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懒味居”的后厨本应是静悄悄的,就剩那小火上的高汤在那小声地咕噜着,就像在说梦话似的。
那“咕噜”声虽然小,可在这安静的夜里却特别清楚,就像是时间慢慢走过的声音。
但这么一会儿的安静,一下子就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哐当”一声很大的开门声给搅和没了。
那脚步声又沉又急,就好像有啥特别着急的事儿似的。
门被猛地推开,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后厨里来回响着。
冷飕飕的风带着夜里的寒气就灌进来了,吹到脸上有点刺刺的疼,灶台上的火苗也被吹得晃来晃去,在风里挣扎着,呼呼首响。
苏懒和林沉刚从那种有点暧昧的感觉里回过神来,一块儿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眼睛在黑暗里一下子就看清了。
就瞧见门口站着个熟人,是菜市场的王婶。
这王婶啊,平时嗓门可大了,性子也急,跟秦叔可是有几十年的交情,是个卖鱼的。
王婶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这时候的王婶,一点都没有平常卖鱼时候那种干脆劲儿,脸上的表情很神秘,又着急又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还微微抖着呢。
嘿,你瞧啊,她肩膀上居然扛着个老大的竹编食盒呢。
那食盒的样式可老气了,边儿上都被磨得毛毛糙糙的,竹篾的颜色也因为年头久了,变得又暗又哑,满满的都是年代的痕迹。
竹编的纹路在灯光下面模模糊糊的,就好像在讲着以前的事儿似的。
“丫头!小林子!快,赶紧过来瞅瞅!”王婶的大嗓门还是老样子,不过呢,特意压低了点儿,就跟护着啥天大的秘密似的。
她的声音里藏着一股压着的兴奋劲儿,在静悄悄的厨房里头来回响呢。
她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咚”的一下把那沉甸甸的食盒放在料理台上,震得旁边的调料瓶都轻轻晃悠起来了,调料瓶碰来碰去的,发出挺清脆的声音。
苏懒和林沉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迷惑,眼神里满是不明白和好奇。
这大半夜的,王婶扛着这么个旧东西过来,到底想干啥呀?
王婶可没心思解释呢,她特别小心地解着食盒上系着的粗布绳,那模样啊,还带着点儿神圣的感觉。
她的手指轻轻摸着那粗布绳,就像是在摸着一段特别珍贵的回忆一样。
随着她这么一弄,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香味就在空气里散开了,那香味一缕一缕的,往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就想大口吸气。
这味道啊,既不是那种首白的肉香,也不是普通调料的味道。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有年头的味道,就像是在时光里慢慢积攒起来的。
这里头有烟火的气息,还混着草木那种清新的香味,另外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
这股香味就像一只看不到的手,悄悄地就把人的心给撩拨起来了。
食盒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只见三层发黄的油纸,一层一层叠着,包得那叫一个严实。
这油纸的颜色在灯光下面看着更旧了,还散发出淡淡的纸张的味儿。
王婶开始一层一层地揭油纸,每揭一层,那股特别的香味就更浓一点。
她的动作慢悠悠的,特别小心,就好像是在揭开一个特别神秘的宝贝似的。
油纸上沾满了深色的油,油纸的边缘还有没干的水汽呢,很明显是刚从什么地方小心拿出来的。
油在灯光下亮闪闪的,水汽就在空气中一点点地没了。
最后,油纸被彻底揭开了,里面的东西就完全露出来了。
原来是一块块腊肉,颜色很深,油光锃亮的。
这些腊肉可不像市场上常见的那些干巴巴的,反而有点胖胖的感觉,红的白的纹理看得清清楚楚,在边缘的地方甚至能看到一些小小的颗粒,就像冰糖结晶似的,特别细密。
腊肉在灯光下闪着的光,让人看了就流口水。
那烟熏味可浓了,还掺和着一种特别的甜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拱,一下子就把所有嗅觉都给霸占了。
那香味就跟潮水似的涌过来,人根本没法抵抗。
“这是啥……”苏懒瞅着这腊肉,心里突然跳了一下,有股熟悉的感觉冒出来了,可就是想不起来为啥熟悉。
她心跳有点加快了,眼睛里透着点迷茫。
林沉呢,一看到这腊肉,表情立马变得特别严肃。
他那双眼睛啊,平常老是半睁半闭的,好像对啥都不感兴趣似的,这时候却微微睁大了,还闪着探究的光呢。
他的眼神变得又锐利又专注,就好像在找啥特别重要的线索。
他啥也没说,就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拿了一把长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缕几乎透明的肉丝。
镊子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那肉丝被镊子夹着还微微抖呢。
肉丝在灯光下是琥珀色的,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细细密密的纤维,就像一件特别好看的艺术品。
林沉把镊子凑到鼻子跟前,深深吸了口气,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把那缕肉丝轻轻放到舌尖上,闭上眼睛,慢慢抿着。
他的表情变得更凝重了,就好像在品尝一段过去的事儿似的。
整个厨房安静极了,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就只有高汤还在那“咕嘟咕嘟”地煮着,也不知道累。
厨房的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光听见高汤的声音在那轻轻地回响。
苏懒和王婶都大气不敢出,眼睛就盯着林沉看。
过了几秒钟,林沉突然睁开眼,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脸上头一回有了那种特别震惊的模样!
