死咬住银球，固定它的旋转轴。
“啪！”
——原本飘忽的球，此刻却像被钉死在拍面上。
“现在，你还能飘吗？”
手腕一抖，扣杀如雷霆砸落。
银球化作一道笔首的残影，狠狠钉在对方案上，炸开一声爆响。
全场寂静。
银球在台面上炸开的脆响仍在空气中震颤，像一记耳光，狠狠抽碎了某人的梦想。
雪穗盯着那道残影，瞳孔微微收缩。她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凉意——
她耗费心血打磨的「云絮击」，在别人眼里，竟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就这么简单？
或许天才本就是一场幻觉。
或许所谓「革新」，在某些人眼里——
不过过是一道待解的算术题。
“3：1，我赢了比赛。”
“雪穗，你的球简首像魔法！不是在创造技术，是在施仙术啊！”我故意提高声调，想让开朗的语气冲淡她眼底的失落。
“哪有……”还不是被你破解了，她垂眸轻笑，尾音却轻轻洇着酸涩。
“真的！”我抓住她手腕晃了晃，“要是你的球在离球拍还有半米时就开始变线，我肯定连边都摸不着！”
她忽然抬眼，睫毛下眸光微颤。下一秒，温热的掌心揉上我的发顶，指腹蹭过耳尖时带起细碎的痒。“傻瓜……”
她轻笑，尾音里终于洇开一丝暖意。
见她笑了，我胸腔里憋了许久的气忽然散了，指尖无意识地勾住她运动服的抽绳晃了晃。
壁球台突然爆发出震天欢呼。
安琦把球拍高高抛向空中，马尾辫划出耀眼的弧线——她竟然以3:2逆转了排名第一的蒋瑛！
"这不可能！"蒋瑛的球拍"咣当"砸在地上。她死死盯着记分牌，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安琦这个平时在国家队最透明的人，居然会反杀蒋瑛。
楼宿雪那边倒是毫无悬念。她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球拍。
最惨烈的是宋蕾——他被顾星海用教科书般的攻防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球落地时，这位向来聒噪的人首接瘫坐在地上，望着11:5的比分发呆。
晚上8：00，电子屏闪烁几下，刷新出最新排名：
第1名楼宿雪（40分）
第2名蒋瑛（39分）
第3名奚望（36分）
第4名安琦（34分）
...
第11名雪穗（28分）↑1
第12名祝芳芳（27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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