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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熬夜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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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小区的夜静得能听见远处铁轨的震动声。苏然房间的窗帘缝隙里漏出昏黄的光,凌晨两点,他的笔尖还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系统面板悬浮在眼前,月考倒计时只剩下5天,任务进度条卡在68%。

突然,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苏然猛地回头,正撞见母亲林秀兰端着玻璃杯站在门口,褪色的蓝布围裙上还沾着鱼鳞。"然然,喝杯热牛奶......"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什么似的。

苏然慌忙合上笔记本,却忘了隐藏半空中的系统面板。林秀兰的目光定格在那抹幽蓝的光影上,玻璃杯在掌心晃了晃,热牛奶泛起细小的涟漪。"这是......"

"妈,我......"苏然的喉结滚动两下。台灯的光晕里,他这才注意到母亲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赵强把他的书包扔进厕所,母亲连夜洗干净烘干,第二天清晨还在书包里塞了个煮鸡蛋。

林秀兰把牛奶放在书桌角,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眼下的青黑:"别太累着。"她转身时,苏然瞥见她后颈贴着块膏药——那是杀鱼时被骨刺划伤感染的。门轻轻关上的瞬间,苏然听见走廊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在生锈的防盗网上。苏然抿了口牛奶,温度刚刚好,甜丝丝的味道里混着淡淡的姜味。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正面情绪波动,灵源值+5】。他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眶突然发烫。

接下来的夜里,同样的场景总会准时出现。每当苏然沉浸在函数公式和古文注释中时,林秀兰就会端着热饮出现。有时是红枣茶,有时是蜂蜜水,玻璃杯底还压着张字条:"累了就歇会儿"。

第西天深夜,苏然正在啃一道物理压轴题。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灵气异常波动,危险等级: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趴在窗台上一看,赵强和黄毛正往他家阳台扔啤酒瓶,染黄的头发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苏然!有种下来!"赵强的叫骂声穿透雨幕。苏然握紧拳头,后腰突然被人拽住。回头对上母亲苍白的脸,林秀兰不知何时己经站在身后,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热牛奶。

"别去。"她的声音发颤,把人往屋里拉,"他们就是想惹你......"话音未落,又一个酒瓶砸在防盗网上,玻璃碴飞溅到窗台。林秀兰猛地把苏然护在身后,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妈!"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见母亲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补习班传单——那是她在菜市场偷偷收集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摔碎的酒瓶、赵强的拳头、还有此刻母亲颤抖却坚定的目光。

系统面板突然剧烈闪烁,红色警告变成刺目的深红:【负面情绪过载,即将强制休眠】。苏然深吸一口气,握住母亲受伤的手。温热的血滴在系统面板上,竟让幽蓝的光芒柔和起来,出现新提示:【亲情羁绊触发隐藏任务:守护家人】。

雨越下越大,林秀兰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向厨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保温桶,掀开盖子,炖得发白的鱼汤冒着热气:"你最爱喝的,多吃点......"

苏然舀起一勺汤,里面还卧着两个完整的鸡蛋。记忆回到小时候,每次生病,母亲都会煮这样的鱼汤。"慢慢喝,别烫着。"林秀兰用围裙角擦掉他嘴角的汤汁,动作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窗外的赵强还在叫嚣,但苏然己经听不见了。他望着系统面板上新出现的任务,又看看母亲围裙上未干的鱼鳞,突然觉得那些难熬的日夜、那些委屈和愤怒,都有了重量。

倒计时最后一天的凌晨,当林秀兰再次端着热牛奶走进房间时,苏然的书桌上堆满了写满笔记的试卷。系统面板上,月考任务进度条终于跳到100%。"妈,这次......我一定能考好。"他接过牛奶,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母亲。

林秀兰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抱住他。苏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鱼腥味和膏药味,突然明白,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一首都在这盏温暖的台灯下,在这杯永远温热的牛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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