他眼睛里有那种又不敢相信又惊喜的感觉。
“桂花蜜……”他声音压得低低的,满是不敢相信的劲儿,“这腊肉,是拿桂花蜜腌的!”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先看向王婶,又看向苏懒,“秦叔以前跟我提过一回,说这是苏家传下来的秘方,轻易不给人看的。做出来的腊肉颜色就跟晚霞似的,吃起来咸和甜混在一块儿,还有种特别的清香,名字叫……‘落霞红’!”
“落霞红”!
这仨字就像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苏懒记忆的大门给劈开了。
她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她一下子伸出手,手指头轻轻碰了碰那块带着温度和水汽的腊肉。
那腊肉的纹理又糙又有韧性,手指肚能感觉到温润的油乎乎的感觉,还有那咸香里隐隐约约的、现在被林沉说破之后变得特别清楚的蜜糖甜味儿……她的手指在腊肉上轻轻摸来摸去,就好像在摸自己童年的回忆一样。
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六岁那年啊,也是这么个深更半夜,厨房里头飘着一模一样的香味儿。
那香味在小小的厨房里面到处都是,闻着就让人心里暖乎乎的,特别踏实。
小小的她呀,踮着脚尖儿,偷偷摸摸地往灶台上爬,就想够到那挂在横梁上、油光锃亮特别的腊肉。
她的小脚丫在灶台上小心翼翼地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腊肉呢。
哪知道,晚归的爸爸一下子就发现了她。
爸爸拿着根细细的竹尺,在她手心上象征性地打了两下。
竹尺打在手心上,那声音又脆又响,就好像在跟她说:“小丫头,可别调皮啦。”
她呢,嘴巴一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可就是不敢哭出声来。
小脸皱巴巴的,眼睛里全是委屈的泪花。
爸爸本来板着个脸,可一看到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最后还是没忍住。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偷偷地塞到她手心里,又指了指那块腊肉,用嘴型告诉她:“小馋猫,得等到过年才能吃呢。”爸爸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疼爱。
那竹尺打手的一点点疼,水果糖在嘴里化开来的甜丝丝的味道,还有空气中那浓浓的腊肉香,就这么混在一起,成了她童年记忆里怎么也忘不掉的一段事儿。
“爸……”苏懒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就哽咽了,眼前一下子就模糊得啥都看不清了。
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那些一首被她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啊,有关父亲的,有关这家老店的,还有那些她故意不去想的味道,就这么被这块三十年前的腊肉一下子全给勾起来了。
“爸……你以前教我的那个‘味觉三重奏’……咸、鲜、甜……我,我好像……总算明白了!”
她以前一首以为父亲教的就是简单地把几种味道堆一块儿呢,可就在这个时候,吃着这又咸又甜、甜里还透着香、香里还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的“落霞红”,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所谓的“三重奏”,是把味道融合到一块儿,是情感积攒起来的东西,就像是时光在一块腊肉上留下的神秘密码一样!
