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哥猛地将我拉到身后，他的背影绷得像张拉满的弓。矿泉水瓶咕噜噜滚到通道中央，在苏赫野锃亮的球鞋前停下。
苏赫野弯腰捡起变形的瓶子，在掌心掂了掂。他的目光从女生脸上扫到瓶身，突然扬手——
"嗖！"
水瓶擦着女生耳畔飞过，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炸开一片水花。几缕发丝被劲风带起，兔耳发箍歪斜地挂在头上。
女生捂住毫发无伤的脸颊，眼眶迅速泛红。她颤抖着嘴唇望向苏赫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委屈。
这记回击像按下静音键，连最狂热的粉丝都噤若寒蝉。我怔怔望着苏赫野的侧脸，他插回兜里的手甚至没多停留一秒，转身时衣摆划出的弧线都透着冷漠。
星海哥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睫毛早己被泪水浸透，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微信小群「吃瓜不吐籽」）
安琦：[视频链接]卧槽！苏神刚才那个动作帅炸了！首接帮我望宝报仇了！！
林染月：哈哈哈哈爽死！你们看到那群粉丝的表情没？瞬间怂成鹌鹑！
宋蕾：不然怎么叫苏神呢[墨镜笑.jpg]这波操作太顶了
楼宿雪：[截图]重点是这个眼神杀！奚望她们大比分领先时苏神首接让关闪光灯，这男友力我没了！！
蒋瑛：...某些粉丝确实该管管了
洛希川：@蒋瑛你俩的粉丝团今天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雪穗：［生气］奚望这都第几次次被打了@蒋瑛
蒋瑛：[无奈摊手.jpg]这次真不是我粉丝...上次那个也不是好吗...
安琦：[苏赫野扔水瓶慢动作.gif]这个转身我看了20遍！苏神太A了叭！！
林染月：笑死那个兔耳朵现在在粉丝超话哭惨了[截图]说自己被网暴
宋蕾：该！让她手贱！[拍桌大笑.jpg]
楼宿雪：@全体成员最新进展！赛事组刚刚把那个女的拉进黑名单了！
洛希川：@蒋瑛你粉丝后援会会长刚发微博说"个别行为不代表全体"[吃瓜]
雪穗：[奚望脸颊特写.jpg]看看这红印子！@蒋瑛管好你家疯批好不好！
蒋瑛：[暴躁语音转文字]都说了不是我的粉！查过票根是黄牛票！
楼宿雪：[突然出现]这个韩网评论笑死[截图]
安琦：[截图]哈哈哈哈韩国人太会整活了！"苏赫野水瓶事件"都成体育史名场面了！
林染月：笑死，他们连"非遗"都整出来了，这波文化输出属实没想到［笑哭］
宋蕾：@全体成员快看DC论坛最新帖！有人把苏神扔水瓶做成了电竞击杀特效[视频链接]
楼宿雪：西八这届网友是人才啊???连假睫毛距离都测量出来了！
雪穗：最新战报！越南媒体说我们该学他们的观赛礼仪？？？
安琦：@全体成员韩国MBC刚发了新闻，说要把这段放进《体育史上的今天》特辑！
林染月：苏神这波首接国际出圈，以后怕不是要代言矿泉水了［洒水］
楼宿雪：她INS被扒了，去年还骂过韩国选手，现在韩网都在骂她双标［绿茶］
蒋瑛：[叹气]我后援会刚发声明，说坚决抵制不文明观赛行为...
洛希川：@蒋瑛你这波属于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笑哭］
…
我蜷缩在训练馆顶楼的栏杆旁，手机被雪穗调成了静音模式——那些刺目的私信和艾特终于消失了。
"怎么躲这儿来了？"别教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运动裤上的线头：“教练，我感觉，我输也不行，赢也不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哽咽里。眼泪砸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别教练坐在我身边，“我以前也经历过，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我抬起泪眼看他。
"那时候我是军人编制，什么微博抖音统统不让玩。所有社交账号都归队里管。他们想骂都找不到地儿骂。"
“你不看手机吗？”
“看啊，但我又不实名认证，谁知道我是谁。”
“当年我可鸡贼了，比赛故意放水，气得网友天天骂我摆烂。首到奥运会——他们捧的“天才少年”连十六强都没进，我拿了金牌回来。骂声全变成'早就看好别离垢'了。"
“你确定不是你那时候，退步…”
我话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记爆栗。
"逆徒！"别教练作势又要打，见我抱着脑袋缩成团，终究没落下第二下。他忽然正色道："记住，站上领奖台那刻，所有噪音都会变成喝彩。"
晚风拂过，吹干了脸上未干的泪渍。
…
清晨六点的训练馆还泛着凉意，林指导的哨声划破寂静："全体集合！混双搭档调整——"
队员们迅速列队，晨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斑。
"一号种子，"林指导的文件夹在掌心敲了敲，"顾星海搭档奚望。"
我下意识看向站在队伍末端的星海哥，他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二号种子，洛希川和楼宿雪。"林指导的目光扫过队伍，"这两组是这届奥运周期重点培养对象。"突然提高声调，"其他人也别想偷懒！宋蕾——"
被点名的左手将浑身一颤。
"身为左手将，你连连省队都不如！"林指导的批评在场馆里回荡，"下周再不及格，就去陪练组！"
宋蕾的耳朵瞬间涨得通红。
"现在宣布跨国交流计划。"林指导翻开文件夹，"中韩将各派一名选手组成混双搭档，为期两个月。"
安琦猛地瞪大眼睛，夸张地做了个"两个月"的口型。
"韩方派出的是——"林指导故意停顿，"左手将谢知柯。"
"我方搭档，"林指导的视线移向角落，"苏赫野。"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那个高挑的身影。苏赫野低头，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晨训结束后，队伍三三两两往食堂走。安琦捧着餐盘，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谢知柯好像从来没打过混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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