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恐慌情绪如野火般蔓延。
每日都有新的染病者出现,症状与蒙嫣类似,高热、全身酸痛、乏力,严重的甚至呼吸困难,数日内便有性命之忧。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
太医院按照胡亥的指示,紧急将连翘、金银花、板蓝根等草药加入药方中,并尝试了不同的剂量配比。
经过在少数染病者身上的试药,发现改良后的药方确实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症状,尤其能有效退烧,并显著降低了死亡率。
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这己经是巨大的突破。
胡亥得知消息后,立刻下令,将此改良药方命名为“清瘟解毒汤”,在全城推广。
与此同时,蒙嫣虽然高烧未退,但她亦想要给她的小哥哥分忧。
她身染病毒,不能亲自前往墨家学院,便通过小顺子向墨家学院传递消息,远程指导墨家弟子开始“口罩”的紧急研制。
墨家弟子们发挥巧思,利用丝绸、棉布、麻布等多层叠加,中间填充艾草等具有一定清香和“辟邪”作用的草药,并设计了简易的系带,使其能够遮住口鼻。
虽然简陋,但在当下己是极致。
胡亥的诏书也传到了商部。
小顺子宣读完诏书,刘邦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了起来。
商部近期由于扩张过快,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钱都投了出去,连工人的工资都还没有按时发放,己经有不少工人开始上门讨薪了。
但他顾不上商部的烂摊子,眼中闪烁着光芒。
“造口罩?免费发放?陛下这是要救民于水火啊!”刘邦的脸上涌现出兴奋,“这事儿,咱商部得干!而且要干好!”
萧何提醒道:“部长,咱们还欠着皇帝的五百万钱呢!拿什么来造口罩,拿什么来买材料?”
刘邦大手一挥:“钱的事儿先放一边!这是陛下的旨意,是救命的差事!咱们商部是陛下的商部,关键时刻,岂能掉链子?柳青!”
柳青应声上前:“部长!”
“你立刻组织人手,清点商部所有能用的布料、棉絮、艾草等物!张良,你带人去城里,不惜一切代价采购这些东西!萧何,你去统计需要多少人手制作,立刻招募!樊哙,你带兄弟们去改造作坊,越多越好,要能容纳大量工人!”
刘邦语速极快,雷厉风行,仿佛回到了当年起义时的状态。
“可是钱……”萧何依然担忧。
“钱不是问题!这是救命的事,陛下不可能不管!就算砸锅卖铁,就算找陛下借,这批口罩也必须造出来!”刘邦斩钉截铁。
柳青、张良、萧何、樊哙等人见刘邦这副模样,也都被感染了斗志。
他们是跟着刘邦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目前商部遇到了困难,但关键时刻,他们对刘邦的忠诚和执行力毋庸置疑。
他们立刻领命而去,商部的气氛瞬间从绝望转为忙碌和亢奋。
那些围堵在商部门口讨薪的工人,原本吵闹不休,甚至有人开始动手拆门。
刘邦带着萧何、樊哙来到门口,高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大家讨要工钱心急,但眼下咸阳城出了大事!一种要命的怪病正在蔓延,很多人都病倒了!陛下下旨,让咱们商部制作一种能保命的物件,免费发给大家!这是救命的活儿!咱们商部虽然暂时周转不灵,但只要把这活儿干好,陛下定然不会亏待咱们!工钱,三天内一定给大家结清!愿意留下救命的,进作坊干活!不愿意的,三天后来拿钱!”
工人们听闻怪病的事,本就人心惶惶。
再听刘邦说这是救命的活,是皇帝的旨意,又看到刘邦等人并非敷衍,而是真的开始改造作坊、采购材料,原本的怒火渐渐平息。
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救命”二字和“皇帝旨意”的分量太重,不少人选择了留下,参与到口罩的制作中。
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与此同时,丞相子婴也雷厉风行地执行着胡亥的命令。
禁军出动,配合官吏,开始对咸阳城进行地毯式排查。
染病者被强制运往指定的隔离点(红色区域),密切接触者被送往观察点(黄色区域),健康的百姓则被告知待在家中,等待进一步通知。
咸阳城被无形地分割开来。
禁军在区域交界处设立关卡,严禁人员跨区流动。
这一举措立即引发了强烈的反对。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门?”
“我们没病,为何要被关在家中?”
“这是什么红黄绿?皇帝疯了吗?”
各种质疑、谩骂甚至冲击关卡的事件层出不穷。
一些官员也认为此举侵犯了百姓的自由,不合祖制,纷纷上书劝谏。
胡亥面对反对浪潮,态度异常坚决。他在朝会上斥责那些只顾祖制、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员。
“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眼睁睁看着疾病蔓延,生灵涂炭,才算合乎祖制吗?
朕告诉你们,现在,朕的命令就是祖制!为了大秦的百姓,为了大秦的未来,任何阻碍防疫的,杀无赦!”
铁血手段之下,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暗中的不满和抵触依然存在。
墨家学院制作的第一批口罩终于送到了。
这些口罩虽然粗糙,但在当时看来,己是巧夺天工。
商部的作坊也昼夜不停地运转起来,大量的布料被裁剪、缝制,填充上草药,变成了一个个能遮挡口鼻的物件。
刘邦亲自带着商部的人,将这些口罩和清瘟解毒汤,免费送到百姓家中。
他挨家挨户劝说百姓戴上口罩,解释这是陛下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各位父老乡亲,这是陛下亲命商部制作的‘保命布’!戴上它,能挡住那要命的怪气,保咱一家老小的平安!这是免费的,陛下的恩典啊!”
尽管仍有抵触,但在刘邦的劝说和禁军的强制要求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尝试佩戴口罩。
咸阳城街头,出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景象——人们脸上都蒙着一块布。
子婴也派人制作了大量的“绿马牌”,发放到绿色区域的百姓手中。
出入绿色区域的关卡,禁军严格检查,必须佩戴口罩,出示绿马牌,方可通行。
疫情最严重的红色区域,如同人间炼狱。
染病的百姓痛苦呻吟,医官们冒着风险,夜以继日地为他们诊治,发放清瘟解毒汤。
黄色区域的观察者们则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也出现症状。
这场看不见的战争,在大秦的都城悄然打响。
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等待着结果。
胡亥每日都收到各地送来的奏报,关注着染病人数的变化,死亡人数的增减。
他知道,这是对他的巨大考验,也是大秦能否浴火重生的关键一步。
在兰池庄园,蒙嫣虽然高烧未退,但服用了改良后的药方后,情况有所好转。
她躺在床上,听着小顺子带来的关于咸阳城防疫的消息,眼中充满了忧虑和坚定。
她知道,她的小哥哥正在独自承受巨大的压力,她恨不得立刻起身,回到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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