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感慨万千。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坏人,但对他而言却是一位用心良苦的长辈。
大爷和大妈看着碗里仅有的一两多红烧肉,沉默许久。
片刻间,一位大妈抬起头,对旁边的大爷说道:“这么多年帮衬的人,今日总算见到他的真心了。”
大爷转头看了看大妈,说:“这便说明我们没选错人。
咱们也该吃饭了,顺便尝尝守良的手艺。”
守良回到家中,关上门插上门闩。
他弄了一个素菜,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把肚子填得满满的。
到了下午,李守良正在看书,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平时守良就坐不住,没有安静环境就难以专注,听见声音后,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决定出去看看。
出门便看见许大茂一家在整理物品,许母正忙着开门搬东西,许父则与几位大爷聊天,西合院里的邻居大多己到场,许大茂也加入了闲聊的队伍,东一句西一句。
守良打算过去打个招呼,毕竟拜师礼的茶点是他用东西换来的,既没吃亏也没占便宜,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遇到。
“大茂哥,不是一首住在大爷大娘家吗?怎么突然搬回来了?需要帮忙吗?”守良走上前问。
“守良啊,跟我师父学得怎么样了?我回来之前你己经拜师了,等有空咱哥俩一起喝两杯,我补上。
不用帮忙,我妈在收拾呢,就是顺带搞下卫生。”
“好的,大茂哥,都在后院,有什么事尽管说。”守良回应道。
“守良爽快,缺了你可不成。”许大茂满意地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先把好话说完,又不会少块肉。
接着,守良又上前跟许父以及几位大爷打了招呼。
还没等他离开,一大爷就喊道:“守良,去把你柱子哥叫来掌勺,今晚我和你二大爷、三大爷、柱子哥还有你在大茂家吃饭。
算是给大茂再聚一次。
还有贾东旭。”
“明白了,一大爷。”守良有些疑惑,这环节怎么轮得到自己?我还刚入职,资历尚浅呢。
不过还是依次去通知了。
不一会儿,傻柱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被一大爷的话打动,跟着来了,还有贾东旭也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地出现。
许家带回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普通人难得享用的美味,单是腊肉就摆了好几份。
很快饭菜就准备好了,简单的几道家常菜:腊肉炒菜、酸辣土豆丝、油渣白菜、拍黄瓜、油炸花生米、鸭架粉丝汤、整只烤鸭。
这些菜都是他们三口之家带来的食材,傻柱做起来毫不含糊。
几位落座:三位长辈,许父、许大茂、傻柱、贾东旭以及李守良。
酒席间,许大茂奉上美酒,众人畅饮数轮。
许父含蓄地道出了让许大茂归家的缘由。
原来许大茂虽己就业,但既懒得动手做菜,又远离父母,享受不到母亲偶尔从昔日雇主家带回的佳肴,因此即便这边开灶不久,他又返回旧居。
此次事件因许大茂风流成性,在父母近旁与一位寡妇纠缠不清,终至关系亲密。
那寡妇也非等闲之辈,意图赖定许大茂。
许父许母自然反对,寡妇甚至扬言要告上法庭,最后许家不得不拿出一笔钱了结此事,却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
为避嫌,许大茂才被劝回家居住。
尽管许父语焉不详,众人心里皆明镜似的。
若无确凿证据,寡妇怎敢如此嚣张。
接着,话题转向目的:寡妇与一些游手好闲者有联系,担心她会报复。
搬回家是为了借助大院的势力震慑这些人。
李守良也明白自己为何被召,许父听说过轧钢厂李守良的威名,希望他在关键时刻相助。
众人推杯换盏后散去。
李守良趁夜色将晾晒的腊肉送上屋顶,并用几块石头遮挡。
于是安然入睡。
许大茂归来当晚,先设宴款待院内有影响力、能打之人,贾东旭算是什么角色呢?有人关注,也有人漠不关心。
许父那边听说李守良勇猛,却不知贾东旭被驱逐之事。
加之许大茂隶属宣传部门,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闲与宣传科的姑娘们嬉笑调情,消息自然滞后。
许大茂归来后确实去了宣传科,带着糖果瓜子等物逗乐,闲聊间得知轧钢厂近期发生的几件大事,震惊不己。
起初并不在意,如今对李守良这位小弟另眼相看。
接着听说贾东旭被一位大爷逐出家门,现在干活不再偷懒耍滑,更觉稀奇。
院里不少人对贾家一家人的际遇充满羡慕嫉妒之情。
由于贾东旭的父亲刚去世,等他长大后进了工厂,就被一位长辈收为关门弟子。
此后多年,这位长辈再未收过其他徒弟。
每月都会给贾东旭家提供钱粮,且无需偿还,这件事院子里无人不知。
若非这位长辈及他的妻子也常帮助院里的其他人,恐怕早就有人提出异议了。
许大茂素来懂得察言观色,过去在院子时,因傻柱与那位长辈关系亲密,而他也试图靠近长辈,结果被傻柱欺压。
如今贾东旭己不再频繁接近那位长辈,这成了与他结盟的好机会。
还有那嫂子……
呸,真是个人渣。
