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纬囚笼
洛水暗渠深处,水声轰鸣如雷。狄仁杰俯身触摸岩壁,指尖划过一道寸许宽的裂缝——裂缝边缘的鲛绡红绸早己碳化,经纬线却仍保持着《缉古算经》第三问的三次方程排列。
“误差半尺。”苏鸾儿以磁勺校准方位,勺柄忽指向东北偏东七度半,“密道入口被磁场干扰,需解三次方程重塑坐标。”她甩出银丝垂入水中,丝线随暗流摆成九宫幻方,每行和数皆十五。
李元芳挥刀劈开藤蔓,露出锈蚀的铁门。门锁形如九曲连环,锁芯内嵌三百六十枚青铜算筹,筹身刻满突厥如尼文与波斯数字的混合密符。狄仁杰以炭笔在地上列出三次方程,忽道:“解为北纬34.7度,东经112.4度——正是第二卷沉船坐标!”
锁芯“咔嗒”弹开,门缝中溢出的腐气裹着磁粉,遇氧燃起青焰。火光中,岩壁浮凸出二十年前漕运兵的血指印,螺纹缺失处与第七章灰烬中的内鬼特征完全一致。
二、三次方程局
暗渠密室,百盏鱼灯照亮中央石台。台上铺展一张十丈见方的鲛绡地图,经纬线以金丝银线交织,交点处缀着磁石薄片。苏鸾儿以磁勺轻触,薄片骤然浮空,组成《孙子算经》卷下第二十六题的算筹阵。
“方程有三解。”狄仁杰蘸取洛水在青砖上列式,“正解为皇城玄武门,负解指向终南山磁矿,虚根……”他蓦地抬头,磁石阵突然崩散,薄片如利刃射向众人!
李元芳旋身挥刀,刀刃与磁石相击迸出火星。碎片坠地,竟拼出蛇母教的狼头图腾。苏鸾儿扯下披帛浸入醋液,布料硬化成盾,挡住第二轮攻击。“虚根是陷阱!”她疾退三步,“有人篡改了《缉古算经》的原题!”
密室深处忽传齿轮咬合声,三百铜人破壁而出,瞳术红光聚焦鲛绡地图上的某个坐标——那正是武则天寝宫檐角的鸱吻位置。
三、磁粉幻象
终南山巅,裴仲卿立于磁暴核心。他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嵌入心口的青铜齿轮,齿纹与第五十九章砲车底座的电磁导轨完美契合。手中狼头杖顿地,杖头磁石引动地脉磁场,空中骤然浮现全息洛阳城防图。
“三次方程不过是幌子。”他狞笑着转动齿轮,全息图上浮出十七处红点,“真正的杀招是磁粉幻象——正月廿三辰时,女帝踏出寝宫刹那,三百铜人瞳术将聚焦成焚天火网!”
狄仁杰挥剑斩断磁石链,链节坠地显影出《推背图》第西十五象谶语:“木火金水,洗此大耻”。苏鸾儿以磁勺搅乱磁场,全息图骤然扭曲,红点竟转移至终南山磁矿坑道。
“声东击西……裴仲卿是双面傀儡!”李元芳劈开暗门,门后滚出数十具焦尸——死者皆着武德年间的漕运服,掌心紧握刻有“丙辰酉月”的磁石片。
西、九宫涅槃
皇城地窖,狄仁杰将算筹摆成九宫幻方。每枚算筹皆取自铜人关节,遇磁即颤,在空中投射出三维星图。苏鸾儿以《周髀算经》测算北极偏移,忽见虚影——火星轨迹旁多出一道伪星,正是第五十七章洛水沉碑的坐标。
“玄武泣血,麒麟现世。”狄仁杰碾碎一枚磁石,粉屑遇氧燃成青焰。焰光中浮出王涣的虚影,指尖点向九宫中心:“三次方程的真解,在《海岛算经》第七问!”
李元芳劈开地窖暗墙,露出鎏金密匣。匣面二十八宿缺角宿,以北斗投影补全后,内藏半卷泛黄《水部式》——书中夹着蛇母教血书:“神龙元年,地火归墟”。
突然,整座地窖开始倾斜,磁石算筹飞射如雨。苏鸾儿扯过鲛绡罩住九宫幻方,经纬线遇磁闪烁,强行稳住结构。狄仁杰疾书三次方程最终解,地面裂痕随之闭合,露出深埋的青铜麒麟——足踏血绘星图,眼中磁石瞳孔的焦点,正是终南山巅的裴仲卿!
五、经纬天网
正月廿三辰时,晨光刺破硝烟。狄仁杰立于玄武门箭楼,手中磁石链缠满浸醋红绸。三百铜人破土而出,瞳术红光却在触及女帝前骤然偏转——苏鸾儿以九宫幻方重校三次方程,红光聚焦终南山巅,将裴仲卿的磁暴核心熔成铁水。
“你算尽经纬,却忘了人心不可方程。”狄仁杰挥剑斩断最后一道红绸,空中磁粉如雪纷落。裴仲卿在烈焰中癫狂大笑,胸口的青铜齿轮崩解,内藏的血书飘入洛水:“麒麟死……玄武生……”
硝烟散尽,李元芳自废墟中拾起半焦的《缉古算经》,炭化处显出新谶文:“?乾为天,龙战于野”。而女帝的早朝钟声,正穿透血色朝霞,荡向神都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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