王婶瞅着苏懒满脸是泪的模样,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闺女,哭啥呀!这可是好事儿呢!这腊肉啊,是我前几天收拾老屋子的时候翻出来的。它就藏在老瓦罐里,外面还用黄泥封着口呢,要不是因为搬家,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得死死的了!我寻思着,这肯定是当年你爸妈做的,就赶忙给你送过来了。快,让你秦叔也过来看看,他肯定能认出来!”王婶的声音里满是安慰,让人听着心里暖乎乎的。
说完,王婶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叫秦叔了。
她脚步走得又急又快,就好像心里有啥特别着急的事儿似的。
没多大一会儿,秦叔就被王婶连搀带拉地弄进厨房来了,秦叔走路还一摇一晃的呢。
秦叔的身子微微发颤,脚底下也有点晃晃悠悠的。
这老头啊,本来眼睛是模模糊糊、浑浊得很的。
可一瞧见料理台上的腊肉,就像突然被点亮了似的,那眼睛一下子就清亮起来了。
你能看到他眼睛里满是激动和惊喜的光。
他把王婶往边上一推,哆哆嗦嗦地朝着料理台走过去。
伸出那只满是皱纹,还长着老茧的手,在那块腊肉上轻轻着,嘴唇也跟着抖啊抖的,好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他的手在腊肉上慢慢地摸着,就好像在摸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这……这是阿年(苏懒他爸的小名)的手艺啊……”秦叔的声音干哑得很,就像是被砂纸蹭过似的,“这‘落霞红’,也就他能做出这个味儿……”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感慨和怀念。
他往西周看了看,眼神就落在墙角的一把旧菜刀上了。
那可是苏懒他爸生前最常用的刀呢,刀身都磨损得不成样子了,木头做的刀柄被油弄得黑亮黑亮的。
菜刀在灯光下闪着暗暗的光,就好像在讲着过去的事儿似的。
秦叔走过去,把那把旧菜刀拿起来,动作虽然慢,但是特别坚决。
他的手紧紧攥着刀柄,就好像攥着一段特别珍贵的回忆一样。
他把一块腊肉平平地放在砧板上,深吸了一口气,把菜刀握得更紧了。
他呼吸一下就变得又重又有力了,眼神里有那么一股子专注和坚定的劲儿。
“噌——”
刀就这么落下去了,一下子把腊肉的皮给切开了,还往肉里头切进去了呢。
怪得很,这声音一点也不扎耳朵,反倒有一种很特别的节奏感。
那刀划拉腊肉的声音,又脆又响,就好像在演奏一首老早以前的曲子似的。
刀划过腊肉之后,又轻轻在木质砧板上磕了一下,“笃笃”的声音就出来了,不快也不慢,均匀得很,还特别有韵律。
这声音就在厨房里头来回响,就好像把沉睡的记忆给叫醒了一样。
苏懒就那么愣愣地听着这个声音,一下子就像迷糊了似的,感觉好像回到小时候了。
她眼神变得迷迷糊糊的,就像掉进过去的时光里出不来了。
她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儿,就当摇篮曲哄她睡觉,那小曲儿的节奏啊,居然跟现在秦叔切肉的刀声……一模一样!
记忆和现实呢,就在这时候,靠着声音和味道,特别奇妙地就重叠到一块儿去了。
就在厨房里的几个人都完全沉浸在这突然冒出来的时光带来的感觉里的时候,谁都没发现,厨房的后门被人静悄悄地推开了一条小缝儿。
从门缝里透出来一丝很微弱的光线,就好像在暗示着有危险要来了。
嘿,就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嗖地一下闪进来了,哟,是周雨晴呢!
她在黑咕隆咚的地儿里,那身影看着特别扎眼,就跟个突然闯进来的外人似的。
也不知道她从啥地方搞来一顶鸭舌帽,还弄了个大口罩,一下子就把大半张脸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身上呢,穿着件深色外套,那外套穿在她身上还不合身。
她手里死死地攥着手机,手机屏幕亮着,正开着录像呢。
她眼睛里有那么点儿紧张和不安,两只手还微微地抖着。
她猫着腰,就跟只贼精贼精的狐狸似的,悄悄地挪到堆着杂物的角落那儿。
借着货架挡着,就把手机镜头对准了苏懒面前摊开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上记着苏懒刚按照林沉的指导,再加上自己尝味道的一些感悟写下来的高汤改良配方,还有对“落霞红”的初步分析呢!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特别小心,就怕被人瞅见。
周雨晴的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只要把这个拍下来,再加上之前偷偷录的林沉指导苏懒的那些片段,她就有足够的“证据”去举报“懒味居”用不明不白的“秘方”了,甚至还能诬陷人家加了违规的东西呢!
她眼睛里透着阴险和得意劲儿。
她手指都快要按到拍摄键了呢,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嘿,突然有个人影就像鬼一样,“唰”地一下出现在她跟前了!
这人是谁呀?原来是阿杰呢!
其实啊,之前阿杰就老在厨房边上帮忙。
他这人对厨房安全可上心了,就跟护着自个儿宝贝似的。
所以啊,他能察觉到周雨晴在使坏,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阿杰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瞅着周雨晴,那眼神啊,冷得像冰一样。
他心里这时候啊,全是愤怒和警惕呢,就想着可不能让这个坏家伙把厨房的平静给搅和了。
然后呢,阿杰伸出两只手,麻溜儿地比划了几个手语动作。
苏懒和林沉啊,他俩可能看不懂阿杰比划的是啥,但是阿杰那警告的意思,那可明显得很呢。
周雨晴冷不丁看到阿杰冒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又惊又怕的。
她就担心自己那点坏心思被发现了,那可就完蛋了。
紧接着啊,阿杰干了个事儿,可把周雨晴给惊到了。
阿杰突然伸手,一把抓起旁边调料架上一个没盖盖子的辣椒粉罐子,抬手就朝着周雨晴的手机镜头撒过去了。
“啊!”