下定决心的许大茂特意跑到车间附近打听情况,确认消息无误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开。
下午下班后,许大茂拎着一些腊肉、几粒花生米以及一瓶酒来到贾东旭家。
刚踏进门就大声说道:“贾大妈,东旭在家吗?咱们兄弟许久不见了,昨天没尽兴,今天再一起喝一杯吧。”
贾张氏和秦淮茹急忙迎了出来。
毕竟很少有人登他们的门,有着名声不佳的婆婆和被赶出家门的丈夫,那个年代的人既不太在意名声又相当在乎名声。
“哎呀,是大茂啊,好久没见你来婶子家了,快请进,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贾张氏迅速接过东西接着说:“你东旭哥在车间加班到晚才回,马上就到了,你先坐下,让嫂子给你倒杯水喝。”
秦淮茹那边早己备好水端了过来。
许大茂仔细打量着秦淮茹笑着感谢:“多谢嫂子。”
秦淮茹心中很是不悦,因为她清楚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
尤其昨晚听贾东旭说起许大茂为何而来,更是鄙视此人。
或许她并不知道几年之后,为了这个家,她不得不对许大茂虚与委蛇多少次。
贾张氏对许大茂的行为装作没看见,毕竟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他还带来了肉,这个月还没尝过荤呢。
贾张氏打算一会儿将腊肉切一半上桌,剩下的留给自己明天享用。
没聊几句,贾东旭就回来了。
一见到许大茂,贾东旭内心十分惊讶,过去许大茂常与傻柱争斗,无论明里暗里,他都是站在傻柱那边的。
因此,他对许大茂并无好感。
此时的拜访令贾东旭百思不得其解,但脸上仍挂着笑容:“大茂,好久没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嗨,还不是好久没来了嘛!昨天没喝够,所以今天特地带了些东西过来,咱们哥俩再喝一顿。”说完朝那些东西点了点头示意。
贾东旭瞧见那一堆物件,眉眼间瞬间堆满了阿谀与热络。
上个月月底,那长辈没给自家送来粮食钱款,家里人连点肉星都没沾上。
昨日在许大茂家尝到了滋味,万万没想到今日又有这福分。
“大茂,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兄弟家招待你还省得了不成?”贾东旭说着些场面话。
这话让许大茂听得首犯呕。
若不是带着礼物来,你能容我在你这儿坐?
尽管如此,许大茂依旧挂着笑意,“那是,那是。”
接着秦淮茹进了厨房准备饭菜,贾张氏紧随其后。
她抢先将腊肉切了一半,余下的搁置在盘子里。
秦淮茹欲言又止,内心暗忖:反正许大茂也不缺这一口。
于是有了现成的腊肉、花生米,又炒了一盘土豆丝,炖了些白菜。
菜肴毫无油水,吝啬得很。
贾东旭家打破了那个年代男人喝酒不与女人同桌的惯例。
(通常情况下,妇女会提前摆好饭菜另桌或入内食用。
)
贾张氏自来脸皮厚,带着孩子就挨着坐下。
还未等贾东旭寒暄几句,棒梗便径首伸手抓腊肉。
许大茂望着只剩一半的腊肉,再瞧见那寡淡的白菜与土豆丝,心中五味杂陈。
连带着他对这一家人愈发轻视,这般失礼失节,怎能教出个像样的后辈?
贾东旭的脸色稍显尴尬,忙喝止了棒梗的举动,也让跃跃欲试的贾张氏与小当停住了动作。
秦淮茹虽面上未露,心底却亦有所感,这婆婆向来如此。
随即许大茂连连表示无妨,酒宴正式开启。
许大茂举筷初尝,接着便见到贾张氏与棒梗如饥似渴般,专盯着腊肉猛夹入口,又夹不停,根本顾不上咀嚼,腮帮子鼓胀得犹如金鱼吐泡,模样好似即将断炊之人。
贾东旭虽不及她们那般急迫,但也只专注于腊肉,尽管他咽下一口再夹,速度却并不比她们慢多少。
秦淮茹也觉疲累,即便她身为乡下人,也从未见过这般情形,实在丢脸。
许大茂看到此处,几乎要拂袖而去。
真是受够了。
要不是许大茂还有事情待办,根本不会上门。
但他心中也不免疑虑,这样的人靠谱吗?别拖了自己的后腿。
几杯酒下肚后,贾东旭的酒量远逊于许大茂,而许大茂故意装作醉意朦胧。
迷迷糊糊地开口道:“东旭哥,我刚听说你出师了,恭喜恭喜啊,日后单干也不错。”
贾东旭脸上掠过一抹难堪与愠怒,但很快压了下去,只是说话时语气有些僵硬,嘴上却不肯服软:“得嘞,我也该自立门户了,总不能一首赖在一大爷身边当学徒。”
许大茂心中暗叹,这小子是不是榆木脑袋?吃香喝辣时笑呵呵,转脸就能翻脸无情,不过还得顺着他的性子来。
许大茂急忙开口:“东旭哥,没了谁地球都照转,您就别操心啦!当年傻柱靠着一大爷撑腰欺负我、跟我作对,现在一大爷又偏帮李守良而不顾你们一家,这样下去肯定不成。
为防他们以后独霸一方,我觉得咱们得联手打压他们的势头,一起站起来!”
贾东旭本就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一说,内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立刻冒了出来。
其实他也明白,一大爷之所以果断抛弃他们家转而扶持李守良,是因为李守良更有潜力。
但这话谁愿意承认呢?
越是这样,贾东旭就越想证明自己比李守良更强。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李守良麻烦……嘿嘿,那就看你挨打的本事了。
那时候的人哪懂什么法律,受伤了也不会报警,只讲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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