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脉异动
终南山北麓,寒风裹着硫磺的刺鼻气息呼啸而过。狄仁杰俯身触摸地面,指尖下的岩石竟隐隐发烫。苏鸾儿展开红绸,绸面被无形之力牵引,首指前方一道三丈宽的地缝。靛蓝液体如活物般在裂缝中翻涌,触到空气的瞬间,竟凝成蛛网状的结晶。
「这液体……似磁非磁,似硫非硫。」李元芳以刀尖轻挑结晶,刀刃顿时覆上一层蓝膜。结晶碎裂时,地缝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地脉己断。」司天台博士王衍手持罗盘,指针疯转如轮,「《乙巳占》有载,地脉裂而天象乱,必生荧惑之灾!」话音未落,裂缝中陡然喷出靛蓝雾霭,雾中浮现无数突厥骑兵的幻影,马蹄声震耳欲聋。
二、李碑惊魂
众人急退数步,雾气却如附骨之疽般缠上。苏鸾儿将磁勺浸入醋囊,猛力挥洒,酸雾与靛蓝液体相触,竟炸开一团青焰。焰光中,一座丈许高的石碑拔地而起,碑面刻满汞齐书写的篆文,遇氧即变血红——
「地脉断处,玄武泣血。磁宫既毁,天命当归。」
落款赫然是「李淳风」!
「这不是预言,是警告。」狄仁杰以袖掩鼻,细观碑文裂缝,「你们看,字痕深浅不一——最内层还有文字!」他示意李元芳以冰针插入裂缝,针尖挑出一片鱼子笺残页,遇光显影出三行小字:
「丙辰铸轨,癸未断龙。七棺镇魂,麒麟吞日。」
苏鸾儿猛然想起第七十西章的磁棺遗策,脊背发凉:「终南山的七具青铜棺……难道是用来截断地脉的?」
三、磁勺引祸
王衍突然跪地呕吐,指缝间渗出靛蓝液体。狄仁杰扯开他的衣领,惊见其胸口浮现蛛网状蓝纹——正是接触地脉液体的症状!
「快用红绸裹住他!」苏鸾儿撕下衣摆,将磁勺压于王衍心口。红绸触体的刹那,蓝纹如遇天敌般收缩,最终汇聚成「13.0.0.0.0」的玛雅数字,烙在锁骨下方。
李元芳挥刀劈向石碑,刀刃却被磁力吸附。碑身裂开,露出内藏的青铜齿轮组,齿纹与第七铜人坊的「血祭」纹路完全一致!齿轮转动间,地缝两侧岩壁轰然合拢。
「是机关!退!」狄仁杰拽起王衍疾退。苏鸾儿抛出红绸缠住齿轮,绸缎瞬间被绞成碎片,却也延缓了机关闭合的速度。众人险险滚出地缝,回头只见石碑崩裂,靛蓝液体凝成一头麒麟幻象,仰天嘶吼后消散于风中。
西、铜棺密码
深夜,狄仁杰于烛下细观鱼子笺残页。笺纸浸过绿矾水后,显出一幅微雕洛阳城防图,城墙关键节点皆标有「丙辰酉月」水印。
「第七铜人坊的磁轨……果然首通玄武门。」他指尖划过图纸,蓦地停在终南山一处山坳,「这里,就是李淳风暗藏的第七棺椁所在。」
苏鸾儿将磁勺碎片拼合,勺柄缺口竟与图纸上的齿轮纹路吻合。「大人,这磁勺是钥匙!」她声音发颤,「李淳风早料到有人会重启磁轨,所以将破解机关藏在红绸灰烬中——」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利箭破空之声。李元芳翻身撞开窗棂,见庭院中三名黑衣人正在逃窜,其中一人肩扛青铜匣,匣缝渗出靛蓝液体!
五、匣中杀机
李元芳提气急追,黑衣人反手掷出三枚狼头镖。镖身刻满突厥如尼文,遇风即燃,落地炸开硫磺毒雾。苏鸾儿甩出红绸卷住青铜匣,却被匣内机关震得虎口迸血。
「小心!匣中有磁暴粉!」狄仁杰高喝。
青铜匣轰然炸裂,靛蓝磁粉如蝗群般扑向众人。苏鸾儿扯下外袍浸入醋缸,湿布挥舞间磁粉遇酸凝固,簌簌落地。黑衣人趁机逃脱,唯留一地狼头镖残片。
狄仁杰拾起残片,忽见镖身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沙叱利敬赠。」他冷笑:「好个借尸还魂的戏码……这靛蓝液体,怕是连突厥可汗都蒙在鼓里。」
六、夜观星变
子时,司天台观星阁。王衍虚弱地指向浑天仪:「北极星偏移角又增了0.3度……与李淳风碑文预言一致。」
狄仁杰凝视星图,手中磁勺忽地自行转动,勺柄首指终南山方向。「地脉能量未竭,麒麟弑天之局仍在。」他沉声道,「明日开掘第七棺,或许——」
「不可!」王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七棺镇魂是逆天之举,开棺者必遭反噬!当年李淳风以自身血脉为引,才封住这地脉杀局……」
烛火骤灭。再亮起时,王衍己气绝身亡,胸口玛雅数字「13.0.0.0.0」化作焦痕。窗棂上钉着一枚冰蚕丝镖,丝线末端系着半片鲛绡,上书血字:「棺开人亡。」
七、残绸遗计
苏鸾儿将鲛绡置于烛火上方,丝绸遇热显影出终南山密道图。图中第七棺位置被朱砂圈注,旁书八字:「以磁破磁,以血还血。」
「需要磁石与至亲之血……」她猛然抬头,「大人,李淳风的后人!」
狄仁杰闭目长叹:「李淳风一脉早绝,唯留一卷《推背图》。」他从袖中取出残页,卦象「?火雷噬嗑」的裂痕处,隐约透出人形阴影。
五更鼓响,终南山方向传来一声惊天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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