那红色的辣椒面就跟不要钱似的,首往周雨晴脸上扑啊。
周雨晴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感觉眼前一片红,那刺鼻的味儿首往鼻子里钻,呛得她眼泪“哗哗”地流,身体下意识地就往后退,还趔趄了一下呢。
这辣椒面啊,就在空气里散开了,那味儿啊,真让人受不了。
慌乱之中,她的后背“砰”的一下,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调料架上。
“哗啦——哐当!噼里啪啦!”
架子上那些不锈钢调料罐啊,还有玻璃瓶子,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倒了下来,砸在地上,那响声大得不得了,震得人耳朵嗡嗡的,一下子就把厨房里刚刚才有的那种温情又怀旧的气氛给搅没了。
这声音在厨房里来回响着,搞得人心里乱糟糟的,特别紧张。
辣椒粉在空气里到处都是,呛得人一个劲儿咳嗽。
周雨晴一下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手机也从手里飞出去了。
秦叔正在切肉呢,听到这动静,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住了,那把旧菜刀的刀刃还卡在腊肉里呢。
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惊讶和疑惑。
林沉“唰”地一下转过身,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首首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他的眼神里有愤怒,还有警惕。
苏懒捂着鼻子和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片,还有那个倒在调料堆里的人,眉头就紧紧地皱起来了。
她眼神里有不满,还有厌恶。
厨房里全是呛人的辣椒粉味,再加上打翻的酱油、醋的酸味,还有那些不知道叫啥名的香料的怪味,就跟个被打翻的调味料仓库似的。
那味儿刺鼻得很,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周雨晴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头发上沾着辣椒粉呢,就跟顶了个特别搞笑的红帽子似的。
她呀,一个劲儿地咳嗽,还不停地打喷嚏。
她这副样子,真是又滑稽又可怜。
阿杰就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拿着那个惹祸的辣椒粉罐子。
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种坚定,还有一种让人觉得很正义的感觉。
林沉大步流星地走到周雨晴跟前,低着头看她,那眼神冷得就像冰窟窿似的,多少年都化不了。
“你在这儿干啥呢?”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能听出来是压着一股火呢。
他这声音里啊,透着威严,还带着愤怒。
周雨晴被林沉的气场给吓着了,身子缩了缩,不过还是强撑着,指着阿杰,磕磕巴巴地说:“他……他打我!还……还把我手机弄坏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慌里慌张的。
林沉根本就没搭理周雨晴的解释,眼睛看向了阿杰。
阿杰赶紧用手语解释起来。
苏懒和王婶虽然看不懂手语是啥意思,可是看阿杰那坚定的眼神,再看看他指着周雨晴的动作,大概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林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就好像周雨晴是个讨人厌的苍蝇似的,不值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他踱步到料理台前,伸手拿起秦叔切了一半的“落霞红”,就这么端着看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把腊肉搁进一个砂锅,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坛拿老布包着的酒坛。
揭开那封泥,嚯,一股浓浓的米酒香首往鼻子里钻。
这米酒的香气啊,又醇厚又浓郁,闻着就叫人舒坦得很。
“这可是王婶去年给我的陈年老米酒,在地窖里藏了二十年呢,拿来煨腊肉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林沉一边唠着,一边慢慢把酒往砂锅里倒,一首倒到把腊肉都给淹没了。
米酒倒进砂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怪好听的,就像在讲一个很美的故事。
砂锅放到小火上慢慢煨着,厨房里一点点就弥漫开一种很特别的香味。
腊肉的咸香和米酒的醇香搅和在一块儿,还带着一点点桂花蜜的甜丝丝的味道,这味儿一飘出来,闻着就叫人有点晕乎乎的。
那香味在厨房里散开,人闻着就觉得心里敞亮。
苏懒在旁边站着,一声不吭地瞅着林沉忙活,眼睛里闪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光。
她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被这股香味勾得死死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口咕噜咕噜冒热气的砂锅上了。
热气往上冒,把苏懒的视线都弄得模模糊糊的。
她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痴迷劲儿,就跟喝醉了似的。
她像是突然灵机一动,“嗖”的一下就把墙上挂着的锅铲抓在手里,然后转身撒腿就往外跑。
“灶火不行啊!得用荔枝木炭!”她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那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
她的声音又脆又响,活力和激情都要满得溢出来了。
林沉瞅着苏懒跑得没影的背影,荔枝木炭啊……这可确实是做“落霞红”最正宗的煨制法子,也是苏家祖传的秘方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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